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你們妖界的果子還挺好吃的?!币性谲涢缴?,吃著小妖們剛剛送來的葡萄,居然十分的甜嫩可口。剛剛在大殿里,看著那些口蜜腹劍、各懷心思、欺上瞞下的各路妖怪,真是一點味口也沒有,“不過,你們妖吃的東西都那么奇怪嗎,我看著,那些個大碗里都油乎乎的,好吃嗎?!?p> 連城正站在窗前不知想什么,聽了我的話,他轉過來,坐在我旁邊,“妖界飲食味道厚重、比較粗獷,不合你的味口吧。以后,我讓他們給你弄些清淡的,免得餓瘦了?!闭f罷,將他的手在我的頭頂撫了撫。
又調侃我!
直起身,用他的袖子擦了擦手上沾的葡萄汁兒,湊在他的肩側,小聲說“哎,那咱們什么時候去救你父王啊。”
“此事非同小可,需從長計議,尚且不知極寒之獄里的那麒麟是不是我父王,須查清楚再做打算?!彼嶂^,側目看我,目光輕柔。他也心急,可此事牽連必定甚廣,務必斬草除根才是。一旦輕舉妄動、打草驚蛇,恐一事無成。
我的心思卻從不曾那般的百轉千回、心思奇妙,萬事只知道個貫徹始終。從長計議,那得計到什么時候啊,直接進去把那只紅獸搶出來不就得了,六界之人果真麻煩,什么都要算計來算計去的。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
“哎呀,算了,我先去替你探探?!毖援叄一饕幻读~悠悠飛走了,他一把沒抓住,搖搖頭無奈地笑了。這個離生,怎么從前就沒看出來,竟還是個急性子。
極寒之獄沒什么變化,只是門前的守衛(wèi)少了很多。
我按上回如法炮制,順利地溜了進去。
妖眼還是那么亮,細數了數,共有十九只,有的還會輕輕地眨。難道這些妖眼是活的嗎?我貼到最近的妖眼邊仔細觀看,此妖眼與人的眼睛有很大的不同,沒有瞳孔,只有數不清的縱橫交錯的黑色直線,發(fā)出亮光的是最中間線條交錯的中心,這里的紅色要比周圍深得多,而且,這妖眼有一種氣息,很奇怪,明明很單純,卻又帶著些淡淡的混沌,似是被禁錮的怨氣。
石室正中,那只紅獸還在原地趴著,與上次所見如出一轍。看長相,確實與連城很像,但連城他父王長什么樣,我又沒見過。如何才能讓連城確定是不是他爹呢。我繞著它走了好幾圈,如何才能讓連城看到呢?我在腦中搜刮了一遍,一種從未用過的小法術被我從記憶的角落里發(fā)掘出來,對啊,或許可以試試水影術。
拈來空氣中的水氣,凝成一個空心水球,注入靈力,以顯決驅動,將紅麒麟的影像整個納入水球;還有那四條紅色的光,從室頂的四個圓球上射下來,不知為何物,一并納入,帶回去讓連城看看。
“連城,我?!眲倓偮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抹淚的小女妖驚住了,啥意思,剛回來就有紅顏知己找上門了,那不應該是皆大歡喜嗎,怎么還哭上了?
“回來了?!弊谧狼翱磿倪B城放下書,面色如常走過來,看也沒看那小妖。我不明所以,只覺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的很。
連城見我對那女子興趣盎然,有些哭笑不得,“妖妃送來侍寢的,不要管她。”說罷,牽起我的手就朝里間走,小妖哭聲更大,不斷地磕頭求饒。我不忍地頻頻回頭看,氣得連城放開我的手,將他的手摁在我的后腦勺上迫著我不許回頭。
“哎,侍寢哦,想不到還有人給你侍寢。你太子果然不同凡響。你干嗎不讓人家進來呢,還給惹哭了呢?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哭壞了可如何是好。”生平只在凡間聽說過侍寢一說,親見倒是頭一遭,我看人間那些男人見了侍寢的女子都高興的不得了,怎么這只麒麟不搭不理的。
“胡說什么,很想有人給我侍寢嗎?!彼⒂胁粣偅餍渥陂竭?,雙頰微鼓。這是生氣了?為什么呀?我又沒怎么著你,真是只難以捉摸的妖。
“離生,你去了那么久,看到什么了?”
一說這個,我就來精神了,抬手設了個水界,將我二人包住,然后蹦上榻,伏在他身邊,“你看,這個你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