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森納說的,我走到了白漆的樹下。
可是剛走到這,就頭暈的厲害,陽光變得異常刺眼。
有個人向我走了過來,我不用猜都知道是尹杰。他出奇的打了傘,陽光帶來的刺痛感才少了一點(diǎn)。
“你真的跟那個女的走了?去了哪里?”
也是他先看見的尤挽青,至于去了哪里,他既然來接我,不是也應(yīng)該知道嗎?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可惜睜不開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怎么會來這,我就自己在學(xué)校瞎逛,哪有什么女的。”
尹杰慢慢的走,一臉嚴(yán)肅的像生氣了一樣。
“不知道不知道,就突然不見了在那個時候……我不準(zhǔn)你消失!”突然吼了一句倒是把我腦袋嚇清醒了。
“我就在這里不是嗎,怎么會消失呢。倒是你啦,怎么過來的,嗯?”我揉了揉那細(xì)碎的黑發(fā)。
見他又把臉貼了上來,就一把捏住了他的鼻子。
“親親嗚嗚…”
“先回答我。”
明顯這家伙就想耍賴,貼不上來就動手動腳,傘也拿不好,幾次傾斜下來扎我腦袋。
我故作生氣甩開他自己走,可這家伙也沒跟上來。
陽光也沒那么刺眼了,我才看清公寓就在前面,孤零零的坐落在大片的平地上,四周甚至沒有一棵高些的樹。
“尹杰?”
我回頭看,一個人影也沒有,那棵白漆的樹也不見了,我走來的地方變成了去教學(xué)樓的路。
我努力回想剛剛的臉,模糊成一團(tuán)。
我怎么確定他是尹杰的?
背后莫名發(fā)涼。
我跑回了公寓,一步也不敢停。公寓也沒有人,雖然平時也見不到什么人,但是我還是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這。
樓梯和電梯就在對門,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坐的電梯,畢竟在七樓,我實(shí)在是不可能一口氣跑的上去。
口袋里有備用門卡,我突發(fā)奇想的去試了試尹杰家對門能不能用我的門卡打開。
畢竟似乎尹杰說過,這公寓是他名下的。
顯而易見,我的門卡并不是萬能卡,就在一聲警告的響聲,身后的門開了。
“睡糊涂啦?”尹杰偷笑的聲音此時變的如此悅耳。
我抱住了他。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存在,盡管我不太喜歡他偶爾會動手動腳,但是在我沒想起記憶的這段時間,他對我都挺好的。
好的我都以為我們結(jié)婚了。
尹杰身體僵住了,難道是被我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了?
我朝著他笑瞇瞇。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尹杰沒有說話,一把把我拉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了門。
被抵在了門上。
“你記起什么了?”
他埋在我的肩頭,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
“你知道什么?”
我輕輕的拍著他的肩,安撫著。
“我拼好了紙“出去忘了這一切“……你怎么能忘了,你是我的東西……”
我一下僵住了,就碎成那樣還過了水,少了一半怎么拼起來,他去掏垃圾桶了?
“什么紙?”
“你留著的碎紙沫,我把他還原了?!?p> 而且他說的字也不對啊。
“嗯,怎么還原呀?”
“我…我的能力是復(fù)原,可以把破碎的東西修復(fù)成完整的模樣。”
這一點(diǎn)也不科學(xué)!
“我知道你一直在騙我…你根本就不記得我了…”
“這樣也好…你就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了,哪也不準(zhǔn)去,我會保護(hù)好你的…只有我才能保護(hù)你了…”
我覺得有必要先給我普及一下世界觀?
雖然我不記得事了,但是沒聽說過還有人能人工復(fù)原一張連筆墨都沒有的紙沫吧?
“沒事的,給我看看那張紙?!?p> 他從口袋中拿了出來,是一張完整的紙。
字跡和我當(dāng)初看到的那樣潦草,唯獨(dú)就是改了幾個字,少了幾個字。
我真懷疑是尹杰自己寫上去的。
就于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忘了沒忘都沒差吧?
“你也知道我是誰,對嗎?”
好像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事,比如陸遠(yuǎn)方,比如尤挽青,或者是像是森納這種在背后操盤的策劃者。
從清醒到現(xiàn)在,我完全靠著本能度日。
其實(shí)也沒有太多逃跑的想法,本來也記不起什么,等擁有記憶的我清醒過來自然會有要做的事。
但是一個個想瞞著我,又想從我嘴里套出話的模樣真是令人厭煩。
尹杰沒有否認(rèn)。
“那你告訴我,我怎么會來到這里?”
我抱住了他的臉,情根深種的看著他。
“艾茗…”他試圖湊上前,然而被我的手阻礙了,他將手覆上來,“你一直都在這啊?!?p> 一直是什么時候?尤挽青不是說過我有逃出去過嗎?我不可能一直在這里,總不能那個黃昏的小鎮(zhèn)也是學(xué)校內(nèi)部吧。
“那對門住了誰?”我撇開了臉,此時他還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身后抵著鐵門冰涼冰涼的,我讓他先離我遠(yuǎn)些。
之前我也有問過類似的問題,像是公寓好像就我們兩個人一樣,他說是基本都休學(xué)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森納他曾經(jīng)住在對門?!?p> “那怎么搬走了?”
“有個人死在了那個房間。”
我停下了倒水的手。
“怎么死的?”
“森納被人催眠過了,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個死了的人死相慘狀,四肢被鐵片一樣的小東西截斷了,眼睛被挖了至今還沒找到……”
“艾茗你…不怕嗎?”
“毫無表情的講著這些事還住在對面的你不是更可怕嗎?”我笑瞇瞇的看著他。
字條又被我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