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總讓人感到枯燥乏味,作為第一次親身感受古代是如何過冬的現(xiàn)代人,趙崢除了窩在都騎營操練軍隊,就是和劉世宇、盧飛雨倆人共同算計自己的小九九。
如今盧飛雨的國安衛(wèi)已經(jīng)初具模型,從一開始招攬自己的家衛(wèi),到現(xiàn)在開始發(fā)展下線,形成了一條比較嚴密的情報鏈。或許你曾經(jīng)最熟悉的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國安衛(wèi)的密探,或許某位大官的管家,也變成了監(jiān)視自家老爺?shù)奶毓?,雖然還是非常稚嫩,但趙崢依舊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
劉世宇雖然還在負責都騎營的訓練,但是早已經(jīng)將自己工作的重心偏移到了血殺衛(wèi)的訓練上,最開始選出的第一批百人隊,一個回合的訓練就淘汰了一大半,面對后面還有的第二輪、第三輪訓練,劉世宇愁的飯吃不好,覺睡不香,淘汰率太高,人員的問題急需要解決。
趙崢卻像一個甩手掌柜一樣,撇下手上的事和吳大志一起溜達到了上京城里。
“年味重了?!?p> “可不是,馬上就要到歲旦了殿下。”
“嗯~”
第一次在大趙過春節(jié),在幾個月之前趙崢想都不敢想。
穿越前,趙崢算的上是大忙人,一年到頭全心撲在工作上,只有春節(jié)才有機會回家和父母團圓,一起吃一頓溫馨的年夜飯。如今自己來到了大趙,想起原來的父母,他們得知自己的死訊后,該是多么的傷心,讓兩個無依無靠的老人孤單的過春節(jié),自己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悲痛,不過這一切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
趙崢十分努力的想把雙目中暗含的淚水憋回去,眼睛越發(fā)通紅起來,鼻子中那若即若離的酸意,還是讓他不自覺的落下兩滴熱淚。
“殿下怎么哭了?”吳大志問道。
“本殿下怎么會哭呢,只不過是風太大,把沙子吹進了眼睛?!壁w崢故作開心的說道。
一陣哽咽聲......
“你怎么了?怎么哭起來了?”趙崢看著吳大志上一秒還在問自己,下一秒?yún)s哽咽起來,好奇的問道。
“殿下,小的...小的想家了,以前歲旦的時候,都是爹娘陪著我吃好吃的,可如今他們都不在了...嗚嗚...”吳大志想起死去的爹娘,越發(fā)傷心起來。
趙崢的內(nèi)心仿佛被觸動了一下,是啊,吳大志雖然是自己身邊的小太監(jiān),可是在年齡上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沒進宮之前也是爹娘疼愛的寶寶啊,人算不如天算,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誰先來臨,原本富裕的家庭遭人算計,一夕之間支離破碎,自己也凈身進了宮,天下最悲慘之事,莫過于此了......
這樣一想,趙崢突然覺得心里舒服多了,畢竟自己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吳大志,你別傷心了,本皇子帶你去吃古董羹?!壁w崢安慰道。
“古董羹”就是古代的火鍋,因投料入沸水時發(fā)出的“咕咚”聲而得名。咕咚羹還是發(fā)源在胡人地界,食無定所的胡人們往往簡易而食,將肉切成片狀,扔到沸水中一煮便熟,省時省力。被來往的胡商傳進了大趙,加以改善,形成了大趙人民冬天的一道美食。
或許是臨近歲旦的原因,上京城中央大街上滿是來往的行商,有叫賣冰糖葫蘆的,有賣年俗剪紙的,還有賣大紅燈籠的。
作為上京城最繁華的西城區(qū),酒樓淋漓,里面的食客絡(luò)繹不絕,勞累了一年的富商們呼喊三五好友,品嘗美味的古董羹,實在是一大樂事。作為西城最大的酒樓,雁來樓也推出了古董羹。
