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期盼災難來臨的時間是更讓人絕望難熬的。
自從來了怪鳥群以后,城主府就陷入了慌亂。
雖然劉存厚第一時間派出自己的大兒子劉若山去請那位絕頂強人幫忙。
緊接著江陵城上空出現的那場豪雨算是化解了怪鳥群的空中優(yōu)勢。
可是劉存厚心里不踏實,百年前的浩劫,殘存的記憶只是存在在一些故紙堆里,所有人沒有直觀感受。
也許那些閉關修煉的修士可以知道一二,可惜的是偌大的江陵城沒有這樣的人物,商人倒是蠻多的。
承平日久,城市對頂級武力的渴望并不是那么強烈,尤其是供奉一個修真門派或者修士,需要花費天價的前提下。
現在死到臨頭再拜佛腳,怕是一點用也沒有的。再說那修真門派,每次異族入侵時,大多是封上山門,只是自保。
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們大抵是不會過問黎民百姓的死活。他們還美其名曰,優(yōu)勝劣汰,為人類發(fā)展留下希望的火種。
算算時間,根據史官推斷,真正的獸潮馬上到來。
到時候滿城生靈涂炭,死傷無數。以往邊境上擺幾個村莊任其自便的做法滿足不了這些圣獸的胃口。
魔獸、圣獸、妖獸皆是人類對這些強大怪物的稱呼,不可戰(zhàn)勝,自然要么美化,要么丑化,總之是不能直視的。
劉存厚在大堂內來回踱步,神情越發(fā)焦急。
堂下的清客幕僚們則是安靜如木雞。開玩笑,大家都是人類,暴力機器,人類的軍隊上去都是白搭。
他們這些書生獻計獻策有用嗎?沒用,所以還是安靜點,興許那些圣獸大人吃飽了,自會退走。
千百年來都是如此,也是他們點子正,趕上了這次獸潮。
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堂外一仆人來報,夫人叫嚷著要收拾細軟趕緊逃出城外,還讓大公子趕緊回來一起撤離。
劉存厚立馬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蠢婦如何生出天靈地秀的三個兒女。
偏偏三個兒女都是寵這樣的母親,尤其是大公子劉若山和劉李氏的關系最為深厚。
幾乎對母親言聽計從,對自己這個父親反而是干巴巴地應付。
劉存厚承認自己在三個庶出子女的年幼時期,疏于關心和管教,致使父子、父女關系淡淡如清水。
但是在他們成年時候,特別是有了出息以后,自己對他們可是展現了無微不至的父愛。
再說,子不言父之過。怎么能對自己的老父親苛刻對待,簡直就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劉存厚擺擺手,示意仆人下去,堂內皆是心腹之人,早知城主大人料理不了家務事,有懼內之嫌。
劉存厚也不怕這邊的人笑話。眾人還是泥塑一般,顯然已經是司空見慣的。
就在劉存厚召集眾親信,展開新一輪商議,做徒勞無功的舉動時。
反正他是不敢走出城主府的,府內好歹有個大兒子設置的簡易法陣,外面可是什么也沒有的。
雖然有十幾萬軍隊,可絲毫給不了劉存厚安全感。那些部隊已經留給了他的副將王達喜。
就在惶惶不安之時,喜訊從天而降。怪鳥群散去,期待中的獸群大部隊也沒有來。
放出去的斥候來報,出城十里未發(fā)現獸潮。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但是目前來看是安全了。
喜兒和二牛已經筋疲力竭,可惡的畜生雖然攆不上他兩個,但是也是一刻不停地追著,一點休息時間也不留。
仗著那變態(tài)的體力,一刻不停地追趕,是不是發(fā)出尖嘯聲作為恐嚇。
那種和死神賽跑的感覺,可以讓人腎上腺素飆升,也可以讓人快速感到疲乏欲死。
其實后面的巨鷹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放棄了空中優(yōu)勢,在陸地上用鋒利的腳爪跑步,想想也是極費力的事情。
而且它也發(fā)現了不對,鳥群,這些同伴沒有在江陵城里,大肆狂歡,饕餮盛宴。
反而是后面有大魔鬼攆著似的,飛得賊快,從原路返回。
這讓它這個巨鷹,猛禽中的大塊頭有了一點點的不安。
不過捕食獵物的天性壓倒了這一些不安。
或者它心里在說,快了,馬上就要捉到那只爬蟲了,捉到我就馬上跑。跟上大部隊。
近了,越發(fā)的近了,這是人類城池的東門,喜兒已經開始脫力,大牛已經倒下了。
巨鷹卻沒有殺他,放在地上的獵物,又跑不了,一會再取就是。
現在的目標就是那個跑得起勁的人類小女孩,她已經溜了巨鷹很長時間了,它覺得身為魔獸的尊嚴受到傷害了。
喜兒眼前一陣發(fā)黑,視線模糊,隱隱約約間看見城門口,站著一個男子,她奮力撲了過去。巨鷹緊隨其后。
在何平的視角里,就是一個不識趣的怪鳥還在追殺人類,別的鳥都被殺怕了,你這是什么反應?
看見自己很欣喜的樣子,看來自己的兇名和樣子,還不是所有的怪鳥都知道。
來不及多想,那個小女孩已經撲進了何平的懷里。
有點潔癖的何平聞到了一股汗臭味,這個女孩可不是軟玉溫香。
接著就是舉起利爪抓來的巨鷹,何平毫不客氣地接到了手里,接著就是摜在了地上。
一聲巨響,一陣塵土飛揚,可憐的巨鷹,五米長的巨鷹死得不要不要的。
何平毫不客氣地推開撲在懷里的喜兒,“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