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鼓浪嶼
陳曄哭笑不得,“我已經做君子在你18歲時放過你了,現在我想做君子也做不了啊,你如此誘人,我根本不能抗拒你?!?p> “哼,騙子!男人床上的話不可信?!?p> “那我不騙你了,我還能再來。”
“呵,男人!”
“好了,寶貝兒,睡吧!你不是說明天要去鼓浪嶼上嗎?”
“嗯,睡了,安安,我的男朋友?!?p> 陳曄在簡思額頭落下一個晚安吻,“晚安,我的簡思。”
——
去鼓浪嶼需坐船,簡思訂了早上10點過的票,陳曄叫簡思起床的時候,簡思死機,重啟,無限循環(huán)……
陳曄看簡思實在起不來,輕聲說:“要不不去了?”
簡思聽到這句話不干了,終于掙扎著起來了,盡管是陳曄給她穿得衣服,給她刷的牙,喂她吃的飯,給她擦臉護膚,陳曄穿了和簡思白裙子顏色相近的休閑裝,將換洗的衣服,帽子,簡思的化妝包,水杯,兩人的證件齊齊裝進雙肩包,摟著還沒清醒的簡思打車去碼頭。
到了排隊坐船,簡思才清醒許多,雙手揉著腰,臉上是掩飾不了的興奮。陳曄圈起雙手把簡思護在懷里,低頭問簡思:“現在醒了?”
“醒了!早起是稍微有點困難的哈!”
“那今晚好好休息!”
“哈?”
陳曄在簡思耳邊呢喃:“蓋著被子純睡覺的那種,不然你在想什么,嗯?”
簡思無語,懶得與他逞口舌之爭,沒理會陳曄的這句話。
上了船,簡思才真正的清醒過來,陳曄牽著簡思的手聽她不間斷的講話,聽她講今天的安排,聽她說哪些景點一定要去,聽她講哪家店一定要吃,聽她講哪家店一定要去逛。
陳曄想:這樣陽光的簡思,簡單,明亮,溫和,把那些執(zhí)拗都隱藏了起來,留下似朝陽般溫暖的她。他或許是可以治愈簡思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的,給她安全感,讓她知道他不會丟下她,也許時間需要一輩子,但沒關系,簡思如此值得。
上了島,吃完午飯,簡思帶著陳曄按照地圖上的路線一路去景點,彎彎繞繞走了兩個景點,簡思終于認識到紙質地圖對她來說還是過于強求了。
停下來向陳曄尋求幫助。
陳曄拿掉簡思手中的地圖,“不看了,就這樣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簡思想想這里特色建筑好像確實都值得觀看,認同道:“行吧,我還是不來裝逼了,還是你帶著我走吧!”
“傻瓜,這座島就這么大,總會回到最初的原點的!”
簡思冷哼,“哼,是這里的路交錯的太復雜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會拎不清走哪里!”
“嗯,不是你的問題?!?p> 簡思聳肩,攤手,撇嘴,“忽然就覺得你還是別附和我了,聽起來太假了!”
“哈哈哈,那現在跟著我走!”陳曄重新拉起簡思的手,步履堅定的往左邊的那條路走了。
簡思問怎么會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往左邊走了,陳曄笑著說:“男左女右!”
“……”
是我太單純,以為會有多么強大的、正確的理由。
他們最終迷失在這座島嶼,這里也需要迷失,沒有目的地,用心去品味歷史的過往。
陳曄給簡思拍了許多照片,女生出門從來都是不能放棄這個項目。
陳曄問簡思拍照的理由,簡思干脆的說:“因為我花錢了!”
“……”
“我要膚淺的讓別人知道我花錢了!”
“……”
“我知道你們男人不懂!”
“好吧,我稍微有點不太能理解,但是你解釋了我還是能大概明白的?!?p> 一個拍得好,一個長得好,倒是在拍照上沒有出現任何紛爭。
簡思劃拉著手機心滿意足,這樣的男朋友多么難找,技能加分點太多了。
一想到這樣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簡思整個人都膨脹了,感謝當年少年時的自己,牢牢的用厚臉皮貼了上去,更感謝現在的自己,說上就上,不然哪能輪到自己。
夕陽下,沙灘上并排坐的兩人,望著遠方的海天一色,熾烈的火燒云像是為天空鋪上了十里紅妝,一個笑得蕩漾,一個臉含寵溺。
沒有車馬的喧囂,沒有人情世故。
什么都不做,只靜靜待著,與你在一起,如此愜意。
她與他,如此相配!
“陳曄?!?p> “?”
“陳曄?!?p> “嗯?!?p> “陳曄?!?p> “怎么了?”
“陳曄?!?p> “嗯,我在,一直都在。”
“嗯,這就好!”
至夕陽完全淹沒在海天一線時,簡思拉起陳曄往民宿的住處回去,在住處吃了店家自己做的海鮮。
洗漱后,兩人各自窩在陽臺的藤椅上,簡思望著星空,說:“明天下午就回去了,怎么過得這么快??!”
陳曄提出意見:“要是想再玩幾天,我們晚一點回去,把機票改簽吧!”
“還是算了,雖然我是想跟你待一塊,但是我可不是玩物喪志的人,人家還要上班呢!晚回去上班,老板不放假的呢!”
陳曄正了顏色,裝作正經的說:“老板準了員工簡思的延遲上班申請?!?p> 簡思笑著說:“員工簡思認為老板要努力工作,不要玩物喪志?!?p> “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簡思聽從指令?!?p> “那女朋友說什么就是什么,陳曄聽從命令?!焙喫监阶?。
“好的,接受命令?!?p> “我倆真傻,幼稚。”簡思略帶嫌棄的說。
“……”
簡思把吸管插進酸奶瓶口,遞給陳曄后,才給自己開了一瓶,小口的喝著,喝到一半時,簡思手機響了。
簡思看見來電名字就毫不猶豫的掛掉,手機再響,再掛。終于在簡思掛了5個電話后,陳曄開口道:“無論什么事情,總得需要去解決,別怕!”
