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上午8點半,神馬文化開始第一天正式上班。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盧遠、王耀和馬玲三個人,向前來報到入職的另31位新員工,按著名字點人,一一派發(fā)工裝。
上衣是白色棉質(zhì)T恤衫,胸口印有“禹南都市商情”字樣和商標,6個字呈半圓形環(huán)在商標外側(cè)。
商標是馬天佑自己借助系統(tǒng)設(shè)計的,把一個“商”字作變形處理。
以小篆字體的結(jié)構(gòu)為基礎(chǔ),把里面的“八”字和“口”字組合,變成了一個異形的孔方兄。
一眼看去,整個商標充滿了銅臭味。
但馬天佑喜歡啊,他希望別人一見到這個商標圖案,立馬就能聯(lián)想到一個錢字。
T恤衫后背,也有這樣的圖案,只是放大了好幾倍,而且“禹南都市商情”這6個字是橫排,排在商標下方。
下身,男員工是深藍色休閑長褲,女員則是深藍色短裙。
每個人都有兩套工裝。
這是馬天佑讓羅曼在系統(tǒng)中定制的工裝,每套工裝按出廠價也要了他30塊錢,又一次投入了1000多塊錢。
系統(tǒng)記錄有這些新錄用員工每個人的身材尺寸,至于是如何辦到的,馬天佑一點也不覺得神奇。
羅曼說,這套工裝如果換了定制的商標和LOGO,隨便印個品牌,在市場上也能賣到300塊一套的價錢。系統(tǒng)只收了馬天佑工廠價。
馬天佑摸過布料,也查看過做工,對此沒有一絲懷疑。
他自然知道,服裝這種商品的價格從來就不透明。從工廠到零售,經(jīng)過一連串流通環(huán)節(jié)之后,零售價格在出廠價基礎(chǔ)上翻10倍太常見了。
就如同地里的疏菜,被菜販子5毛錢1斤收了,出現(xiàn)在菜市場后,已經(jīng)不會低于三五塊1斤。
如果每道商品流通環(huán)節(jié)都要維持50%左右的毛利,那么只要經(jīng)過4道環(huán)節(jié),比如全國總代理-區(qū)域總代理-城市總代理,最后到零售端出來的價格就足以翻上10倍了。
馬天佑自己,還有馬玲,也都定制了兩套工裝。
那天見到神馬文化火爆的應(yīng)聘場面,看得馬玲一身熱血沸騰,隨后就央求馬天佑,說她也想到神馬文化來上班。
馬天佑也答應(yīng)了,只讓馬玲在公司辦公室先做個兼職辦事員,每月考慮給她發(fā)150塊的補貼。
打字店那邊,他還是要求馬玲繼續(xù)學(xué)打字,再幫忙干些雜活,并且3個月學(xué)會熟練打字的任務(wù)不變。
“記住了,從明天開始,每天上班都要穿工裝,鞋子也要換成黑色皮鞋,最好能買雙新的……”
盧遠他們?nèi)嗽谂砂l(fā)工裝時,跟每個人都這樣交待一句。
上午9點,盧遠等人領(lǐng)著新員工去了區(qū)委辦公樓6樓的一間會議室,等待9點15分舉行公司第一次員工大會。
這間會議室,馬天佑本來想租用,秦良玉說今天反正空著,就免費讓他用一次。以后要是長期使用,那就得給點租金了。
馬天佑是老板,這時候自然還端坐在辦公室喝茶,手里夾根煙,也在思考稍后的員工大會上,該怎么鼓動士氣,給這些看上去都還呆頭呆腦的員工打打雞血。
“大叔,你要不要給自己加點buff?”羅曼突然在他腦海里問道。
“霸、霸…霸虎?什么玩意兒?”馬天佑根本就沒聽明白。
“B-U-F-F,是buff呀,大叔!”
“哦,buff……啥意思?”
“大叔,難道你上輩子都沒玩過網(wǎng)游么?”
“額……那個,斗地主算么?”
