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走入殿中,目光堅定,腳步平穩(wěn),走到皇帝面前,行了個大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皇帝笑著說:“免禮免禮,遠兒叫我一聲皇叔就行,不必如此生疏?!?p> 夏辰遠站起身來,搖頭道:“君臣之禮不可廢。”
皇帝和平南王眼里都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你父王和你舅舅想讓你一起出征,朕想聽聽你的意思。”
夏辰遠不卑不亢:“父王和舅舅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怕嗎?”
夏辰遠抬頭看著皇帝,目光堅定,“不怕,我作為西夏的子民,穆家的兒郎,國家有難,我理應(yīng)挺身而出,為保護國家獻出一份自己的能力。”
“說得好。”皇帝聽完他說的話,笑了起來,“國家有難,男子為保家衛(wèi)國而死乃是常態(tài),戰(zhàn)場上流的鮮血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說著,皇帝看了夏辰遠一眼,等著他眼中露怯,可皇帝是看不到了。
聽完皇帝說的話,夏辰遠說道:“既然辰遠決定跟隨舅舅為國出征,便已經(jīng)存有必死的決心,陛下不必在試探?!?p> “哈哈哈哈,好小子?!被实巯仁且汇?,繼而大笑起來,“那朕今天就封你為正五品定遠將軍?!?p> 夏辰遠跪了下來:“微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平身?!?p> 夏辰遠站了起來,退到了武將隊伍里。
一個小太監(jiān)從殿外跑了進來,說:“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何時?”皇帝淡淡的說。
“越王求見?!?p> 皇帝皺了皺眉,“小四,他來干什么?罷了,宣?!?p> 文公公立刻喊到:“宣越王覲見?!?p> 門外的公公也跟著喊到:“宣越王覲見?!?p> 很快,殿外走進一個人,此人一襲藍袍,頭上用了一頂玉石冠高高束起。頭微揚著,唇角微勾,眼神疏離,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此人便是曾經(jīng)的四皇子,如今的越王殿下——夏舒悟。
他慢悠悠的走著,不緊不慢,卻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在諸位大臣的心尖,殿內(nèi)的空氣都仿佛有一瞬的停泄。
他走到了皇帝面前,卻也只是拱了拱手:“兒臣參見父皇?!闭f完,不等皇帝發(fā)話,他便自己直起身子。
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都透著幾分玩世不恭,直到皇帝面前也毫不保留。
“小四平時不是很忙嗎,今個兒怎么有空過來?”皇帝看見,也不惱,問道。
夏舒悟聽后,低頭噗笑一聲。抬起頭來,眼睛彎彎,像月牙似的。
“父皇可真是會開玩笑,我平時有什么可忙的,也就養(yǎng)養(yǎng)鳥,逗逗蛐蛐,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可忙的???”
嗓音含著笑,卻無端讓眾大臣心尖發(fā)顫。
“那你…”
不等皇帝說完,夏舒悟便打斷道:“這不是聽說南昌和北運來犯我西夏嘛,作為西夏的一員,實在是心里難受,想跟著去幫個忙?!?p> “我…”
“父皇是不允許嗎?”夏舒悟又打斷皇帝的話,態(tài)度依舊懶散。
皇帝嘆息一聲,“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朕除了同意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皇帝一臉黑線,“罷了,那三日后你便跟著穆將軍他們一起去吧。”
“是?!毕氖嫖蛭⑽⒐笆?,轉(zhuǎn)身走到了文官那隊里。
夏舒悟,當(dāng)今圣上四皇子,如今的越王殿下。
曾經(jīng)和顧清風(fēng)并稱京都兩大貴公子,與顧明月有過一紙婚約。
那些文官見夏舒悟站到隊伍里,皆自覺往后退了一位。
低下的頭卻很是疑惑,自從九年前開始,越王殿下便從此再未踏入朝廷,也從此兩耳不聞窗外事。
可如今卻只是因為南昌和北運出山,眾大臣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而到底是因何出山,恐怕只有夏舒悟自己知道了。
站在顧楚河后一步的夏舒悟,兩手交叉放于兩腿之間,頭微微垂著,看著衣擺的眼睛泛著冷光。
南昌…北運…
當(dāng)初害死月兒的一份子…
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走了進來,“皇后娘娘求見。”
皇帝皺著眉,“皇后?”
“是。”那個小太監(jiān)回答,“而且皇后娘娘看起來很是生氣?!?p> “讓她進來”
“是?!蔽墓?,“宣皇后娘娘覲見。”
“宣皇后娘娘覲見。”
很快,殿內(nèi)走進一個人,腳步很快,臉色緊繃著。
諸位大臣很是詫異,誰人不知,皇后娘娘最是溫婉,到底是什么人,把皇后娘娘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