趙崢帶著吳大志走進雁來樓,頓覺得一陣熱氣撲面而來,樓下熙熙攘攘的食客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喲!客官,里面請。”有眼色的店小二早就迎了上來。
趙崢非常享受這種熱鬧的氛圍,拒絕了吳大志選擇樓上雅間的建議,選擇了一樓大堂中一個靠窗的位置,不僅能聽聽大家談?wù)摰陌素?,還能有一絲在后世練地攤的感覺。
不久,趙崢點的古董羹端了上來,一鍋平平無奇的清湯,上面鋪著大棗、桂圓還有一些菌類。趙崢這才想起現(xiàn)在的大趙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辣椒,像八角茴香等香料還沒有推廣使用。這讓口味比較重的他總覺得少了一絲味道。
吳大志先為趙崢涮了一些羊肉,卻發(fā)現(xiàn)他興趣缺缺,趙崢不吃他也不敢吃,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趙崢命令他吃,他才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這么好吃的古董羹,殿下咋不不喜歡吃呢?”吳大志邊吃邊犯嘀咕。
“哦馬拉斯,你這個王八蛋!”一陣嘰里咕嚕喊叫聲,夾雜著發(fā)音生硬的大趙官語在樓上響起,吵吵鬧鬧的一樓瞬間安靜下來。
緊接著一陣茶碗摔落聲,那機靈的小二在樓梯上滾落下來,烏黑腫脹的右眼,看得出剛挨了一頓毒打。
小二倒地不起,哎喲哎喲的慘叫著,樓梯上緊跟下來一人,這人身形高大,穿一身羊皮大襖,腰上別著一把精致的彎刀,絡(luò)腮的胡子,高挺的鼻梁,深窩大眼,一看就是正宗的北方胡人。
“如今大趙與胡人水火不容,怎么還有胡人敢逗留在上京城,不怕被當成奸細抓起來么?”趙崢一眼就看了出來,只對上京城有胡人出現(xiàn)表示非常懷疑。
這人窮追不舍,單手扯著小二的衣服,沉腰發(fā)力,一下子就把可憐的小二舉過了頭頂,口中怒罵道:“你這個王別蛋,讓你桑的是妞樓,不是這獵狗都不此的癢樓!”
趙崢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胡人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意思,他罵店小二是王八蛋,給他上錯了肉,什么妞樓癢樓的,就是羊肉牛肉。
“呸!”趙崢一吐嘴里嚼著的羊肉怒從心生,這狗日的,說什么狗都不吃的羊肉是什么意思,本殿下正吃著呢。牛肉那是大趙的戰(zhàn)略物資,能是你這種豺狼虎豹之流的東西能吃的,在大趙都城還能讓你猖狂不成。
當即趙崢就想跟他理論一番,這時候樓上慌忙跑下一個人,身穿大趙官服,拉著那胡人勸說道:“薩日木將軍請息怒,我大趙從來不食牛肉,您在鬧下去,引來了五城兵馬司,就不好了!”
那人并不理會,空出來的手推了這官員一個趔趄,作勢又要毆打店小二。
“夠了薩日木,這里是大趙,不是我胡人皇庭?!眮順巧嫌謧鱽砺曇簦筅w官話說的字正腔圓,語氣也十分嚴厲。被叫做薩日木的胡人這才恨恨的收手,將店小二扔在地上。
樓上下來四五個胡人,為首那人是一老者,胡子斑白,華麗的裘皮大衣,鑲著紅寶石的彎刀,脖頸上掛著幾串珠寶,看起來身份頗高。
“宋大人,薩日木魯莽,老夫給你賠罪了,不過這大趙的讓肉是在難以入口,我們就先回去了!”那人拱拱手,轉(zhuǎn)身離開了雁來樓,宋大人也急急忙忙追出去。
趙崢示意吳大志:“你去把那什么宋大人叫過來,我問問這幫胡人是什么來頭!”
不一會兒,吳大志就把那宋大人叫回來了,宋大人見趙崢想要行禮,趙崢揮揮手沒讓。
“下官鴻臚寺寺丞宋仁參見三皇子殿下?!彼稳市÷曊f道。
“你是鴻臚寺的人?這幫胡人是怎么回事?”趙崢問道。
“殿下,這幫胡人是來參加我大趙歲旦朝的?!彼稳收f道。
“他們是來進貢的?”趙崢十分好奇,胡人一向?qū)Υ筅w虎視眈眈,什么時候開始摻和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