簡思接通電話,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語氣不善的開口:“喂。”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簡思情緒激動的說:“對,我是談男朋友了,但是你過問這些干嘛?!?p> “嗯,對,是有那么一層血緣關系,但是除了這個我們還剩什么?”陳曄看見簡思問完這句話,眼淚嘩的掉了下來,對方還在繼續(xù)說,簡思大聲的打斷方,“我拿著的戶口本上就我一個人的名字,法律意義上我們就沒關系了,呵,理解你?是啊,我理解你,所以你給的錢我都收了,好啊,我不激動,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不好嗎?啊,你不是早就做了選擇了嗎?對不起?沒什么對不起的,別打擾就好?!?p> 簡思沒等對方回答,便掛了電話,陳曄起身蹲坐到簡思面前,抬手輕柔的撫摸簡思的頭發(fā),拭去簡思臉頰的淚珠,安慰道:“簡思,別難過?!?p> 簡思抱住陳曄的脖頸,腦袋埋進陳曄的胸膛,故作不在意道:“我不難過,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簡思,沒關系,我一直都在,你想哭就哭出來?!?p> “不,我不想哭。”簡思哽咽著聲音說。
陳曄順著說:“好,我們簡思不哭,很堅強,我們簡思不難過?!?p> “不,我才不堅強?!焙喫加址裾J道,說完委屈的大哭起來。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熬過任何苦難,但是身邊有一個人,可以看懂自己,就會委屈的恨不得軟弱,恨不得放縱情緒。
等簡思只默默哭泣時,簡思開口說:“我爸媽在我剛上小學的時候就去澳洲做生意了,把我丟給爺爺奶奶,保姆,管家。好吧,丟就丟吧!改國籍,好吧,改就改吧。不回來,好吧,不回就不回。背著我生了兒子,好吧,那你生。我就活該被他們做到不聞不問,活該跟他們變成兩家人,你看,當初這樣做了,這些年也這樣做了,現在這樣說抱歉干嘛呢?不是早就把我排除在他們一家三口之外了嗎?不是早就把我丟棄了嗎?明明可以就這樣過下去的,明明就不可能再重新來過了,大家都明白的,何必現在來這樣做呢,不聯系不關心不是就好了嗎?這樣來干嘛呢?曄哥哥,你說他們這樣干嘛呢!”
“簡思,別難過了,你值得擁有一切美好的事物,你值得?!标悤蠐碇暮喫紲喩眍澏叮粗@樣的簡思,陳曄竟不知該如何才能安慰她,只能一遍遍的說:“別難過了,簡思?!?p> 陳曄做不到讓簡思原諒,放在心口上的人,被這樣對待,但是也不能開口讓簡思永不原諒,能言善辯的陳曄面對著心愛的人,也不知如何安慰,不知怎樣的話語才能讓簡思開心起來。
陳曄把簡思抱到床上,帶有安撫性的親吻,落在簡思的臉上,親吻掉簡思咸澀的眼淚,雙手在簡思的后背輕輕安慰,許久后,簡思才停止哭泣,沙啞的開口:“我就覺得他真不是個東西,不要就不要,要的時候也不管別人愿不愿意。渣,真渣?!?p> “抱歉,簡思,我不該讓你接這個電話的?!?p> 簡思搖搖頭,“沒你的事,該來的總會來的?!?p> 陳曄語氣堅定的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嗯,有你就夠了。”
陳曄呢喃:“簡思,我的簡思,別怕,永遠都別怕,你要就去拿,你不要就不要,我會在你身后的。”
簡思笑了出來:“看吧,這么浪漫的時刻就這樣破壞了,這個電話真不是時候,要重新再去看星空么!”
“不要,現在我們來做點開心的事!”
“哈?”
陳曄覆身欺上簡思高挑修長的身體,吻住殷紅的嘴唇,翻云覆雨。
晚安,我的簡思。
第二天早,簡思撐著要斷了的腰刷牙,呲牙咧嘴的對站旁邊刷牙的陳曄說:“縱欲過度,傷身,知道嗎?”
陳曄:“我知道,所以我從未過度!”
“呵呵!呵呵!”簡思假笑,“呸”的一聲吐出漱口水,留給陳曄一個瀟灑的背影,如果不是扶著腰的話。
坐船離開鼓浪嶼,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退房,后趕去機場返航,簡思飛機上的餐食只動了一點就沒胃口了,神情懨懨。
原本計劃著要去廈大看看的行程也取消了,簡思起不來,也沒了那種心情。
你看,她的父親說著要請求簡思的原諒,卻又讓簡思如此難過。
你看,她的父親說著要選擇簡思,卻只打一個電話就沒了然后。
陳曄把簡思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溫聲說:“乖!”
簡思知道她不應該如此受影響,明明是昨天的事了,也不應讓陳曄如此擔心,可是沒辦法,此題無解。
家庭和睦誰不愛呢,可20年父母不聞不問,這也是無可爭奪的事實。
簡思她這個人從來就沒有成為過父母的選擇。
簡思知道這種狀態(tài)只能靠她自己走出,陳曄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的傳來,簡思望著窗外,極目眺望,云浪翻滾,層層疊疊的云朵遠去,而前方還有更美的一朵云彩在等她。
是啊,明明已經等到了最漂亮的那朵云。
簡思深呼吸,開口道:“陳曄啊,得之我幸!”
“嗯?!标悤先嗔巳嗪喫嫉念^,“你是我的超級無敵小簡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