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歌想好了一萬個拒絕的理由,但是在看見女孩那雙眼睛時,那些理由全都沉默了。
很難想象,諾諾這種性格也會露出那種無助而落寞的眼神,那一刻趙清歌忽然有些想笑,他以前一直以為《大話西游》里面那句“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哦”,是一句玩笑話,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世上真的會有那種落寞與狼狽。
就像是你在天地間游走,這世間繁華萬千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只有腳下所立方寸之地,那一刻,舉世皆陌路。
“老趙,聽我講個故事唄?!?p> “好啊!”
于是這兩個思維都不像是正常人的家伙就坐在商店的櫥窗前,一個說,一個聽。
諾諾說的故事,趙清歌早就知道,但是他還是很安靜的坐在那,很認真的聽著諾諾說她那個讓她作嘔的家庭。
從書中讀到的故事肯定不如故事的人親口給你講,諾諾說的時候,趙清歌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她對于那個身為一家之主的男人的厭惡,就像是嫌棄黏在腳底的口香糖,那種難以擺脫的煩躁感,充斥在諾諾的話里話外。
更讓她郁悶的是,即使她早已不再和那個人聯(lián)系,但是那個沉默寡言的混賬,還想要繼續(xù)操控她的生命。
在這種時代,那個男人竟然為她選了一門親事。
諾諾每次想到那個男人笨口拙舌的樣子就想冷笑,就算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是個天下無雙的良配,經(jīng)過他的嘴一說,也只能勉強說得上是合格而已。
“你說可笑不可笑,那種心里只有利益的冷血商人,臉上竟然還能擠出那種令人作嘔的笑容,我之前甚至懷疑過那個男人的臉是不是早就僵死了。”
諾諾邊說故事邊喝牛奶,氣勢豪邁的就像是毛子痛飲烈酒。
“你那位老爹一定是苗族人吧。這養(yǎng)蠱手法真的是行云流水啊?!?p> “誰說不是呢,我感覺他只是想從他的所有后代里面養(yǎng)一個最心狠手辣的出來?!?p> “那么心狠手辣的諾諾女俠,咱們故事講完了就動身唄,我那朋友等的也很是辛苦??!”
諾諾探頭看了一眼,狐疑的說道,“你是說那個被女生圍著的家伙嗎?”
趙清歌點點頭,攤手道:“沒辦法,那家伙長得比較帥,有女人緣而已。”
諾諾點點頭,“我就覺得長成你這樣就很好,安全?!?p> “別逼我把奶瓶塞你嘴里?!?p> “噫,你這人真惡心。”諾諾把手中的奶瓶拋給趙清歌,一蹦一跳的朝著楚子航走去,她現(xiàn)在心情真的很好。
“喂,”趙清歌提著牛奶瓶,隨意的問道:“你那個人渣老爹,一般會待在什么地方???”
諾諾沒理他,側(cè)過身子,抬起右手,像是手里握著槍一樣,嘴里輕輕“啪”了一聲,一槍爆頭的諾諾女俠豎起食指,吹散槍口青煙,瀟灑轉(zhuǎn)身。
“這女孩蠻可愛的。”
“是吧,蠻好的?!?p> 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小光球從趙清歌的額頭蹦了出來,一出來就占據(jù)了趙清歌的頭頂,在趙清歌的腦袋上跳了兩下,軟軟的癱成一團,蓋在趙清歌的頭上。
“這兩天出來的比較少?。≡趺戳??”
“哦,我神那有點事情,回去吃了個瓜?!?p> “你吃你神的瓜?”
“不是,是幫忙,幫忙你懂嗎?不說這個了,下個世界你可能要累很多?!?p> “怎么了?”
“我之前和你說過啊,雖然那枚戒指可以讓你指定世界,但是有些時候,你執(zhí)行任務(wù)的世界還是要我來指定的?!?p> “這個我知道,下個世界很危險嗎?”
“不是危險,而是累。”淚變成的小光餅忽然開始變形,逐漸變成了一個完全透明像是玻璃一樣的小女孩,穿著白色的小裙子,面容可愛的小女孩坐在趙清歌的頭頂,踢踏著兩條細細小小的透明的小腿。
“能有多累?”趙清歌由著她在自己頭上蹦跶,他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轉(zhuǎn)身向著楚子航走去。
“大概就是跑斷腿那種吧?!?p> 淚變成的小女孩在趙清歌伸手去拍楚子航的肩膀的瞬間,真正的變成了透明。
“你們進展的有點快啊!”楚子航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趙清歌,壓低了聲音。
趙清歌白了他一眼,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他們在路上耽誤了一點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要八點了。
時間還早,趙清歌也就放松下來,他在楚子航旁邊擠了擠,擠出一個人的空位,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遠處諾諾在和那些之前圍著楚子航的女人聊天,小巫女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哪怕是在一堆同類之中,她也是那種會被圍在最中間的人物。
趙清歌就看著她,自己發(fā)呆,想著以后怎么辦。
“你在想什么?”楚子航筆直的坐著,膝蓋上放著筆記本,他正在通過諾瑪給他的信息渠道,窺探那些曾經(jīng)被掩藏在網(wǎng)絡(luò)最底部的信息。
他自己一個人去了那座獵人小屋,與趙清歌的熟悉劇情不同,所以才能找到那間暗室不同,他剛剛走進那間宿舍,就知道這間很正常的宿舍肯定不是他老爹常住的地方。
在那間位于地下三層的暗室中,楚子航默默的看著那些他老爹以前常用的東西,趙清歌很熟悉他,所以他只是帶出了那些照片,卻看都不看其他的東西。
他去那里,也只是想看看那個在他媽媽面前一直藏得很深的男人,在沒有他和媽媽的時間里,過的開不開心。
那晚上,楚子航在那間小屋里坐了一整夜,什么都沒做,只是安靜的看著。
天亮的時候,他站起身,自言自語。
有音樂在房間里面流淌,是那首Altan的《DailyGrowing》,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男孩終于有了嘮叨他人的權(quán)力,他在那首只有他和他能聽見的愛爾蘭民歌中,說著那些以前就很想告訴他卻一直沒有說的話。
他嘮叨的時候,原本應(yīng)該是封閉的空間中,刮起了小小的風(fēng),像是那個男人就坐在工作臺前的凳子上,看著自己這個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的兒子在那里啰嗦,男人就在那笑。
“我啊,在想一個故事,有兩種結(jié)局,一種喜劇,一種悲劇,你說哪個好一點?”
“喜劇吧?!背雍娇戳讼率直?,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到發(fā)車的時間了。
“為什么啊,悲劇才能給讀者留下更深的印象吧?!?p> 男孩合起筆記本,塞進包里,雙手放在膝蓋上,很乖的樣子,“因為喜劇,不會有人哭泣?。 ?p>
未雨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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