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母豬正側(cè)著身子在產(chǎn)房里哼哼唧唧的,眼看是要生了。
邊上幾個研究生興沖沖地討論著,“看這個肚子,少說一窩得有二十來頭豬。”
“一次生二十來頭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這個肚子十七八頭還是有的?!?p> 張嶼秋看著老母豬,不怪人們喜歡吃豬肉??!
一次生這么多,要是一直任由其繁衍下去,那還得了?
可能是產(chǎn)房環(huán)境不錯,老母豬下崽幾乎沒碰到什么瓶頸。
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便生了二十一頭小豬崽。
方才說要生二十來頭的那個學生,跟同伴驕傲道:“我就說吧,這肚子肯定有二十來頭豬!”
“行行行,你厲害,不過這么多小豬崽,老母豬哪有那么多奶水?”
葉海嵐突然出聲道:“你倆課是白上了?
我上課怎么說來著,母豬奶水不足可以用中藥催奶,實在不行還可以對小豬崽提早斷奶,實施人工科學喂養(yǎng)?!?p> 別說,其實縮在墻角的張嶼秋也一臉懵比。
好歹她當年也是學過活豬養(yǎng)殖的,完全想不起來還有中藥催奶這種玩意兒。
正在討論的正興奮之時,葉海嵐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張嶼秋有點好奇、還有點賤兮兮地湊過去瞅了一眼,這號碼格式不大對???
跟另一個老師以及幾個學生說了聲‘抱歉’,葉海嵐便拖著張嶼秋出去接電話了。
電話剛接通,葉海嵐的臉色便肉眼可見地變了!
“對對對,今天中午剛見過?!?p> “當時他挺正常的,對,在紫楓購物中心的六樓,回南佳肴店里?!?p> “好的,我現(xiàn)在回江楓大學教師公寓,到那等你們?!?p> 掛掉電話,葉海嵐焦慮地將手機放手上敲了兩下。
“怎么回事?”張嶼秋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開口問道。
蹙著眉頭,葉海嵐道:“警方電話說發(fā)現(xiàn)一名死者,可能是烏恩奇?!?p> 沉凝了瞬息,張嶼秋方才有點接受這則消息。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話不假。
“現(xiàn)在我們回教師公寓那邊,等警方來傳話?”
“嗯嗯。”葉海嵐點頭,“感覺不止是問話,可能還會讓我們?nèi)ケ嬲J尸體,做好心理準備?!?p> 張嶼秋腳底頓了一下,最后憋出來兩個字:“行吧?!?p> 回到教師公寓樓區(qū),張嶼秋跟葉海嵐都沒上去,就在西操場邊樓底下等著。
說心里不忐忑都是假的,白天見面的時候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晚上居然說沒就沒了。
而且烏恩奇他生活富足,性情爽朗,讓人更是惋惜的很!
警方能聯(lián)系到葉海嵐,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死者身份,再辨認九成九都還是烏恩奇。
思索的工夫,警車已經(jīng)從學校西門過來。
來了四個警察,坐在副駕駛的問道:“哪位是葉海嵐女士?”
“我是?!?p> “那這位可是同在場的張嶼秋女士?”
“對?!睆垘Z秋點頭道。
“可能要麻煩兩位跟我們走一趟了,感謝配合?!?p> “應該的應該的?!?p> 就這樣,張嶼秋跟葉海嵐坐上了警車最后排的兩個位置。
到警局后,執(zhí)法人員問了一些關(guān)于中午相親的情況。
張嶼秋跟葉海嵐二人雖然有點恐慌,但還是冷靜的述說了中午的細節(jié)。
“之后你們就去了2.5公里外的金鷹購物中心?”
張嶼秋坦然道:“對,過去買了點東西,都有監(jiān)控的。
緊接著就開車回學校了,路上也都能查到監(jiān)控。
回學校之后因為養(yǎng)殖場母豬生產(chǎn),葉海嵐跟我都去了現(xiàn)場,有林老師跟幾個研究生可以做人證?!?p> “好的?!?p> 詢問人員低頭記錄著細節(jié)。
轉(zhuǎn)而,抬起頭問向二人道:“你們現(xiàn)在方便辨認受害者嗎?”
來之前,葉海嵐就給張嶼秋打了預防針,因而現(xiàn)在也有個心理準備。
“可以的?!眰z人異口同聲道。
……
縱使做了很足的心理準備,但當張嶼秋真正見到烏恩奇尸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泛嘔。
葉海嵐的情況也跟她差不多,用足了全身力氣走上前,辨認了尸體后就捂著口鼻開始吐。
真不是葉海嵐跟張嶼秋膽子小,尋常正常死亡的人,她們是不怕的。
實在是烏木奇這個尸體,實在是……太慘了!
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吸干了一般,萎縮到一米七左右。
身體骨頭關(guān)節(jié)處全是歪的,皮肉還散發(fā)著糜爛的臭味。
說句實話,葉海嵐跟張嶼秋真辨認不出來這到底是不是烏恩奇。
面對公務人員的詢問,只得捂著口鼻搖了搖頭。
直到走出停尸房,葉海嵐方才大喘著氣開口。
“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烏恩奇,實在是跟他活著的樣子差異太大了。”
張嶼秋緊接著補充道:“不過看衣著打扮,是今天中午烏恩奇穿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