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金句的,是一名年紀三十五歲左右的文師,鼻梁上戴著圓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儒雅隨和。
他的周身才氣涌動,極為濃厚,只差一步便能才氣聚頂,凝結(jié)出才氣蓮花。
此刻,他落筆成輝,浮空一寸,是為金句。
能在如此緊張且重要的時刻,寫出一首金句來,他顯然極為滿意,若能將這首詩賦予畫卷之上,可成一段佳話。
“是‘清輝居士’唐儒儀?!?p> “難怪能詩成鳴金,這首金句,估計要穩(wěn)穩(wěn)奪魁了?!?p> 人群里,有人認出來此人,是金城一位頗為有名的‘青年’文師,號‘清輝居士’。
是的,在才以歲漸長的文師中,三十五歲,算是青年文師,年過四旬的文宗師,那是常態(tài)。
賓客中,有與唐儒儀相識的,皆開口為之開口叫好,拍手稱快。
前方,賦完詩的已有好幾位,有些紙面上金輝流轉(zhuǎn),隱隱成佳句,卻始終不得金輝出紙面,比不了唐儒儀的金句。
當(dāng)然,更多的,只是普通的詩句,沒有金輝出現(xiàn)。
作詩,尤其是這種時間短的命題詩,尤為考驗靈感,不是有才氣便一定能作出佳句,金句的。
沒有靈感,才氣外露的文師,作出的詩也不一定比得上才思泉涌的普通文師。
在場眾人,還未落筆的文師,亦或者正在賦寫的文師,都倍感壓力。
漸漸地,有人開始放棄。
或是覺得自己今天沒有靈感,或是覺得就算作出來,也比不上唐儒儀的詩,越是有點才氣的,越是謹慎,文師大多孤傲,與其輸?shù)簦蝗绶艞墶?p> 嗡~~~~~~
忽然,又有一道光輝閃耀而起,自紙面浮空一寸,甚至隱隱要比唐儒儀的那首詩更加長一點。
“又有金句出世了,此子是誰?”
“看上去,估計才二十左右吧?就作出金句了?”
“是周慕白,周鴻天的兒子?!?p> “原來他就是周慕白,我沒記錯的話,兩年前金城的文狀元就是周慕白吧?”
大廳內(nèi)瞬間引起轟動,周慕白家勢顯赫,又是金城殿試狀元,周家本身就與林家同為一個體量,傳聞周鴻天曾在諸多場合透露,隱隱要與林家結(jié)親的意圖。
今日周慕白若能在林老太君壽宴上獻詩成功,在城主詹擎海贈送畫卷上落筆留字,引得林老太君歡喜,此事估計成就大半。
有幸見證一段佳話,在場眾人也顯得極為興奮。
兩首金句出世,其余還未做出詩的文師心灰意冷,自覺無望,紛紛選擇放棄。
與其留下來出糗,不如將舞臺留給周慕白與‘清輝居士’唐儒儀,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以詩入畫出彩的詩,便是要從兩人的金句中選了。
林老太君似乎對兩首金句極為感興趣,微笑著對身旁的侍女道:“玲瓏,將周公子和唐居士的詩拿上來?!?p> 引路秦墨的小姐姐提起裙擺,立馬一路小跑,將兩人的金句收集上來。
同時,其他文師所作詩句也被公布。
“論遣字,立意,周公子與唐居士的詩不分上下,真的讓老身很難抉擇?!绷掷咸赐旰笞笥覟殡y,猶豫不決道。
唐儒儀深知自己所作之詩稍稍差了周慕白一籌,林老太君明顯是為了維護他的面子,很自覺道:“唐儒儀與周公子同臺競輝,本身便占了便宜,城主此畫,當(dāng)題慕白?!?p> 周慕白見此,臉上笑容越發(fā)濃郁,卻也是拱手謙虛道:“唐居士乃慕白前輩,慕白不敢妄言勝負?!?p> “周公子還是謙遜啊?!?p> “這下估計沒跑了,周公子這首詠梅詩無論對仗,用字,詩意都與城主所贈之畫十分吻合,林老太君,快宣布吧。”
“周公子詩詞雙絕,周老爺子虎父無犬子啊?!?p> 底下的賓客,知曉周慕白身份后,本來就頻頻夸贊,現(xiàn)在更是找到借口,恨不得沖上臺去獻殷勤。
林老太君自始至終臉上都是和藹笑意,慈容可掬道:“周公子說作之詩確實好,我聽聞周公子乃是金城殿試的文狀元,真是少年才俊。
剛剛我聽下人們說,今日老身的壽宴上,來了兩個殿試文狀元,怎么只見其一,不見其二?”
