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糾結(jié),不是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他,而只是糾結(jié)本身......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了我的房間,楊肖依舊沒心沒肺地打著呼嚕......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擁有一種超能力,就是能摸清楚別人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我很想知道像楊肖這樣的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他活得比誰都放蕩,但好像又比誰都拘束......正是這樣的矛盾把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不過倒也沒什么不好,活得越簡單就越輕松。
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備用床上用品之后,我就在鋪在沙發(fā)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沒錯!第二天早上我就感覺我似乎有點感冒了,頭很暈,嗓子扎心的疼,我試著發(fā)出一點聲音,卻比往常都要沙啞。
喝了杯熱水之后,才感覺刺痛感稍微弱了點。
我是完全被凍醒的,蘇雅和楊肖都還沒起來。
站在陽臺上,我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又一次看到白藥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看方向,應(yīng)該又去長江邊了。
她這樣的人好像一部機器,每時每刻都會選擇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情,過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又好像是另外一個極端,隨遇而安、放任自流……心血來潮時,能一口氣跑上十幾公里,沒心情時,動都不想動一下。
我很想視線能夠透過這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建筑,看著長江邊,不知道翻滾而過的江水能不能在她的心里掀起一絲波瀾......
夜晚能帶給人無限思考的空間,而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陽卻賦予了人思想的能力,我可以一眼望盡方圓幾公里的風(fēng)景,也能暫時瞥一眼不能灼傷人的烈日。
點上一支煙,新的一天又算是開始了。
“嘛呢?大早上不睡覺!擱這思考人生?”身后傳來了楊肖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心情。
“難道你不覺得穿個褲衩在客廳里亂轉(zhuǎn),很煞風(fēng)景嗎?趕緊找個褲子穿上!”我盯著他的花褲衩笑著說。
“就咱倆個大男人!有必要這么講究嗎?”
“現(xiàn)在可能就咱倆!等一會兒就不一定了,如果你不想背上一個變態(tài)的罵名,最好趕緊穿上衣服。”
“還有姑娘?那我得趕緊收拾收拾!”
他停了一下又說:“你怎么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房間有人?”
他說著就要去開蘇雅的房間,我連忙拉住了他。
“里面是我一個妹妹!脾氣可爆著呢!你最好別打擾她!收拾收拾趕緊走人!”
“你哪來的妹妹?你什么底子我還不了解?我看你成??!哥們還操心你一直在齊羽那走不出來,準(zhǔn)備給你介紹幾個認(rèn)識認(rèn)識,你倒好!先斬后奏!連我都不告訴一聲,連夜帶家里來了!不錯不錯,有我的風(fēng)范!”
“說不過你,趕緊收拾一下走人!今天周一,我馬上還得送她上學(xué)去!”
“臥槽!還是個學(xué)生妹!流弊啊……”
“滾蛋!”
.......
把楊肖趕走之后,家里總算是清凈了。
他這人永遠(yuǎn)改不了臭屁的毛病……
吃過早飯后,閑得無聊,打開電視想看看時事熱點。
赫然發(fā)現(xiàn)本地頻道的主持人換成了齊羽......
快六年了,她終于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
鏡頭前,她比往常都要端莊大氣,更像個大家閨秀,想起以前我時常因為她的夢想而嘲笑她的事,我就覺得我真是只井底之蛙……
我即為她感到高興,同時也因為一眼看不見的未來而迷茫,我的迷茫完全來源于對生活的未知,或者說是來源于我自身懶散的性質(zhì),我想改變這種狀態(tài)!
白藥或許就是我最好的老師!
蘇雅起床了,一邊梳著頭發(fā)一邊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喲!看美女主持呢!”
我沒接話,因為我完全沒有和蘇雅調(diào)侃的心情。
“這該不會又是你前女友吧?”蘇雅一臉疑惑地說。
“你還真猜中了!她就是齊羽?!?p> “不會這么巧吧……早知道她長這么漂亮我就不在電話里說那些話了……你現(xiàn)在肯定忒后悔吧!我斷了你的后路,現(xiàn)在你都高攀不上人家了?!?p> “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前幾天!而且我不后悔我做過的這一切,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原因,那只能怪命運......”
“聽不懂唉!”
“行了!都快八點了,我送你去學(xué)校!”
.......
安頓好蘇雅之后,我又一次一個人來到了城中村。
這里暫時還是風(fēng)平浪靜,但兩周后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僅是土地!還有躁動的人心。
我忽然有點緊張,我怕我做不好!
如果這在游戲里,就是最胡的開局,但恰巧是因為一切條件都具備,事情進(jìn)展又很順利,這讓我開始有些患得患失......
我還想再買一棟房子,畢竟我現(xiàn)在手里還能拿出一百四十萬!如果放在卡里,我只能吃吃利息,但放在這里將會物超所值。
但轉(zhuǎn)了半天,也看不到個人影。
我忽然想起來大爺家的隔壁有個大媽在住。
我可以試試和她交流一下。
大媽的房子就比大爺?shù)囊∩虾芏?,我目測了一下,應(yīng)該不到一百平,這樣如果我要買,手里的錢還是充足的。
我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個滄桑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頭發(fā)炸得像個雞窩,嘴上還叼著一只廉價香煙。
我下意識地先遞給了他一支前幾天買的一九一六,他接過去看了一眼什么牌子,這才夾在耳朵上,對我露出了笑臉。
“嘛呢?哥們!”他笑著對我說。
我也回敬了笑臉說:“這是余大媽家嗎?”
他臉上露出了疑惑:“是啊!她是我老媽!你找她干什么?買土雞蛋嗎?”
“是!我聽別人說余大媽賣的土雞蛋最正宗,我今天就找上門來準(zhǔn)備買點!”我順著他的話茬說道。
“那你來晚了!昨天有個城里的老板已經(jīng)預(yù)定了所有的土雞蛋,一百個一千塊錢!”
“害!做生意嘛!不就是誰出價高賣給誰!你讓我看看東西,說不定我還能再加點!”
“可做生意還不是要講個誠信嘛!我和那老板不是一回兩回來往了!你至少要加兩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