第十一章 初見小雨
古明宇收拾好出了門，我坐在飯廳一遍一遍的回憶，確定是他，真的是他。那天被我紙飛機砸到的人，現(xiàn)在竟然住我家！世界真是太小太小了！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電話忽然響起，嚇了我一大跳。早就覺得《霍元甲》當鈴聲有點嚇人，真該換換了。我摸摸受驚的心臟，從睡衣口袋拿出手機，看手機屏幕的來電顯，原來是我親愛的李玖洋。
“喂，玖洋？”
“在家嗎？”
“在啊?！?p> “我跟琪琪都回來了，我們跟水水說好了，咱們下午聚個餐吧。”
“好啊好啊好啊，你們都回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p> “知道你周六忙約會，所以沒敢打擾你。龍文濤他們在嗎，叫著一起啊。”
“好好好好好，那咱在哪兒聚？家里還是外面？你家還是我家？還有吃什么？烤肉？炒菜？還是火鍋？麗麗姐不在，咱們在我們家涮火鍋吧?！?p> “好啊?！?p> “那我這就給龍文濤打電話，叫他去買菜?！?p> 聚餐是我最熱衷的活動，熱鬧、有趣、放松。我也有半個月沒見玖洋她們了，好想念大家呀。
李玖洋、舒雅琪、陸晶淼，都是我初中時的同班同學，初中的時候賀姝瑤也和我們一個班，龍文濤初三追的賀姝瑤，他自然也和大家熟悉。通過我和龍文濤，她們也認識賈文潔和甄珍。除了四人的小群外，我們在QQ還有個七人的大群。
為了省幾毛錢短信費，我改在群里通知下午聚餐。龍文濤是我們群里的頭號隱士，自打建群以來他就沒說過幾句話。這次也一樣，大家都回復了，就他不吭聲。害得我奢侈一把，給他發(fā)條短信。所有人都QQ回復我“收到”，只有龍文濤短信問我，“可不可以帶家屬”。自上高中起，龍文濤就一學期換一個女朋友，這學期他又找到新主兒了。
“可以，當然可以?！蔽一貜退槺憬o他說了買菜的事兒。
小超人下午三點要學習英語，不過他學英語的地方就在我家對面樓上，害怕他們來了家中沒人，送完小超人我跑步回家。結果我真是杞人憂天，我到家后又等了二十來分鐘，沒一個人來敲門。這群人都怎么了，怎么一個個都成了陸晶淼，就連時間觀念最強的李玖洋也遲到。
?“怎么你也是來找歐陽的嗎？”
??門外傳來了李玖洋的聲音，我沖到門口，拉開了門。
??“咦？宇哥，玖洋，你們倆怎么一起來的？”我看著門外站著的李玖洋和古明宇，驚奇的說道。
“我們電梯里碰到了，到了16樓，我下電梯他也下電梯，我朝你家這邊走他也朝你家這邊走，在你家門口我止步他也止步，我這才明白原來他也是來找你的?！?p> “宇哥他不是來找我，他是暫時住在我們家?！?p> “噢，他就是那個男……”李玖洋肯定是打算說男保姆，意識到不合適，所以“男”字拖了好長，說了個“男房客”。
我拉李玖洋到身邊，對古明宇說道：“宇哥，給你介紹。我特好的一姐們兒，李玖洋?！?p> 他們彼此打過招呼后，李玖洋晃著她手中的盒子問我：“我奶奶給咱們做的蝦滑，放哪兒？”
“離吃還早呢，放冰箱吧?！?p> 李玖洋邊往廚房走，邊問我：“冷藏還是冷凍?！?p> “冷藏吧?！?p>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古明宇，發(fā)現(xiàn)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廚房的方向。我笑了，心想：原來每個男生看見美女都是一個樣兒的。我使壞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他：“你看什么呢？傻了你？”
“不是，你……你朋友，她長的很像一個明星。”
“王祖賢是吧？好多人都這么說。我這個姐們漂亮吧，初中的時候，我們年級公認的美女。哎？不是跟同事去釣魚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你們沒約著來個晚餐什么的?！?p> 他翻了翻白眼，道：“唉，別提了，一言難盡啊。不說了，我先上樓了。”
“你還沒吃下午飯吧，我們待會兒聚餐吃火鍋，一起呀。”
“不了，你們吃，我先上樓了?！?p> 釣魚釣的沒心情，他這個人真是奇怪！古明宇剛上樓，就有人敲門。咚咚咚咚，跟土匪來了似的。我馬上去開門，開門后便沖敲門的人吼叫道：“干嘛干嘛，拆房子啊，我門還要呢?！边@張牙舞爪的敲門，一向都是龍文濤的風格，我也以為我吼的會是龍文濤，誰知站在門外的竟然是陸晶淼。舒雅琪、賈文潔、甄珍，她們站在陸晶淼后面。最后面站著的才是龍文濤，龍文濤的旁邊，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兇什么，兇什么，幾天不見你還長本事了！”陸晶淼嫌我剛才吼她，進門她就吼了回來。
