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府!
尹德妃娘家府邸,位于平康坊朱雀大街上。
因為尹德妃深受李淵寵愛尹家自然水漲船高,宅子可不是鄭氏能比。門欄如同坊門一樣,高大威嚴(yán)不少官員甚至都不敢從其門前過。
“老爺!”層層庭院內(nèi),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奴一臉緊張的跑來,主位上坐著一面皮松垮蒼白的微胖老者。
“何事?”
“老爺,尹品誠死了!”
“什么!”老者一下子站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剛剛接到消息,在西市被人當(dāng)街殺了?!?p> “混賬,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我尹府管事痛下殺手?”老者一聽更是怒不可恕,一掌狠狠拍在桌子老臉發(fā)紅的怒吼道:“那還不去問問長安縣或金吾衛(wèi)抓到兇手沒有???”
“老爺人抓到了,不過不是金吾衛(wèi)和長安縣抓的?!?p> 老者有些茫然的看著老奴,然后疑惑的道:“難不成還是禁軍抓捕的?”
“是,左武衛(wèi)游擊將軍李慕瑤抓的人?!崩吓戳死险咭谎劾^續(xù)道:“老爺,聽說人已經(jīng)送進了大理寺?!?p> 什么?
老者尹阿鼠一臉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說兇手被送去了大理寺?”
尹阿鼠雖然平時飛揚跋扈又沒什么能力可是不是傻子,尹品誠是干什么的他自然清楚。大理寺又是干什么的他也非常清楚,那可是處理皇親國戚以及皇室宗親的衙門啊。
自家一個管事被人殺了有必要送去大理寺嗎?
一般情況完全沒有,除非......
“不好,馬上安排人進宮將此事告知我兒?!币⑹笏查g想到最近自己等人謀劃的事情,瞬間背脊發(fā)寒的將懷中一封信掏出快速加了一段話遞過去。
“喏!”
尹阿鼠目送老奴出去后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事情坐以待斃于是再次起身大吼道:“來人,快給老爺備馬!”
微胖的身軀變得非常靈活,幾步跨出院子就看到一匹馬已經(jīng)等待著了。
“走,馬上去齊王府!”尹阿鼠也顧不上太多了,直接打馬招呼一聲就狂奔而去。
齊王就是李元吉,王府距離尹府并不算遠。
快馬順著朱雀大街一直向南過了宜陽坊就到了,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比之尹府齊王府又不知道大了多少,李元吉乃親王所以府邸與秦王府幾乎不相上下。
齊王府門房見到尹阿鼠也無需稟報直接引進了大門,尹阿鼠本就跋扈慣了也無所謂一路匆匆來到前廳接到消息的齊王元吉已經(jīng)等候。
“尹公,怎么回事?”李元吉如何不知道尹阿鼠的來意,只是有些時候得裝傻畢竟此時是對方有求于自己。
裝傻才能讓自身利益最大化,元吉的意思尹阿鼠自然明白??墒撬桓彝涎?,因為他們所做之事如果被李淵知道了估計不僅僅是身死而是誅九族了。
“齊王殿下,你幫老夫一次往后老夫一定擁護太子?!币⑹笠差櫜涣四敲丛S多了,這次讓尹品誠所辦之事那可是皇帝下旨杜絕過的啊。
“好!”元吉也不廢話點頭答應(yīng)下來,然后拍手叫來一人耳語幾句后那人快速離去。
“尹公現(xiàn)在可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了嗎?”元吉其實也很好奇,尹阿鼠到底讓人干了什么事情如此著急了。
尹阿鼠看了元吉一眼,然后湊近道:“此事說來也對太子有幫助,上次秦王不是拒絕給某一些土地嗎?”
元吉自然知道這事,當(dāng)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李二甚至還被父皇呵斥過,那時候他們正與尹德妃等人打得火熱自然推波助瀾一波。沒想到這老家伙現(xiàn)在還記著仇呢!
