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圍四人極富戲劇性地齊齊發(fā)聲。
“不過我現(xiàn)在不能說。”洛白接著道。
“...”
“還賣關(guān)子？”黎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說也可以，不過沒什么太大用?！甭灏追畔掠鹈?。
“快說?！?p> “嗯，就是這個羽毛，是某種生物身上的。而且當時，非常痛苦，和迷茫?！?p> “生物？痛苦？迷茫？”羅西文眼睛瞪得溜圓，仿佛一下子聽不懂人話，字詞一個個間歇往外蹦，一頭霧水地轉(zhuǎn)頭問路威，“我沒聽錯吧？”
“是這樣的...”路威不得不解釋給他聽，“他可以看見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活物，的情緒?！?p> “哈？”羅西文越聽越蒙。
“比如你的頭發(fā)，”路威進一步解釋道，“他一碰到，就能得知這根頭發(fā)掉下來那一瞬間你的情感。比如是撿到錢的高興，失戀時的傷心，或是便秘時的痛苦?！?p> “便...”羅西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嗯...還不知道是不是人，”洛白道，“我還不知道是什么?！?p> “當然不會是人吧，哪個人身上長羽毛啊?！崩杓啿恍嫉?。
“啊哈~”洛白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我困了?！?p> 羅西文還沉浸在世界觀被重塑的迷惘之中，而黎紗只覺得丟人。
“那咱們?nèi)コ燥?？吃完了再回來看尸體。”路威看了看表，已經(jīng)過了中午。
——
羅西文帶著他們到一家離教堂不遠，藏在一條小巷里的別致小餐館。這里地勢略高，可以越過城墻，直接望見藍綠色的海平面。
空氣中飄來海風的微咸氣息。
平日這里肯定是人滿為患的，然而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大中午正值飯點也有了空座。
四人在室外陽傘下坐下，服務員走過來遞上菜單。
黎紗點了個火烤小羊排和檸檬橘子汁，把菜單傳給洛白。
“我想吃香煎鱈魚?！甭灏追藛文钸吨?。
“不好意思客人，海鮮今天沒有了?！狈丈脵C械平板的語調(diào)抱歉道，聽起來毫無誠意。
“哈？”洛白不可置信，撐起上半身東瞧西瞧，“這里是海邊吧，是吧是吧?！?p> “因為負責送海鮮的司機，未婚妻剛?cè)ナ懒耍裉鞗]上班?！?p> “...”
“這個司機，不會剛好叫蒙德吧?！甭吠鲱~。
“沒錯?？腿四阍趺粗?？”
“...”
“那我要份菲力牛排?！甭灏资睾仙喜藛危f給下一個人。
路威同羅西文也點完后，四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咳，”路威打破尷尬，對洛白道，“趁現(xiàn)在我給你講講案件？”
洛白很是不情愿：“可是要吃飯了?！?p> “你給我好好聽著?！崩杓喤e著叉子威逼道。
路威也沒辦法，他本來想在開車來的路上把事件從頭到尾好好講一遍，結(jié)果洛白趴在后座從頭睡到尾。
洛白不情不愿地托著腮，玩弄桌上的餐巾紙。
“咳，”路威見他不再發(fā)牢騷，便開始解說案件經(jīng)過，“第一次青檸鎮(zhèn)有新娘被害是上個月十五號。當時準夫妻同神父約好彩排，由于女子提前一天到鎮(zhèn)上來找她母親，新郎則是因工作脫不開身，當日早上從利維市出發(fā)，因此三人直接約好當天下午教堂見面。而新郎進了教堂，一眼就看見準新娘身著婚紗，倒在血泊里?！?p> 路威講完一段，喝了口檸檬水，順便瞟了眼洛白。
不看則已，一看僵住。
洛白單手托著腮，半瞇著眼，昏昏欲睡。
黎紗啪得拍下桌子，把水杯震得一跳，有幾滴水濺到洛白臉上。
洛白猛然驚醒。
“你又干什么？”洛白不滿。
正在走神的羅西文也被這突然的一拍嚇得差點跳起來。
“路警官你繼續(xù)講?！崩杓啿焕硭苯訉β吠?。
“呃，好，”路威也被黎紗的氣勢震懾住，緩了口氣，“當時只被當做很平常的私人恩怨，就在死者的人際關(guān)系中開展調(diào)查。結(jié)果并沒有什么特別可疑的人。”
“第二次是半個月前，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再有就是昨天的第三次事件了?！?p> “三對夫婦互不相識?！?p> “每名死者手上都握著一支薔薇花?！?p> “薔薇花？”黎紗疑惑。
“嗯，暫時還不知道什么意思，”路威道，“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前兩名女性都是懷著孕的。”
“！”
“差不多兩個月，還看不太出來。這回的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不過我猜八九不離十?！?p> “這件事也還沒有對外公布?！绷_西文補充道。
“至于前兩個現(xiàn)場有沒有羽毛，我們當時沒注意，”路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算有，也被當做普通的鳥毛處理了吧?！?p> “再有就是，”路威望著遠處空中掠過的海鷗，正色道，“我們沒有找到一丁點兒有用的線索。指紋也好，腳印也好，毛發(fā)也好，通通沒有。”
“這么神奇？”黎紗道。
“嗯，所以我才覺得，要么是兇手異常狡猾，要么...有什么超自然的東西在。”
——
酒足飯飽，洛白打著嗝剔牙。
“吃好了嗎，去看尸體？”路威問。
“一定要看尸體嗎？”洛白一百個不情愿。
“可以，”黎紗轉(zhuǎn)頭向路威道，“請轉(zhuǎn)告驗尸官，準備收新的尸體?！?p> 洛白一躍而起。
——
他們回到教堂，在羅西文的帶領下，從隱藏在雕像后面的一側(cè)樓梯下到地下室。
樓梯間內(nèi)十分窄小陰暗，頗有些恐怖電影的氛圍。
“尸體先放在這里保存，”路威在黑暗中開口，“之后會送還給她的家人。”
接著就是長久的沉默。
黎紗覺得自己墜入了深海，四周一片死寂。
“你們來了?！焙诎抵型蝗怀霈F(xiàn)的沙啞聲音，如同在砂紙上磨過一般。
“?。 甭灏状蠼?，順手把黎紗扯到身前擋住自己。
“你！”黎紗也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聲嚇了一跳，被洛白把自己丟出來當擋箭牌的行為氣得夠嗆。
她還沒來得及暴走，室內(nèi)屋頂上的一盞老舊吊燈亮起，發(fā)出幽暗的光。一個人影從柱子的陰影中緩緩走出。
暴走魚
新娘篇開幕~ 超自然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