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yī)生來了,馬天佑怕今晚這屋里總是一屋子的眼淚飛來飛去,就提議大家一起出去吃點夜宵。
這個提議,自然獲得所有人贊同。
馬天佑一車?yán)ズ舆?,坐在那家兔頭餐館,一人要了3個兔頭。麻辣,五香,椒鹽,每種味道都要了5個。
馬天佑開了一瓶茅臺,然后每個人都端上了酒杯,連從沒喝過白酒的安靜和馬玲,都一人抿了幾口。
很快,安靜一家三口都笑逐顏開了。
這才是馬天佑喜歡的劇情,人生不需要這么多悲悲切切,情緒宣泄完就行了。
不然的話,有些遭遇都夠你哭上一輩子了。
一瓶茅臺,主要是馬天佑一個人干掉的,安勇倒是想喝,當(dāng)著何醫(yī)生的面,他也不敢太過肆意。
安勇今晚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那兒像個乖寶寶。
從女兒這一場人生大悲喜中解脫以后,何醫(yī)生慢慢也注意到了這個讓她曾頭疼不已的兒子,身上那種毛躁倔強的性格,最近似乎有了明顯改觀。
等安靜偷偷告訴她,說馬天佑要安勇在一個月內(nèi)練出一手讓大家滿意的廚藝,何醫(yī)生稍一思索,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
這個小伙子,為人處事確實夠老辣的,自家兒子被他裝進套里,到現(xiàn)在都還沒明白馬天佑的用意。
安勇的性格確實需要變得沉穩(wěn)一些,馬天佑逼著安勇學(xué)做飯這一套,連何醫(yī)生都服了,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這樣的招數(shù)。
何醫(yī)生也明白,自家兒子對馬天佑如此唯命是從,也確實是被人家做出的這些事給折服了。
她并不知道,安勇和他的小伙伴,曾經(jīng)被眼前這個總是笑呵呵的年輕人,出一只手就揍成了一張張豬頭臉。
當(dāng)時,安勇回家后,在何醫(yī)生追問時,只說因為打籃球撞傷了,兩支隊伍還因此干架了。
再回到禹南花園,已是凌晨快1點了。
回家后,馬天佑和馬玲進屋倒頭便睡,安勇輾轉(zhuǎn)一陣,想著該如何完成這1個月苦逼的廚藝鍛煉任務(wù),還是慢慢睡著了。
今晚,何醫(yī)生和安靜母女住一屋,頭挨頭睡在一張床。
一躺下來,兩人就開始輕聲聊天,都想起像這樣睡一張床上,母女之間好像從安靜8歲那年就沒有過了。
在何醫(yī)生追問下,安靜原原本本講了這段時間以來,馬天佑如何每隔幾天為她做一次按摩,還有那種神奇藥液是如何厲害,感覺如同傳說中那些絕世老道煉出的仙丹一樣。
然后,安靜還羞羞的透露,自己的身體竟然因此出現(xiàn)了二次發(fā)育現(xiàn)象。
這種事,安靜也沒法隱瞞,畢竟是自己從小相依在一起的媽媽,時間久了,總能看出她身上的變化。
震驚之中,何醫(yī)生也連連大呼神跡,除了神跡,這樣的事發(fā)生在自家女兒身上,完全都不能解釋了。
甚至在這一晚上,何醫(yī)生自己的三觀都有點崩了。不過,她也答應(yīng)安靜絕不外傳這神秘事件,因為馬天佑都說了,他恐怕再也無緣見到那位神秘的隱世高人了。
何醫(yī)生不免感嘆,難怪他以前總是堅持要讓安靜接受不斷的針灸和理療。
難道這是為她打通所謂的氣脈在做準(zhǔn)備?
中醫(yī)在穴位背后描述的那種神秘氣脈,難道真的存在?
