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以后,望月都記得那天,陽光正好,他穿著一身干凈的衣服路過郁郁蔥蔥的梧桐樹下,步履輕而慢,晨間七點(diǎn)的溫暖陽光透過枝椏,影影綽綽的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勾勒出動人的一幕。像一束春日的陽光射進(jìn)望月的心里,驅(qū)散了她心里的陰霾。
“陳思陽,你又惹哪兒個小女朋友生氣了?這女裝還挺適合你的”
悶悶沉沉的男聲,帶著爽朗溫柔的笑意,格外的好聽,一下子把望月拉回到現(xiàn)實(shí)。
望月抬起頭,眼前的男子竟好看的讓她瞬間臉紅,旭暖如明燈,溫潤如碧水,宛如冬日里忽如的暖陽,讓人依戀又離不開眼。
而他手里正拿著一個冰棒,冰在自己頭上。
望月從未見過那么好看的人兒,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直接直直的楞在了哪里。
那好看的人兒看她一臉花癡瞬間感覺不對,宛如桃色的臉上忽然暗了下去。然后一臉疑惑的盯著望月全身掃視了一遍,
忽然他像是想起來什么,用纖長的手指叼著冰棒和她比了比身高,嗯.....比自己矮一個頭,然后立馬長腿一跨,一臉嫌棄的跑開了。
臨走時,還忙不迭的把剛才冰望月的冰棒甩給了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沖了出去。
好巧不巧,那人兒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冰冰涼的冰棒正巧砸到了臉上,有點(diǎn)蓄意報(bào)復(fù)的味道含在其中。
望月被砸的著實(shí)委屈。她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好看人兒,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好像......被嫌棄了”望月委屈的砸吧了下嘴。
多年后,望月再想起這天的場景不禁感到好笑,那年剛?cè)胲浖t香土宛如一個看不見的小透明,與和燦陽一樣讓人一不開眼的孟云端,怎么看都是不太登對的。但是,緣分就是那么的奇妙,竟讓他們這般的相遇。
但是幸好,哪年的自己還算性情柔和,才沒有被孟云端的刺芒扎傷半分,得幸于此,終才相守。
多年后,他們一群朋友再提起他們倆時,也都調(diào)侃,
“幸好孟云端脾氣臭呀,不然就等不到你這個真命天女把他給收了?!币蝗喝诵ψ饕粓F(tuán)。
望月看著孟云端禍國殃民的臉笑的安心,頓時覺得他們說的極對。
但是孟云端卻聞聲暴跳如雷,憋紅了一張?zhí)一槪胺牌?!老子最溫柔了。”他吼任他吼,這話自然是沒人信的。
再回到陳家小別院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偌大的房子里照舊沒有人在。桌子上放著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菜,和從冰箱拿出來的一碗冰涼的粥。
而早上騙自己去熟悉學(xué)校路的張姨也不知去處,
一肚子的火氣竟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忍著生生咽下,然后,隨著淋浴的水一起被沖下在水漏邊盤旋,最后被深埋地下。
洗完澡,望月揉著半干滴水的頭發(fā),看著桌上的飯菜,越看越覺得沒什么胃口。
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有茄子和肉餡,想起在自己傷心時,奶奶總會給自己做茄盒來安慰自己。每次聞到小廚房里飄出來的茄盒的香甜,溫溫暖暖,甜蜜又幸福,只要吃上一口,什么煩惱都會被拋到九霄云外。
望月想著立馬來了興致,但是她卻忽略了自己的實(shí)力。年少的那些年,奶奶從未讓她做過飯,向來是望月和奶奶爭搶一番,但是卻總是拗不過老人,到最后也只是幫著打打下手,洗洗菜,刷刷碗。
奶奶做飯向來干脆利索,雖然年紀(jì)日益大了,但是動作向來不拖泥帶水,陳望月一直覺得,看奶奶做飯是一種享受,在奶奶的勺下任何食材都會變成一個個勾人食欲的小妖怪,引誘著自己一口口的吃下。
這些年,望月雖從沒有親身實(shí)踐,但是那吃進(jìn)肚子里的一頓頓鮮美卻是她看著做出來的。本以為對于她來說很簡單,但是實(shí)戰(zhàn)卻還是和自己的想象相差甚遠(yuǎn)。
這點(diǎn),望月還是在一只雪白的小狗哪里發(fā)現(xiàn)的。
望月炸完最后一只茄盒,正抬眼看著窗外,核桃樹上的嫩果子,想著等核桃成熟就可以做核桃酥,忽然發(fā)現(xiàn)在樹蔭下的點(diǎn)點(diǎn)金色的光斑里,一只雪白的團(tuán)子正睜著倆個黑色玻璃珠一樣的眼睛看著自己。
不,準(zhǔn)確的說,是她面前的茄盒。
那個雪白團(tuán)子不吭也不響,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模樣可憐又可愛。
這般樣子倒是和上午的好看的人兒挺像,如果他眼神再溫柔些,應(yīng)該就是這般吧。
望月邊想著邊把茄盒給它遞了出去,誰知道小家伙,迅速叼走但卻只是聞了聞就又接著盯著望月,眼睛里溢出的失望,望月看得真真切切。
“小團(tuán)子,這個里面是肉,你吃吃看。崽崽,你就嘗一口嘛,很好吃的”
接下來無論望月怎么哄騙,它都看也不看一眼,直到望月翻箱倒柜找到了火腿腸,它才兩眼放光,然后吃的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望月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原來奶奶常說爺爺做的飯難吃到連狗都不吃是真的可能是真的.......以前她只覺夸張,現(xiàn)在就真真的出現(xiàn)在了她身上。
“喂,飯崽,你帶我去哪兒啊,別咬我褲子!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喂!”
熟悉的好聽男聲再次傳來,望月抬頭頓覺恍惚,陽光打在那人兒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
而剛才的那只雪白的團(tuán)子正咬著那人兒的褲腿,艱難的扯著他前行,也許是人兒和狗兒都好看的緣故,就連這般被狗兒欺負(fù)的一幕都出奇的驚艷。
大城市果然不同,什么都出奇的好看,望月更加堅(jiān)定了這種想法。
欣夢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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