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璟寧邁步踏入會所內(nèi),帶頭的人喊了一句“許總好”,所有人緊跟著頷首,齊聲喊道“許總好”。
許璟寧往常出場都有宋暉相伴,這次臨時決定來長沙本不是為了工作,就給他放了假。
金框眼鏡掛在他那張眉目清秀的臉上,讓他夾帶一股淡淡的書生意氣,嘴角微微彎出的弧度,又讓他坐實了斯文敗類。他一個人也足以鎮(zhèn)場,綽綽有余。
“生意慘淡?”會所內(nèi)只有西裝包裹的男男女女,全然聚集在一塊,顯然都是橙光酒店的工作人員。
“許總,這不為了迎接您,我們特意停業(yè)一天嘛?!睅ь^站在最前方的負責(zé)人緊緊尾隨在許璟寧的后方,跟著他的步伐。
“你是?”
“我是孫偉文,酒店經(jīng)理?!?p> “孫總,這一層平均每天的毛利是多少?”
“接近千萬?!?p> “所以你為了迎接我,自作主張讓我損失一千萬?你這是花我的錢來迎接我,是嗎?”
孫偉文不知該如何作答,橫豎都是死。
“許總,于您而言,一千萬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數(shù)目。我們停業(yè)一天是為了更好地接待您,把您接待好了,您提出的寶貴意見才更有益于我們分部的發(fā)展?!闭f話的是站在人群背后的一名女性,同樣西裝打扮。
她的耳墜,唐翊也戴過。
他來橙光酒店審查的目的就是尋找不足,提供思路,幫助分部改善。如若不在正常營業(yè)的情況下審視,他的工作,意義不大。
“開始吧?!痹S璟寧朝向?qū)O偉文。
現(xiàn)在再要求他們當(dāng)即取消停業(yè)同樣意義不大。橙光酒店有一套完善的管理方式,總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去往各分部調(diào)研,所以總體問題不會大。
孫偉文引著他,向他講解各部分如何各司其職。
工作結(jié)束后,所有人分別進了兩個包間就餐。同許璟寧同一個包間的,大多是位更高權(quán)更重的,除了那位先前說了一句話的女士。
滿桌皆是清淡之食。
“入鄉(xiāng)隨俗,來了長沙,不是應(yīng)該嘗嘗湘菜嗎?”
“是是是,許總吩咐的是?!睂O偉文聞言,起身安排下面的人更換菜系。
“許總,沒想到您在S市長大,還能吃得了辣。您不愧是我領(lǐng)導(dǎo),所見超凡?!弊谠S璟寧斜對面的一位張總夸贊道。
孫偉文吩咐完回到自己座位,聞言一笑:“張總真是,還沒喝酒就醉了?人家許總吃不得辣也是你領(lǐng)導(dǎo),人可是光景的太子爺,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誰,就胡亂說話?!?p> 許璟寧勾起一絲弧度的嘴角落下,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許”這個姓氏帶給他的囚籠,所有人都將他得到的一切,歸功于這個姓氏。
酒桌上,溜須拍馬,巧言令色,許璟寧喝了不少。
包廂內(nèi)唯一的女人被孫偉文推搡著,坐到了許璟寧旁邊的空位。
“許……許總……”她發(fā)出顫音,叫喚他。
于他而言,正是麻醉于酒精的痛快之時,耳側(cè)傳來女聲的呼喊,側(cè)過臉,戴著耳墜的女人浮現(xiàn)在眼前。
不知是什么的刺激,或許是那聲戰(zhàn)栗的女聲,又或許是耳墜帶給他的回憶……許璟寧毅然起身,拽著酒杯的手一松,杯碎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