然后,何醫(yī)生覺得,如果馬天佑只是獲贈高人的一瓶神藥和一套按摩術(shù),那么他也不會真懂這些的。
何醫(yī)生甚至因此想起了自己念醫(yī)科大學(xué)時,有位老教授講述過《黃帝內(nèi)經(jīng)》在歷史上如何神奇,然后某些神奇醫(yī)術(shù)又如何詭秘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這樣的神藥,馬天佑居然舍得完全用在自己女兒身上,也讓何醫(yī)生感嘆馬天佑做人實在稱不上精明,甚至都有些傻了。
不過,這個視神藥如無物的小傻子,好像勾動了安靜藏在心底的那顆女兒心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己女兒本來就生得夠漂亮了,說是萬中無一都不覺得夸張?,F(xiàn)在看起來,可能因為受了神藥的作用,比以前還漂亮了不少。
“小靜,媽想問你一句,你得跟我說實話?!?p> “媽,你想問啥?”
“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馬天佑了?”
“額……好像有一點點。”
“呵呵,還一點點?別以為我這當(dāng)媽的不知道,我女兒的心思都讓這個馬天佑給勾走了。”
“媽,哪有你這樣說自家女兒的……”
“喲,都害羞了,我們做女人的,找一個一輩子可以依靠的男人,不是很正常嗎。小靜,小馬他對你有這個意思沒有?”
“媽,我不知道?!?p> “你們天天住在一屋,他又經(jīng)常替你做按摩,還陪你出去透風(fēng),你怎么會不知道?”
“媽!他這個家伙,你別看經(jīng)常是滿嘴的胡話惹人笑,其實,我總感覺他有時候像塊木頭似的,笨死了。”
“像塊木頭?小靜,媽倒是覺得,男人在這方面像塊木頭更好,要總是喜歡甜言蜜語哄女人,背著你都不知道成天在外面干啥壞事,就像你爸……”
床頭沉默一陣后,何醫(yī)生嘆口氣,又道:“算了,不提他了,沒有他,也不會有你和小勇來到這個世界。小靜,現(xiàn)在你這傷好了,有件事,媽也該告訴你了,以前你站不起來,也不好跟你說這事。”
“媽,那你現(xiàn)在說呀?!?p> “你受傷住院以后,你也知道,你賀叔和春姨只來醫(yī)院看過你一次。當(dāng)時你都那樣子了,媽媽也不好跟別人說什么,后來你治不好又出院的事,賀家也都知道了,你春姨還在電話里跟我暗示過,他們家賀風(fēng)跟你的親事就不提了?!?p> “不提了才好,那是你和我爸當(dāng)年跟人定下的娃娃親,我一直都反對,對那個賀風(fēng)印象也不好,沒法喜歡他?!?p> “小靜,你出院以后,我逼著你爸去找過你賀叔,結(jié)果人家說,你因為受傷長時間沒法去單位報到,你的崗位又安排別人頂了。你賀叔倒是答應(yīng)再幫忙,本來說給你找一家不用去上班的單位掛著……”
“媽,別說以前我坐在輪椅上,就是現(xiàn)在身體好了,賀家施舍的這個什么單位,我也不想去了?!?p> “不想去也行,要不讓你爸幫你在縣里落實一個過得去的單位……”
“不,媽,這樣的工作我都不想要了,我想去幫馬天佑?!?p> “你想幫他,怎么幫?去他開的小公司,連一個正式的工作編制都不要了?”
“他開的可不是小公司,人家一個月不到,就賺了200多萬,怎么就是小公司了?”
“誰告訴你的,是小馬親口說的?”
“不是,他還成天在我面前裝呢,是盧遠和王耀偷偷跟我說的,他們跟馬天佑,就跟楊梅跟我一樣好……”
這時候,另一間屋里,睡夢中的馬天佑突然打個噴嚏,迷糊中醒來,翻過身又睡著了。
他沒想到,自己在馬玲這里讓在安靜面前嚴(yán)防死守神馬公司的事,卻被某一日悄悄溜過來看望安靜的盧遠和王耀這兩貨給賣了。
看著馬天佑偷偷搞了這么一套豪宅,盧遠和王耀也是好一陣羨慕嫉妒恨。
馬天佑后來自然知道盧遠和王耀來過,他還以為是安靜在家里太悶了,就給盧遠打過電話。
他并不知道,這件事的漏洞,最初卻是來到禹南后苦逼學(xué)廚藝的安勇,某日跑去書店翻菜譜,跟盧遠在街上的一次意外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