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久生活得很幸福,她其實還沒有真正經(jīng)歷過親人或朋友的生離死別。
這些痛她能理解,但其實,唐久久不是很明白,
但是,唐久久想,如果一個大人都在跟一個孩子說“很難過”這樣的話,那應(yīng)該是真的很難過吧。
唐久久用手指一下下按揉著云易的太陽穴,以前她經(jīng)常在家給媽媽按,媽媽很喜歡,所以她就特意翻書學(xué)了一下,現(xiàn)在的技藝是爐火純青。
果然,五分鐘后,唐久久就感覺到云易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還睜開了眼睛,靜靜地凝著她。
唐久久也凝著云易,“是不是好多了?”
云易抬手把唐久久的兩只手都攥在自己手里邊。
唐久久覺得這樣不太合適,準(zhǔn)備把手抽出來,耳邊卻傳來云易的聲音。
“曲老師是我的大學(xué)老師,后來是碩博連讀的時候,他也是我的導(dǎo)師,雖然那幾年中很多時間我在國外進修,但他對我的知遇之恩,我很感謝?!?p> 唐久久很認(rèn)真的聽著,忘了把手收回來。
云易眼底閃過一絲滿意,把唐久久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曲老師本來沒有那么嚴(yán)重,我和他商討過他的治療方案,今天是意外,”云易頓了下,望著唐久久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曲老師撞見他妻子有了外遇?!?p> 唐久久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她沒想過世界上還有這種事。
“那,那不是......”
曲老師算是被自己的妻子氣死的?
唐久久說不出什么來了。
唐久久緊緊握住了云易的手,臉都糾結(jié)成包子了,她實在是找不出什么話來安慰云易。
云易騰出一只手在唐久久包子般的臉上捏了一下,“人生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哪里是我們能控制的?!?p> 唐久久揉著臉,把云易的話想了一遍,“那你為什么還喝酒了?”
想得這么透徹,怎么還能把自己醉成這個樣子?
云易愣了下,又忍不住在唐久久臉上捏了下,“還要不要聽?”
唐久久連忙點頭,對未知的事情,她都感興趣。
“我從手術(shù)時出來時,曲老師的老婆就在門口,她抓著我問,心里肯定已經(jīng)清楚結(jié)果了,見我不回答,瘋了似的打我......”
“她打你?為什么打你?明明是她自己......”
云易嘆了口氣,“久久,你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我有沒有被打壞嗎?”
“你,你好好的回來了,而且還去喝酒了,應(yīng)該沒有被打壞吧?”
這倒是想得很明白。
云易又把唐久久的兩只小手抓穩(wěn)當(dāng),繼續(xù)說。
“看得出她是真的在為曲老師的離世而傷心,也看得出,她心底其實還是在意曲老師的?!?p> 云易沒在往下說。
唐久久撇了下嘴巴,聲音低低的。
“可是太晚了不是嗎?曲老師在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真心,很放肆的追求浮世繁華,人走了,再有多少明白,也是枉然啊。”
唐久久對上云易的目光,“如今,她也只能徒留悔恨了?!?p> 云易握緊了手掌里的小手,深深地凝著唐久久。
“是啊,所以要珍惜?!?p> 人生,能遇到那個深愛的人不容易,找到了,哪有放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