龍文濤從人群中擠到到最前面，他將身后的女生拉到我面前，給我介紹：“齊桐雨，是低咱們兩屆的師妹，叫她小雨就成?！?p> 齊桐雨，她就是龍文濤的新女友。我和齊桐雨微笑著打了招呼，剛打完招呼，齊桐雨便收斂了笑容。龍文濤的每一任女朋友我都認識，這個齊桐雨長的不是最出眾的，但感覺很與眾不同。別人的微笑都是甜的，她的似乎帶股怪味兒。
麗麗姐不在，大家顯得格外自在，很快便東倒西歪的坐在沙發(fā)上聊起了天。至于洗菜……
“龍文濤，你還坐著干嘛，還不趕快去洗菜！”陸晶淼沖龍文濤吼道。
龍文濤一臉委屈：“菜還得自己洗？”
“不然呢？你以為你是誰，大少爺，等著人伺候！”
陸晶淼說話向來直接，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和龍文濤就成了一對冤家，見面就掐。陸晶淼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從傳統(tǒng)的眼光來看，身為女生的她的確是野蠻了些，龍文濤給她起了個綽號叫“野蠻人”。龍文濤自打被賀姝瑤甩了之后就沒轉過運，他每學期都談女朋友，每學期都被甩，這坎坷的情路也是沒誰了。陸晶淼也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帶衰男”。
接到了陸晶淼的指示，龍文濤提菜進了廚房，他的小雨師妹也跟了進去。
“歐陽，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沒人性，每次我們來你家聚餐，麗麗姐都是洗菜、做飯、洗碗一手包辦。廚房里一堆的食譜，每天換花樣的給你做好吃的。你呢，一天老是在我們面前說人家的壞話?！饼埼臐贿呍趶N房洗菜，一邊大聲對客廳的我說道。
“你又不是我，你當然不會懂。她那張臉，冷的像三九天里的冰。每天跟看犯人似的看著我，我一個不聽話她就給我媽告狀。你要是我，你也不會喜歡她?！?p> “咱們幾個人，青菜洗多少？”
“咱們……哎呀，忘給小唯說了。”我拿起手機，馬上給小唯打電話。
小唯，大名叫莫梓唯，她是顧毅姑姑的女兒，也就是顧毅的表妹。和小唯的相識，自然是通過顧毅。且不說我對顧毅的愛有幾分，他的這個表妹我是真的喜歡，我們一見如故，很快便成為了朋友。通過我，小唯也認識了大家，我們之前的很多次聚會，都有邀請小唯。
快五點了，小唯發(fā)短信說橋上有點堵車，叫我們先吃。小超人五點學完英語，我提前幾分鐘去對面樓上接他，與此同時龍文濤開始上菜、燒水。等我接回了小超人，我們的聚餐就開始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八字真言，是我們每次聚餐的開場白，不管喝酒、喝飲料，碰杯第一句必是它。
開吃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整張桌子坐的滿滿當當，根本沒有小唯的位置。
“龍文濤，你去陽臺拿個凳子坐，給小唯留個位置，她一會兒就到?！蔽覍埼臐f道。
“什么？買菜是我，洗菜是我，現(xiàn)在吃飯不讓我坐椅子，讓我坐加座，你真行?！饼埼臐焐想m然都是埋怨，但是腿腳還是走向了陽臺。
“龍文濤，蔥花和香菜沫呢？”陸晶淼女王范兒的口氣問道。
“廚房呢?！?p> “那還愣著干什么，去拿去呀?！?p> 龍文濤指著陸晶淼，說道：“你這個野蠻人，就會欺負我?！?p> “誰叫你是帶衰男呢，欺負的就是你。”
龍文濤起身去拿蔥花和香菜，小雨師妹也跟了進去。
“歐陽，有蒜泥嗎？”甄珍問我
“有蒜，自個兒上廚房搗去?！?p> 甄珍起身往廚房走，但是她走到廚房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她趴在門口停留幾秒鐘后，回到了座位上。
我和陸晶淼疑惑的問她：“你怎么不進去？他們在里面說什么了？”
甄珍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別說了，別說了，出來了?！?p> 這時，大門那里傳來了敲門聲，肯定是小唯，我起身去開門。
