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斜著眼看著老板的表情,不耐道:“你管他什么時候走的,他走了不就行了嗎?正好如你得意。”
老板一噎,他不好意思的說:“是是是,我錯了,客官,我不是那種黑心人?!彼恢滥睦锶橇诉@公子,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云笙點(diǎn)點(diǎn)頭,面無表情地回房。
茗香居是一座茶樓,文人雅士經(jīng)常光顧此地。
一處隱蔽的包間里,茶香裊裊,玉爐焚香,三位女子分別坐與下首,此時清脆的敲門聲響了三聲。
女子的視線齊齊望著門處,只見一位帶著面紗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步伐沉穩(wěn)大氣。
“門主!”三位女子一同站起異口同聲地喊道。
“嗯,都坐下吧?!迸算紤械穆曇繇懫?。
她走到主位瀟灑地坐下,整個身子往一邊傾斜,一手撐著頭部,顯得放蕩不羈。
“梅堂主怎么不在???”她掃視了一眼,問道。作為花清派的門主,她雖然有能力調(diào)回各個堂主,卻不能秘密地查看她們的去向,只有堂主才能有資格,這就是所謂的限權(quán)。
蘭堂主回話道:“門主,我們也聯(lián)系不到梅堂主,她的玉佩好像給弄丟了,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人沒死就行?!遍T主大大咧咧地說道,“任她的本事,誰能弄死她?罷了,之后我們?nèi)フ艺宜南侣浒??!?p> “是?!碧m堂主回道。
“今天召你們分別從千里趕來,是來談?wù)勥@香莊一案,你們都知道最近的事了吧?怕是那些身處高位的男人等不及了,可惜那些無辜的人?!?p> “這些幕后黑手殺了我們的人,還想要嫁禍于我們,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門主冷笑道。
竹堂主清冷的聲音響起:“把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糾出來?!?p> 門主嬌笑道:“真是真腸子,我也想啊,怕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敵在暗我在明,他們大肆宣傳輿論不就是想我花清派重現(xiàn)江湖,好讓全天下一起殲滅嗎?我花清派低調(diào)了三百年,隱忍不發(fā),暗中發(fā)展勢力,總是有一天要出現(xiàn)的?!?p> “這時候也差不多了?!遍T主風(fēng)情萬種地笑道:“何況,圣國也被這些皇帝們瞞了這么久,世人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國家,我倒是想看看,這些皇帝們聽到這些圣國的消息,還能睡得著覺?”
菊堂主擔(dān)憂地說:“若是幕后黑手不是皇帝如何?”
“那我圣國也應(yīng)該重現(xiàn)于天下!”門主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這幕后黑手就是個小角色,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現(xiàn)在可以不用理會他,但是等到他們得意到自現(xiàn)原形的時候再一舉殲滅……”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差不多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門主覺得該討論的都說了。
“好了,叫門徒們沉住氣,做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你們幾個也幫忙找找梅堂主。我們下次再論別的事情。散了吧”她起身先走一步。
“門主慢走?!?p> 三人留下來,商討著門主的任務(wù),心中洶涌澎湃。
臨州城東城的一條小街上,一家小店,只有一對夫妻經(jīng)營。這個店是原先是專門用雞肉做各種菜肴的店鋪,秀色可餐,美味可口。
現(xiàn)在這對夫妻老了,他們便只做叫花雞,的店外有棵大榕樹,和古樸的店鋪相映成趣,夫妻二人有時在樹下坐著,愜意滿滿。
此時一位黑衣少年向著這小店走來,他的神情不再是冰冷嚴(yán)峻,黑潤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柔和。
他的頭發(fā)高高束起,發(fā)帶在空中輕輕搖晃。
夫妻倆正好在店里忙碌,老板看見他,慈祥熱情地招待著他坐下,他看著店里客人不多,便坐著。
他認(rèn)真地看著老板,“我要一只叫花雞,帶走。”語言簡短,直截了當(dāng)。
他記得,小時候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第一次帶著他出來,第一次吃叫花雞。
你什么都看不見嗎?那人清脆的聲音中充滿著惋惜。他聞著這外焦里嫩的食物,肚子直接咕咕叫了起來。
他落魄至此,已經(jīng)丟掉了作為人的尊嚴(yán),卻在那一刻感覺到了羞窘,他的臉漲得通紅。
“好嘞,老婆子,來一只叫花雞,打包!”老板中氣十足地喊道。
他安靜地等待著,歲月匆匆,到了此地才尋得一絲安逸平和。
“公子,你的叫花雞好了!”老板臉上出了點(diǎn)點(diǎn)汗珠,笑容像是有感染人心的能力,拿著打包好的熱騰騰的叫花雞遞給他。
李延辰接過,付了錢,便出店面去了。
他向著醉月樓的方向走去,大街上人來人往,他都漠然無視,直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了一身白衣,打扮的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公子,那臉又白又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
她走神,像自己的方向走來。
他也不知覺的停頓了一下,感覺到了自己每次遇到他都變得不正常。眼神幽暗,這個小子,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李延辰向著她走了去。
云笙低著頭,在想著昨天慕安的事,他的身份好像也不簡單呢。
想著想著,猝不及防,似乎撞上了一個人,她后退了幾步。
那人也沒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嗯哼”的一聲響起,自己撞到的部位好像是那人的鼻梁。
李延辰心里有些惱怒,他以為這人會看見自己擋住她的路,沒想到她竟然撞了上來,自己也竟然也愣著了。
云笙抬頭,她眼中帶著不可思議,那黑衣少年捂著他高挺的鼻梁,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
她的心臟又加速地跳了起來,睜大著眼睛,時間凝滯,一股悶氣襲上心頭。
“你……”她一時語塞,不知說什么,此時不應(yīng)該趕緊走嗎?
李延辰微微一怔,這人看起來像是泫然欲泣的樣子,他還沒沒有對她做什么。感到有些鄙夷,他的怒氣散了些。
眼中閃過譏諷,“怎么了,要哭了?”
云笙稍微壓住了剛剛到情緒,調(diào)整了呼吸,說道:“你是來找我算賬的?”
“算賬?”李延辰想起來上次她算計(jì)他的事,他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卻充滿著冷意。他還真忘了這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