“大叔,我覺得吧,我們之間像是隔了都不止一代人了?!?p> “照你這么說,那我們像是隔著幾代人?”
“我感覺,像是隔著祖宗十八代?!?p> “額……小曼,過分了啊,你就是覺得大叔我上輩子活得像個土著,也不能這么損人吧。”
“咯咯咯……”
靈魂蘿莉肆意的笑聲,讓馬天佑很無語。
我不就是因為不喜歡,沒玩過網(wǎng)游嘛,那又怎么了。
羅曼也很無語,她沒想到這位大叔前世生活是如此的反潮流。
這時候,她是她自己,倒不是系統(tǒng)的人工智能語音。
這靈魂蘿莉感覺到馬天佑為準備稍后在員工大會上的講話有點緊張,就打算提議他花點錢,讓系統(tǒng)為他的演講加點buff,增強效果。
馬天佑也察覺到自己好像有點緊張。
特娘的,這能不緊張么?
前世今生加一塊兒,現(xiàn)在的他還是第一次當(dāng)老板,第一次要面對幾十號員工正式訓(xùn)話。
這跟在盧遠和王耀面前介紹DM黃頁項目時口若懸河的自信,面對的場面完全是兩碼事。
不過,靈魂蘿莉這一聲大叔,倒也喚醒了馬天佑。
待會兒臺下坐的都是20來歲的小年輕,自己不止是一位大叔,還是見識與意識都超越了他們20多年的大叔,緊張個屁呀緊張。
“大叔,所謂加buff,是這樣的……”
羅曼幾句話解釋,馬天佑倒也明白了。
就是給他稍后的內(nèi)部宣講增加渲染力、煽動性,助他的宣講直抵人心,直擊靈魂。
說白了,就是增強他的口才。
嘿,看不起我的口才?
咱好歹也是干過20多年記者的人。
我馬天佑不服。
雖然羅曼說給他加1個小時的buff,系統(tǒng)收費1000元,在他眼里,1000元現(xiàn)在都成了小錢了。
不過,馬天佑就是不服氣。
我特么又不是要靠耍嘴皮子去競選總統(tǒng),不就是給一幫20多歲的愣頭青打打雞血么,這需要啥技術(shù)含量。
上午9點15分,馬天佑拎個手包,拿著一疊資料,準時出現(xiàn)在這間會議室,一個人坐上了主席臺。
他自己今天早就換了一身工裝,這時候朝臺下一望,感覺會風(fēng)相當(dāng)?shù)凝R整。
在1995年的禹南開家小公司,誰有脾氣給員工白發(fā)兩套價值300塊一套的工裝?
大概只有我馬天佑,別的公司可能都還沒個工裝的概念。
會議開始前,馬天佑讓馬玲將那疊資料一一分發(fā)給所有人。
這是他昨天借系統(tǒng)做出的一份《禹南都市商情》樣刊。
馬天佑先簡要介紹幾句神馬文化有限責(zé)任公司,然后開始講解這份《禹南都市商情》是怎么一回事。
會議室里有擴音器,臺下鴨雀無聲,只有馬天佑中氣挺足的洪亮聲音在屋里回蕩。
講了有10來分鐘后,馬天佑掃一眼臺下聚精會神的員工,猛然發(fā)現(xiàn)——
絕大部分人那眼神,像是……沒大聽懂?
不就是一份免費直投的商情黃頁,然后靠刊登豆腐塊式的小廣告贏利的傳媒模式嗎?
馬天佑突然意識到,隔行如隔山。
在1995年的禹南,臺下這些從沒接觸過廣告?zhèn)髅綐I(yè)運作的,一伙高中畢業(yè)才幾年的小年輕,對DM黃頁的理解能力,跟他之間好像也隔著祖宗十八代的距離。
秋茄子
作為一個經(jīng)歷過親人逝去之悲的中年男,愿這次疫情中的烈士和逝去的同胞安息; 我生長在一個偉大之國,哪怕此今生活維艱,這一信念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