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初收好月刃,然后拍拍腿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上官若道,
“先把你的靈力給我?!?p> 陳云初道,
“你會飛嗎?”
上官若一愣,
“不會?!?p> “那你修習過空氣類的技能嗎,比如滑翔,空氣翅膀之類的?”
上官若強壓怒氣,道,
“我要是會那些,還會要你背我出去嗎?你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陳云初搖頭道,
“怎么會?我只是忽然想到一個比你那個毫無人性的末日狂奔更好的方案?!?p> 他走到洞邊,用手拉出一道靈力索,繞在洞口的兩端。然后拿起一塊小石子,在靈力索上往后拉滿,隨著他的手一松,小石子就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上官若眼睛一亮,
“彈弓?”
陳云初道,
“是啊,我考慮了半天了,干脆你把靈力給我,我看能不能制造出更大更粗的繩索,然后把我們彈射出去。我這兩天一直在計算,把一個人彈出三公里應該是可以做到,但是這個方案有點問題,就是滑翔問題和落地問題,要是能滑翔地更遠和更安全地著地就好了?!?p> 上官若低頭考慮著,陳云初則蹲下來,拿著月刃在地上劃著圖形。
上官若道,
“我可以用冰制作出翅膀,或者能幫助滑翔和降落。你開始吧?!?p> 上官若走過來一把手抓住陳云初的手,她的手纖細冰涼,陳云初感到她的胸章似乎和自己的戒指搭起了一道靈力的橋梁,靈力開始源源不斷地傳來,倒沒想到她這么爽快。
陳云初也不二話,開始制作靈力索,隨著靈力逐漸的輸入,陳云初的額頭也開始在慢慢在滲汗,他是第一次嘗試輸入這么多靈力,也感到非常吃力。
上官若忽然道,
“保持平常心,伴隨著心跳有節(jié)奏地輸出靈力。”
陳云初心中一定,靈力索的制作似乎也變得穩(wěn)定起來,隨著靈力的不斷輸入,白色的靈力索也不斷在變寬變粗,變得更有彈性,陳云初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技能的掌握和理解,似乎又更加熟練了些。
當靈力輸入了大概約800點左右的時候,陳云初道,
“夠了?!敝袛嗔撕蜕瞎偃舻撵`力連接,這時的靈力索變得已經(jīng)有大約10厘米寬,1厘米厚的長帶子,陳云初覺得這樣的彈力似乎已經(jīng)到極限了,再寬再厚自己反而控制不住。
上官若左手揮動,一雙潔白的冰霜之翼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似乎剛才消耗的靈力對她幾乎毫無影響,讓陳云初不禁暗暗咂舌。
上官若問,
“翅膀這樣可以嗎?”
陳云初笑道,
“其實沒必要真要做成翅膀的形狀,你見過三角帆嗎?那樣更簡單,效果也更好。”
上官若嗯了一聲,又把翅膀變成了三角帆的形狀。
陳云初笑了笑,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子有時其實很好相處,一點都不固執(zhí)和做作,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他道,
“你趴到我背上,用手抱緊我?!?p> 不過他馬上收懾心神,開始用意念控制靈力索向后彎曲,然后自己的雙腳踩到靈力索上面。
隨著一聲嗖的聲音,兩人像一發(fā)炮彈一樣沖出山洞,射向夜空。
陳云初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一根石柱正在迎面撞來!原來自己的角度計算地偏小,而這根石柱比其余石柱高出數(shù)米。眼看自己馬上就要撞上去,以現(xiàn)在的速度很可能直接撞成肉餅,然后掉到下面變成沙蟲的美餐。
電光火石間,陳云初下意識地伸出雙腿在那石林上一點,頓時只覺雙腿一麻,身體猛地向上一抬,險之又險地擦著那根石柱沖了過去。
陳云初松了口氣,手心里已經(jīng)全是汗,畢竟他是第一次控制這么大的靈力索,估算不準,唯恐射程不夠,所以沙面的角度沒算得太大,才會有這次生死之險。
直到兩人躍入夜空,陳云初總算完全放下心來,他不斷目測和盤算著地下蟲沙的寬度和自己的飛行速度,應該是沒問題了。
他抬起頭,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夜空是那么清冷甘冽和安靜,唯有夜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反而帶來一種寒冷的清醒感。他注視著遠方,星空在上閃耀,沙海在下蔓延,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這個世界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
陳云初喃喃道,
“我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只鳥?!?p> 上官若在背后道,
“什么?”
陳云初大聲道,
“你以前夢到過自己會飛嗎?”
