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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灼灼艷桃李

第四十四章 真兇現(xiàn)身

年華灼灼艷桃李 折耳根拌土豆 3202 2020-04-28 20:07:26

  夜晚。

  如墨的夜色將日間的光明隱匿在漆黑的夜幕里,一輪新月爬上天邊,幾許迷離的月光傾瀉而下。

  打更的更夫行走在長街上,剛敲過三下,忽地一陣陰風(fēng)刮過,手上提著的燭火立即被風(fēng)撲滅。

  膽大的更夫也心慌起來,腿打著哆嗦,四處張望著,總覺得在自己周圍隱藏著一只張牙舞爪的怪物。

  恐懼浮上了他的整個心頭,他慌忙扔下手中的鐵鑼,撒腿就跑。不過才跑了十幾米,更夫又退了回來,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的人。

  不,應(yīng)該是個怪物,他穿著黑色的大袍子,整個人都藏在袍子里,嘴里發(fā)著陰森的笑,慢慢的逼近更夫……

  “啊”一聲慘叫在長街上響起,不過片刻,更夫的身子就如一具枯骨似的被仍在地上,黑袍人滿意的看了遠(yuǎn)方一眼,露出森森的牙齒。

  清漪和容言剛從春風(fēng)樓走出來,并排著走長街上,忽聞不遠(yuǎn)處有人發(fā)出慘烈的叫聲,二人相視一眼,立即朝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跑去。

  等他們到時,只見一個穿著青衣麻布的更夫躺在地上,面色發(fā)黑,瞳孔睜大,死狀和圓修的一模一樣。

  “又是他?!比菅詰嵑薜囊蝗乖诘厣?。

  清漪蹲下身子將那更夫檢查了一遍,面色凝重道:“是被吸盡精氣而死的,他應(yīng)該事知道我們在此,故意引我們過來?!?p>  容言點(diǎn)頭,很是認(rèn)同她的觀點(diǎn):“走吧,一會兒有人來就解釋不清了,明日官府自會來處理。”

  清漪點(diǎn)頭。

  二人剛起身,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男子提著劍從天而降,長劍指著二人道:“大膽妖孽,又在害人,這次你還想逃到哪里去?”

  清漪看著那人,低呼了一聲:“沈玨?”

  沈玨聞言將劍指向她,冷聲道:“你這小妖果然和這狐妖是一伙的,當(dāng)日看你秉性純良,有心放你一馬,不想你竟這般不知好歹,與這狐妖一起傷人性命,今日我定不饒你二人?!?p>  “呸,誰是狐妖啊,你長沒長眼,老子是涂山狐族之人,老子的祖先是上古神獸,你別把那下三濫的名稱給老子按上?!比菅赃艘豢?,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狐妖了。

  他們狐族一向潛心修行,所行之事都乃是正義之事,是那種坑蒙拐騙,魅惑人心的狐妖能比的嗎?

  沈玨才不管他是狐族還是狐妖,他們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就得除掉:“強(qiáng)行狡辯,你二人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p>  說罷提劍朝著兩人攻來,劍光四射,發(fā)出嗡嗡的孤鳴聲,揮舞之下,劍氣逼人,如游龍一般變幻莫測,逼得容言和清漪一個勁直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容言將清漪擋在身后,雙手施法化出一道白色的真氣纏上劍鋒,真氣將兩人帶得衣袖翩飛,宛如謫仙下凡。

  清漪看著相持不下的兩人,眼中微露驚異之色,容言再怎么說也是一個有五千年修為的狐貍,在妖界也沒幾只妖能勝過他,對方能和他僵持這么久,容言甚至還有些力不從心,不愧是人界第一大修真門派。

  她幫不上忙,只能干站在一旁焦急的想著脫身的法子。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朝著她慢慢靠近,趁她不備,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被人掐住脖子,清漪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這一叫立即讓容言分心朝她這邊一看。沈玨手中的劍光更甚了些,竟然穿過層層真氣,徑直的刺入容言胸口。

  容言一手握住劍刃,一手收起攻勢,忍著喉嚨里那含血欲噴的感覺,對黑袍人喝道:“放開她。”

  黑袍人扭著脖子,陰森森地笑道:“呵呵,放了她也行,那你的命來換?!?p>  容言咬了咬牙,用力將沈玨的劍從自己身體里抽出,看向他,惱怒道:“沈玨,他才是殺害圓修和更夫的兇手,你們天宗門口口聲聲喊著降妖除魔,捍衛(wèi)人間正道,卻是這般善惡不分,難道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沈玨視線落在黑袍人身上,眼睛微微瞇起,想起他就是那日附身在車夫身上行刺景世子的人。倏地將劍鋒轉(zhuǎn)向黑袍人,冷哼一聲:“你的賬等會再算?!?p>  劍鋒發(fā)著幽藍(lán)陰冷的光芒,寒氣逼人,揮動時發(fā)出孤鳴的聲音,如月華下的一抹白練,滿是肅殺之氣。

  黑袍人挾持清漪后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玨,沙啞的聲音從胸膛里發(fā)出:“玨兒,你要?dú)⑽???p>  沈玨皺了皺眉,覺得這人有幾分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容言捂著胸口上的傷奔了過來,厲聲道:“沈玨,原來是你勾結(jié)魔族之人殺害圓修長老和更夫的性命,還妄圖栽贓我們,你們才是一丘之貉,害人性命的魔人。”

  沈玨劍指著黑袍人,冷聲反駁道:“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p>  “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他會叫你玨兒?”容言不依不饒,“玨兒,叫得多親熱,你說不認(rèn)識有人信嗎?”