只見其一,不見其二?
兩個文狀元?
林老太君話音一出,本來喧囂的大廳內(nèi)立即更為躁動起來,大家相互尋找,卻無人認識另一個文狀元。
秦有顏聞聽此言,立刻道:“還有一個文狀元在這兒呢?!?p> 眾人尋聲看去,便看到一個背對著他們,仿佛隔絕在所有人外,正自顧自大快朵頤的背影。
呃……
他真是文狀元?
怎么覺得有點像來壽宴上混吃的?
不過,眾人也不傻,不認識秦墨,不代表他們看不到秦墨身上的才氣,濃郁程度不下于周慕白,甚至,秦墨看上去要更為年輕。
“他是秦墨!”就在這時,有人驚呼道,是一個跟隨家中長輩一起來參加林老太君壽宴的年輕人,今年殿試期間,他也去狀元殿外目睹狀元的誕生,并且跟秦墨同為安陽中學(xué)的學(xué)生,雖說彼此不熟悉,可勉強能認出來。
“秦墨?就是那個寫出《送江鎮(zhèn)北西下》,登《詩紀》的秦墨?”
雖說在場之人大多不認識秦墨,可對秦墨的事跡還是有所耳聞的,寫下送別絕句,在殿試中留傳世文章。
秦墨頗為無奈放下手里的刀叉,咽下嘴里尚未完全嚼爛的牛肉纖維,拿起玻璃轉(zhuǎn)盤上潔白的紙巾擦拭嘴角,轉(zhuǎn)過身來對林老太君道:“秦墨恭賀林老太君身體安康,萬福長壽?!?p> 眾人感覺頭皮發(fā)麻,有你這么隨意的么。
給林老太君祝壽竟然態(tài)度就這么輕薄隨意?
就這也能成為殿試狀元,憑的辱沒我讀書人的禮節(jié)。
林老太君點點頭,卻似乎不在意,瞇著眼笑容滿面道:“秦墨你與周公子同為文狀元,今日城主賜畫,老身可求得你好詩一首?”
林老太君親自求詩?
這下眾人坐不住了,一個個面露驚訝之色,長大嘴巴看著林老太君。
林老太君親自求詩,這太罕見了。
有人回過味來,似乎,林老太君不太想讓周慕白贏。
秦墨淡淡道:“賦詩就不必了,周兄所作的詩已經(jīng)曠古絕今,令人甘拜下風(fēng),秦墨作不出比周兄更好的詩?!?p> 眾人聽聞這話,臉巴子抽搐的厲害,你特么剛剛一直在吃飯,你看到了周慕白作的詩了嗎?敷衍都敷衍的這么不走心,一些女生見此,更是暗地里給秦墨打上了鋼鐵直男的標(biāo)簽。
林幼音見秦墨主動認輸,眼中露出意外之色。
周慕白得意笑道:“秦墨兄,話不能這么說。詩分高下,文無第一,今天是林老太君高壽,既然林老太君開口了,你就現(xiàn)場作一首滿足宴主心愿?!?p> 得,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秦墨眼見推脫不掉,瞥了周慕白一眼,道:“我試一試?!?
三千勿忘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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