上官若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幽幽地道,
“我以前第一個想學的就是風系的技能,可惜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只適合冰火系?!?p> 陳云初笑道,
“那就提前感受一下鳥兒的快樂吧,哪怕是只有幾秒鐘?!?p> 上官若說了幾個字,然后似乎又笑了一聲,但是陳云初沒聽清她說什么,道,
“你在說什么?”
上官若道,
“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陳云初呲呲牙,
“先來好消息吧,我是個實用主義者。”
上官若大聲道,
“好消息是,我們已經(jīng)穿過了蟲沙的范圍,我們脫險了?!?p> “那壞消息呢?”
“我的冰翼已經(jīng)被風折斷了,我們沒法保持平衡著陸了,快抱住你的頭吧。”
話音未落,兩個人的身形一歪,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栽了下去,天空中傳來一陣陣慘叫。
不知過了多久,陳云初終于醒了過來,他甩了甩暈沉沉的頭,讓沙子從耳朵和頭發(fā)中掉出來,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幸好剛才靈力索帶來的動能已經(jīng)耗盡,兩人只是從十幾米的高空墜落,加上沙面柔軟,倒是沒受什么傷。
陳云初掃視著周圍,看到上官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知覺。
他晃悠悠地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忽然一愣,月光下一張精致白皙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原來是上官若的斗篷上的面罩掉了下來。
這是一張至少可以打90分的臉,如果不是有一條長長的傷疤一直從她的額頭一直斜斜地延伸到嘴角,給這張臉加上了幾分猙獰之色的話。她的兩條纖細的眉毛微微皺著,似乎在昏迷中還有著什么煩心的事,看上去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陳云初沒想到上官若居然是這么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她看上去估計只有不到20歲,一時陳云初竟然沒法把她和那個動輒喊打喊殺的女人聯(lián)系起來。
他想了想,取出一個礦泉水瓶子往她嘴里倒了一些,看著她嘴角微微抽動,知道她并沒有什么大礙,就把她扶在一座沙丘邊坐下,然后順手把面罩給她重新拉上。
他自己坐在幾米外,拿著礦泉水瓶子喝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旁邊一陣動靜,上官若也慢慢坐了起來。
“我們,逃出來了?”她問道。
陳云初調(diào)了調(diào)耳機,逃出蟲沙的包圍后,耳機終于恢復了功能,顯示出幾個亮點聚集在東北大約十幾公里處,應該是沐云帆他們。
“是啊,托你的福?!标愒瞥跣χf。
上官若沉默了一會,輕聲道,
“我得說,干得漂亮?!?p> 陳云初道,
“你也不用感謝我,這是交易不是嗎…….”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只冰冷的兵刃忽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一只纖細的手遞到了他的眼前,手上有一個鵪鶉蛋大小的藥丸,散發(fā)著金黃色的光澤。
“吞下去?!鄙瞎偃舻穆曇綦m然不大,卻帶著不可置疑的語氣。
陳云初苦笑一聲,雖然他不愿意吃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但是形勢比人強,他只有拿起來,一口吞了下去。
同時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次任務完成了,他一定要盡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實力,再也不和丁南顧去吃什么奇怪的包子了,要把每一分錢都花在提升實力上!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被一個女孩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還好那個藥丸下肚,只是一陣清涼,倒是沒什么奇怪的感覺。
上官若收回冰刃,淡淡地道,
“這是封口蠱,只要你不和別人說出我的事情,就不會有事。否則,里面的蠱蟲就會爬出,你每天都會肚痛腹瀉,生不如死。”
陳云初苦笑道,
“你是在電信工作過的嗎,怎么盡追加些霸王條款,萬一我不小心說夢話說了一個字呢?一個人一輩子總有幾天沒那么謹慎?!?p> 上官若道,
“沒關(guān)系,這個封口蠱只能維持三個月,只要三個月你沒亂說話,這個東西就會融化成藥力,甚至對你的身體素質(zhì)有相當大的提升。這東西可珍貴的很,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舍不得浪費。”
陳云初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道,
“既然還有這效果,反正虱子多了人不愁,你不妨多給吃我?guī)最w吧?!?p> 上官若對他怒目而視。
幾個小時后,兩人終于趕上了沐云帆一行,沐云帆等人對他們兩人安然無恙地歸來也是感到欣喜萬分,原以為他們多半已經(jīng)遭遇不測。
陳云初和沐云帆解釋了一下,說兩人被風沙卷走后,掉到了一處石林,因為磁場耳機失去了作用,兩人好不容易辨明方向走了出來。他對其他的事絕口未提,沐云帆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沒再問什么。
倒是沐橙跑過來,嘰嘰喳喳地問了半天,在隊伍里,她一直和陳云初談得比較來。
而上官若又恢復了平時的沉默寡言,和眾人保持著距離,仿佛這兩天的事全未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