元吉雖然嘴里沒說什么,可他鄙夷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哈,最近不是聽說咱們秦王喜愛寶馬所以......”
嘶!
元吉這次是正的有些對尹阿鼠刮目相看了,前幾日子秦王的愛馬白帝金烏被人毒殺也鬧得不可開交呢。
沒想到竟然是這位干的,再加上之前攔路打斷了杜如晦一只手指本以為事情過去了呢!
狠,果然夠狠!
尹阿鼠被元吉看著有些尷尬的笑笑,然后道:“齊王你剛才?”
“哈哈哈,尹公放心只要那人開不了口一切都不是問題?!饼R王淡淡笑著擺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尹阿鼠道:“不過尹公還得去長安縣和金吾衛(wèi)鬧一鬧,畢竟如此才合乎情理?!?p> “明白,那左武侯府與長安縣可都是秦王的老臣呢!”尹阿鼠嘿嘿笑著揮手告別,齊王則目光閃爍的看著尹阿鼠的背影。
此時此刻誰是搶可就不一定了,嘿嘿嘿!好二哥,你可要撐住不然這游戲就沒法玩下去了呢!
齊王想著想著忍不住大笑起來,隨后想到東宮那邊的隱蔽小門又是一番激動。
“來人,備馬!”
很快齊王李元吉帶著大隊親衛(wèi)直奔東宮,建成自然也得知了此事兄弟倆瞬間心情大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尹阿鼠出了齊王府。
左右看了看決定先去長安縣走一趟,金吾衛(wèi)他還有點虛。
沒辦法那些可都是莽夫,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先去長安縣找點勇氣。
“走,去長安縣!”
一行人再次縱馬狂奔直奔西市長壽坊,一路雞飛狗跳在一炷香后看到了長安縣的大門。
“沖進去!”尹阿鼠看了一眼門口的兩個皂衣小吏眉頭微動厲聲低喝,馬速不減的沖入了長安縣。
“你們......嗚嗚嗚”一個皂衣小吏本想問問情況,結(jié)果被尹阿鼠一馬鞭抽得滿口鮮血抱頭痛哭。
“大膽,何人敢擅闖衙門重地!”
“哼,不想死閉好嘴?!币⑹箨帨y測的罵了一句,然后指著一個小吏道:“去叫你們長安縣的主事人來說話?!?p> 小吏見他下手狠辣急忙跑了,很快蘇世長快步而來。老遠看清尹阿鼠后臉色就是一苦,早在中午時分張帥就來匯報過。
沒想到還真沒躲過去??!
“嘿嘿,蘇縣令!”
“尹公,不知你這是?”看著對方一副貓哭耗子的笑容蘇世長心中苦澀,他知道對方這是來發(fā)難了。
“哼,明知故問。今日我家管事在西市當(dāng)街被殺你長安縣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尹阿鼠也不管什么,直接上來就問罪。
胡攪蠻纏什么的對于他來說簡直不要太輕松,而且對方又是秦王的舊部一點心理負擔(dān)都沒有啊。
“這事啊,本官也......”
“怎么你是想說不知道嗎?”尹阿鼠冷哼一聲打斷蘇世長的話,然后揚聲道:“如果你還推諉小心某到陛下那里參你一本尸位素餐!”
蘇世長一聽這話臉也拉下來了,雖然案子發(fā)生在他治理的長安縣地界可是張帥也說過他們完全沒有接手所以冷冷一笑道:“那就請吧!”
本來還想著認慫度過一劫,可對方如此咄咄逼人真以為他蘇世長沒有脾氣了。
“嘿嘿,很好!”尹阿鼠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再次縱馬而去。
“明府!”
“閉嘴!這案子我們長安縣都未曾接手怕什么?”蘇世長瞪了一眼匆匆而來的縣尉甩手走了,他也不準(zhǔn)備閑著了。
既然要鬧就鬧大一些好了,剛好也可以看看現(xiàn)在的這些牛鬼蛇神們到底想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