  沈玨懶得與他做口舌之爭,望向黑袍人,質(zhì)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法華寺的圓修是不是你殺的?!?p>  “是,我這是為了我們魔族的千秋大業(yè),玨兒,快殺了他們?!焙谂廴税l(fā)出令人膽顫的聲音,干枯的手指朝清漪的脖子貼近了幾分,語帶威脅。

  清漪被他捏住脖子極不舒服,也不敢動,只得僵著身子,哀聲道:“大……大哥,手下留情啊,我就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花妖,在那只狐貍眼里一文不值,挾持一點(diǎn)用都沒有,要不你放了我,我?guī)湍阕プ∧侵缓??!?p>  “閉嘴,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焙谂廴说皖^向她喝道。

  自己的小命如今掌握在別人手里,要是他稍稍用一點(diǎn)力,自己就完了,清漪只得暗嘆了口氣,閉著嘴不再說話。

  黑袍人看向沈玨,向他喊道:“玨兒,快殺了那只狐貍和這個女人?!?p>  清漪聞言忍不住道:“大哥,我真的沒什么用處,與其抓我還不如去抓那只狐貍,你們可以分了他五千年的靈力,還可以把他狐貍皮扒了做衣服穿,我就一小花妖,一捏就死了,沒什么用?!?p>  她嘰嘰喳喳的在黑袍人耳邊說個不停,對方早已不耐,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微微使了些勁:“你再不閉嘴我立刻殺了你?!?p>  清漪的臉色因呼吸困難漸漸漲紅起來,她扯著嗓子咳嗽了幾下。

  “放了她。”容言怒道。

  一旁的沈玨直接提著劍朝黑袍人刺了過去,容言嚇得急道:“沈玨你小心點(diǎn),被誤傷無辜!”說罷,忍著痛施法向黑袍人襲去。

  兩面夾擊,黑袍人也顧及不上清漪,一把將她仍到一旁,長袖一揮,擋住了容言的襲擊,沈玨卻趁機(jī)將劍刺穿他的胸口。

  黑袍人踉蹌的退了幾步,看著沈玨,悲切道:“玨兒,我對你太失望了?!?p>  沈玨冷道:“誰是你的玨兒,我乃是天宗門弟子沈玨?!?p>  “天宗門?”黑袍人忽然意味不明地大笑起來,“玨兒,咱們?nèi)蘸笤僖?。”說罷,長袖一揮,人就消失在長街上。

  容言奔過去扶起清漪,朝著沈玨怒道:“沈玨你是不是傻,居然把人放走了,你不是有很多法器嗎,干嘛不收了他?”

  “他跑了,你們不也還在嗎?”沈玨轉(zhuǎn)身,嘴角帶著輕蔑的嗤笑,聲音寒若冰霜。

  “你……你什么意思?”容言護(hù)著清漪,長袍染了不少血跡,傷口上還有鮮血不斷往外流。

  沈玨手中的劍指著二人,劍光幽冷,叫清漪和容言心中頓時一涼。

  “容言,你趕緊走。”清漪對容言喝道,她沒有靈力,不能騰云盾形,對容言來說就是個累贅,到頭來只會兩個人都逃不掉。

  “清兒,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能丟下你不管?”容言面色堅定,作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大不了跟他拼了。

  清漪忍住想揍他的沖動,急道:“你留下來咱倆誰也走不了,你走了還可以想法子來救我,紅姨不是在京城嗎,你去找紅姨,她肯定有法子對方天宗門的人?!?p>  容言遲疑了一下才道:“你能保證自己不會有事嗎?”

  有沒有事得看對面的人啊,但清漪怕他不肯走,堅定道:“我不會有事?!币娚颢k逐漸靠近,她將容言往旁一推,撲過去死死的抱著沈玨的雙腿,“趕緊走?!?p>  終于下定了決心,容言看著沈玨,狠聲道:“沈玨,她最好沒事,不然老子屠了你整個天宗門?!痹捯魟偮?,他長袖一揮,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沈玨欲上前,卻被清漪緊緊地抱著雙腿,動彈不得。他低頭喝道:“不想死就給我放開?!?p>  “好。”估計容言已經(jīng)走遠(yuǎn),清漪一把松開沈玨,癱坐在地上,仰著頭道,“這位哥哥,看在咱倆一塊吃過飯,相談甚歡的面上,能不能不殺我?”

  沈玨略帶驚訝的看了她好一會,將手中的劍收回劍鞘,冷道:“不殺你也行,不過我也不能放了你?!闭f罷,他從腰間解下一只玉葫蘆,嘴里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你想干嘛?”清漪見狀,起身撒腿就跑,才跑出一小段路,就聽見耳邊風(fēng)聲呼呼作響,似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將她往后拖,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跌進(jìn)一個黑乎乎的洞里,頭頂有一絲微弱的光,沈玨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怼?p>  “你就好好待在我這法器里,待我抓到那只狐貍在一起將你們送回天宗門。”話音剛落,頭頂唯一的一點(diǎn)光也沒了。

  清漪大驚失色,在四周摸了摸,觸手玉滑冰冷,連抓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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