我們先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小唯小我兩歲，也低我兩屆，她在橋南中學上高一。小唯中考成績還算理想，畢業(yè)的整個暑假，她選擇用旅行來獎勵自己，整整玩了一個假期。從她中考結束到現(xiàn)在，我們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了。
“齊桐雨？”小唯進門，看著剛從廚房出來的齊桐雨，驚奇的說道。
“你……你們認識？”她們居然認識，我感到很意外。
小唯：“嗯，認識，我們一起在劉老師那兒學小提琴?！?p> 齊桐雨也不可思議的問小唯：“你們怎么會認識？”
“歐陽姐跟我表哥那個什么……”
“那個什么！”龍文濤笑著模仿小唯的話。
“行了，懂了懂了，快讓小唯坐下吃吧。”陸晶淼拉小唯坐在我們中間。
從廚房出來后，龍文濤的小雨師妹就悶悶不樂的。我們幾個都看在眼里，但都當做沒看見，繼續(xù)拉著龍文濤一起談笑風生，小雨師妹則是一臉的不自在。吃了還沒多久，她就說她作業(yè)沒寫完，要回家寫作業(yè)。身為男朋友的龍文濤，自然是得送她。
“哎，你這就走了，鍋等會兒誰洗？”陸晶淼陰陽怪氣的說道。
“留著留著，等會兒我回來洗?！?p> “得了吧，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還是我們自己洗吧，你安心送你的小雨回家吧?！边@句更加的陰陽怪氣了。
龍文濤和齊桐雨剛走，我們都湊到甄珍身邊，問她：“你剛聽到什么了？”
甄珍模仿者倆人的語氣說道：“‘你同學把你當什么，讓你買菜又讓你洗菜，現(xiàn)在還指揮你拿蔥花、拿香菜，她們自己不長手嗎’？然后龍文濤說‘我們熟嘛，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然后小雨說‘一直這樣！你真好欺負，以后別叫我參加你們的聚會了，我看你那幾個女同學都不順眼’。然后他們就不說話，拿了東西準備出來，我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聽完，陸晶淼撇撇嘴，道：“我就知道她準沒說咱們什么好話。我讓龍文濤拿蔥花的時候，她在飯桌深深白了我一眼，她以為白我白的神不知鬼不覺，我用余光看的一清二楚。還小雨呢，中雨、大雨都不足以形容她，改叫暴風雨得了?！?p> 舒雅琪：“唉，這樣多不好。我們是有點過分了，太不給濤濤面子了。”
小唯才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笑著說道：“你們幾個又合伙欺負文濤哥了?！?p> 賈文潔倒是很冷靜，她不急不慢的說道：“小唯，你不是認識她嘛，什么來頭，這么橫！”
“我們也不熟，就是周末一起在橋頭學小提琴。她沒什么來頭，就是脾氣不太好，我記得有一次老師說了她幾句，她就直接摔琴走人了?！?p> “小唯，你哥呢？”我們正在說龍文濤，陸晶淼話鋒一轉，突然問起了顧毅。
“我哥在補習班學英語，他晚上八點半才下課?！?p> “是嗎？確定是在學英語，不是在撩騷女生?！?p> 陸晶淼的話讓我為之一振，什么叫“撩騷女生”，顧毅又干什么了。我第一個想到就是施涵，一定是她，他們看著就不對勁兒。
“沒有吧，我哥他就是去學英語，他本來不想去，是我媽硬逼他去的?！?p> “是嗎？那我怎么聽說他和英語輔導班的一個女生走的特別近，那女生找他都找到我們班門口了?！?p> 她們全部都看向我，我心虛的低下了頭，小聲嘀咕道：“都看著我干什么？”
陸晶淼憤怒的指著我，說道：“顧毅是你男朋友，現(xiàn)在有女生勾引他，你怎么看這件事兒？”
“我……我完了問問他再說吧。”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顧毅看電影的時候魂不守舍，還不停的問我有沒有見陸晶淼。他們定是有了什么，才這么的怕我知道。我的心有些亂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此時，看到?jīng)]主意的我，我的諸位姐們兒像是炸開了鍋。她們紛紛指責我，說我不打扮，不換發(fā)型，沒魅力；說我約會不懂安排，就知道看電影，沒情調；說我們一天就知道發(fā)短信，每周只見一次，沒激情；說我遇見情敵就認慫，就退縮，沒個性。
在大家的鞭策下，我決定晚上去橋南找顧毅，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