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換了一身衣裳,淡粉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十分粉嫩,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清醒的日子。
她看著正低著頭,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的管家,懷念的說了一句。
“管家,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我的主人?!蹦腥吮M職盡責的扮演著自己應該有的角色,盡管這樣,陪著瑪麗待在這里的時間,足夠他“不經(jīng)意間”看到湊在一起咬耳朵的兩人。
該死…都那么久了!怎么還沒講完!那小子上個副本就覬覦著女孩,別以為他不知道!
徐小魚,你可是有夫之婦了!離別的男人遠點!
即使再內(nèi)心抓狂,常錦澈面上卻不顯一分。
“管家,給我說說吧,我做了些什么?!?p> 瑪麗不再那么不正常,她反而有了優(yōu)雅淑女的樣子,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得不一樣了起來。
聽到管家說她在眾人面前摳過腳的時候,她莊重微笑的表情明顯裂了裂,扭曲了那么一瞬,心里不停默念那不是自己,她才成功將自己洗腦,保持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
“原來是這樣嗎?管家,你會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有些無趣?”
他們在這個世界待了好久了,重復著自己生前同樣的事情,只有她和管家還有自己的奴仆知道。
突然有一天,她厭倦了這一切,放任了自己,沉睡了過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有雙重人格,她睡過去,另一個人就醒了過來,那個人瘋狂,迷亂,沉浸在自己構造的世界里,盡情狂歡著。
索性有管家,她才知道這一切。
“今日,倒是有些不一樣,這兩人,我記著他們并沒有在花園里藏著聊過天,而是像其他人一樣在找花。”
瑪麗疑惑的說著,順便從旁邊的小圓桌上擺放的花瓶里抽出一枝花,不停揪扯著花瓣,然后湊近自己的鼻尖聞了聞。
這次她沉睡的實在太久了,她有些記不清記憶里,這些人是什么樣子了。
“主人,這一切都是因為昨日小主人的瘋狂舉動,所以稍稍出現(xiàn)了一點小變化,你看那個男人,他的手就被小主人弄斷了,他無心找花,只想回去。”
為了瞞過瑪麗,他舉了一個例子,指著剛好路過,四處張望的杰克,掩蓋住了徐小魚他們不正常的舉動。
小主人就是瘋狂瑪麗,因為行動說話方式太過幼稚,沒有條理,索性直接稱為了小主人,以便區(qū)分。
“原來是這樣,她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下次重置的時候,不知道又會搞成什么樣?!?p> “真無聊,管家,你說對嗎?”
瑪麗看著窗外的天空,搖了搖手上玫瑰花的花莖,她并不知道,她以為的輪回已經(jīng)有幾個外來者進來了。
她只是看著外面熟悉的天氣,熟悉的景色,感到無比厭倦。
管家沒有說話,只是遵從自己的角色,寵溺的看著女人。
然而女人突然轉(zhuǎn)過頭,打量了他幾眼,隨即轉(zhuǎn)移了視線。
“管家,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不一樣了,不過,也無所謂了,這何嘗,不是對管家的解脫。”
她對這一切不感興趣,就像遲暮的老人,她已經(jīng)沒有了年輕人那顆活力的心,或許是把所有的活力都轉(zhuǎn)給了小瑪麗,若不是這次意外,估計她還是不會醒過來。
了無生趣的看著面前的這朵花,她站了起來,打開了書房的暗門,書柜緩緩向兩邊移開,只見一個暗室展現(xiàn)在面前。
暗室里,是堆積成山的毛絨熊!
棕黃色的毛,黑溜溜的塑料眼睛,頭上頂著個蝴蝶結(jié),每一個毛絨熊都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批發(fā)市場一樣。
這一幕莫名的,就顯得很詭異,如果徐小魚在這里,怕是恨不得塞滿一整個房間的“彈幕護體”。
“管家,你說她怎么就這么喜歡毛絨熊呢?”
瑪麗現(xiàn)在門口,感嘆道。
“在我看來,主人一直都沒變過,不管是大主人,還是小主人。”
管家盡職盡責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絲毫沒有被拆穿的慌張,說著自己角色應該說的話。
房間里很安靜,突然,瑪麗說話了,她不經(jīng)意的用指尖擦過眼尾的濕潤,感激的說了一句:
“這真是…太謝謝了!”
管家是從她出生到死去,都一直陪伴著她的人,說是家人,也不為過了。
這確是管家會說的話。
“那么,我就先睡了,你,照顧好她,如果可能,還是給她個解脫吧?!?p> 緩緩說完這句話,面對著一屋子的毛絨熊,她留戀的看了看,眼白一翻,倒在了地上。
眼見一個大活人變回了毛絨熊,管家上前,把熊交給一個女仆,把暗室關好,下了樓。
現(xiàn)在……他要去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嗎……
徐小魚和博潤說著話,正準備去套安娜保羅他們的消息,她不知道一個“驚喜”正等著她。
花園里,和昨天來的時候一樣,蜜蜂蝴蝶在花叢間飛來飛去,花香彌漫,眾人正四散開來,尋找著可疑的花朵。
然而有幾個人,明顯心不在焉。
方曉和特倫松認為,花必然是關鍵,可誰找不是都一樣嗎,他(她)未必還藏得住?只要多留意些不就行了?
他們找的,是瑪麗。
不管怎么樣,目標是她,看起來挺好哄騙的樣子,雖然武力值挺高,輕易弄折了杰克的手臂,但是,不是還有大塊頭特倫松嘛,安全還是能保證的。
可是就奇了怪了,瑪麗除了早上莫名其妙不見了之后,就找不著了。
其他人又習慣性忘記了瑪麗的存在,他們目前也有點無計可施。
更何況想找徐小魚麻煩的方曉,連徐小魚的影子都看不見。
安娜和愛麗絲一起,正相伴著在花叢間艱難的走著,尋找著最美的話多,而且是花骨朵。
她們沒有錯漏管家說話透露的信息,然而,花園里的花真的太多了,雖然刨除了開放的花,可是,鬼知道還有那么多花骨朵!
而且,花骨朵能看出什么美麗???
花骨朵長得都差不多??!怎么特殊?是長了一只手還是長了一只腳???
她們搜尋了好久都沒找到,頹喪的坐在花園旁邊的長椅上休息。
徐小魚瞄上了她們,走了過來,不要臉的擠在了她們中間。
額……誰知道,她一解放天性是這個樣子,她明明生前最靦腆,最不愛接近陌生人了。
不管怎么說,厚臉皮的徐小魚擠了進去,一手攬著安娜的肩膀,一手攬著愛麗絲的肩膀,小聲說著:
“嘿,姐妹們,你們知道嗎?”
本來很不滿她自來熟舉動的兩個淑女頓時被吸引住了,忍不住跟著小聲的回問道:
“知道什么?”
事實證明,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我剛剛得知,那朵特殊的花,已經(jīng)被某個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