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班之后，夜闌和許紫瑤一起拜訪上門。
“請問是陳旭同學家嗎？”
門內(nèi)寂靜無聲。
夜闌嘗試了幾次只能放棄。
“他們現(xiàn)在應該仍然在醫(yī)院里。”他對著身側(cè)的許紫瑤說道。
許紫瑤點了點，忽然湊近了窗戶。
陳旭家是老式結(jié)構(gòu)的公寓，在過道上除了門戶外還有直接能看到房屋內(nèi)的窗子。
許紫瑤透過窗戶的縫隙仔細觀察，似乎一無所獲，對著夜闌搖了搖頭。
夜闌沉吟了一下，決定第一次嘗試運用下神識。
他繼續(xù)假裝也湊上窗戶觀察，實際上將神識探出了體外，深入了房內(nèi)。
在筑基期前他盡量還是想把已經(jīng)擁有的神識的事實給隱瞞下去，他查閱并回憶了一些典籍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首先拇指大的識海幾乎從未聽說過，最小的也有三分之一的手掌大小。
其次，在練氣期擁有神識的都是天賦異稟的絕世天才，這在歷史上都是不多見的，天才意味著希望也伴隨著危險。
畢竟只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才是有用的，自從上次田有為痛下殺手的事情以來，夜闌就對‘懷璧其罪’四個字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神識探查的感覺確實很奇妙，跟用眼睛觀察有所不同，首先就是更加清晰，一些細小不易察覺的地方都能夠感受的到。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很累，當突破窗戶的時候夜闌就感覺拇指大的識海已經(jīng)枯竭了三分之一。
“咦?！彼栈亓松褡R，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可憐的識海已經(jīng)快干涸了。
“我好像在里面看到很多玩偶?！?p> 夜闌收回了目光，假裝是從縫隙里看到的。
許紫瑤若有所思地看著窗戶，“按你所說，這是不是等價交換的一部分？”
“有可能，按照玩偶的數(shù)量和精美程度來看，這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要找到這個孩子?！?p> 不過說來容易，如果他是高階的修行者，甚至可以用神識覆蓋整個云海城，那一掃之下倒是簡單。
現(xiàn)在他們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強點的修行者罷了。
‘咚咚咚?！龟@忽然走到對面，敲了敲門。
“誰呀，一直敲門？”屋內(nèi)傳來了一名婦女不耐煩的聲音。
“你們是誰呀？”開門的婦女有些警惕地看著夜闌和許紫瑤。
“阿姨，我們是陳旭的老師，陳旭今天發(fā)燒了，我們想去探望一下，他們在哪家醫(yī)院??？”夜闌微笑著說道。
“哦，你說陳旭啊，好像就在云海第三醫(yī)院吧。這小孩還真可憐，聽說早上還突然昏倒了?！眿D女略微放松了些，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對啊，如果你們是陳旭的老師，怎么會連他在哪家醫(yī)院都不知道？”婦女想到了什么，又非常警惕地看著他們。
夜闌有些尷尬，只能說道：“我們是他的體育老師，今天下班時候才聽說了這件事。”
“體育老師？”婦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二人，眼中的警惕感并未消失。
眼看場面非常尷尬，夜闌又沒有什么辦法證明他們的身份，他只能先離去再說了。
“陳老師？許老師？”驚訝的聲音傳來，婦女背后冒出了一個腦袋。
夜闌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脫口道：“夏文杰？”
巧合的是，這里正好是初預2班夏文杰的家，夜闌之所以認識是因為這個學生是年級學霸，次次考試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連他們體育辦公室里的老師都時常提起。
因為年級學霸不單單是指語數(shù)英，也包括體育。。。。再加上圓圓的臉蛋很有親和力，在班級中也是屬于人緣非常好的那種。
“文杰？這兩位真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婦女轉(zhuǎn)身看著夏文杰問道，不過她也已經(jīng)相信了幾分。
“是的，媽，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和衛(wèi)生老師?！毕奈慕軡M臉充滿了興奮，對于他而言看到老師來拜訪總是感到很開心。
“噢噢，對不起，二位老師，快請進請進。”夏文杰媽媽非常不好意思，在飯兜上搓了搓手，邀請夜闌他們進屋。
夜闌也正好想繼續(xù)多了解一下，也就不客氣地走了進去。
客廳不大，只放著一張飯桌和沙發(fā)，墻壁上掛了一個24寸左右的液晶電視，看得出也不算富裕。
夜闌坐定后繼續(xù)問道：“不好意思，夏文杰媽媽，打擾你們了。因為我們比較關心陳旭，所以想問問他的近況?！?p> 斟酌了一下，夜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陳旭最近有什么異常情況嗎？”
夏文杰媽媽和夏文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搖頭。
“他每天還是按時上課，交作業(yè)，跟以前一樣啊?！毕奈慕苷f道。
這樣的答案在夜闌的預料中，他繼續(xù)拋出第二個問題：“陳旭前段時間有感冒的情況嗎？因為他今天早上都暈倒了，不可能是突然爆發(fā)的吧？”
“哦，這個可能是被我們班其他兩個同學傳染的，我記得前兩天他還好好地，還跟著我們一起打籃球呢?！毕奈慕芑貞浟艘幌抡f道。
看來只能靠最后一個問題了。
“陳旭是不是特別喜歡玩偶啊？我看到他家里好像有很多?！?p> “對啊，他是動漫迷。不過玩偶手辦這類的他并不多啊，因為一般正品都要好幾個銀幣?！毕奈慕芟仁屈c點頭，然后又是面帶疑惑地說道。
夜闌心中一動，和許紫瑤對視了一眼。
“不過說起來，我好像想起來了?！毕奈慕馨欀碱^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哦，對了，陳旭有一天忽然跟我們信誓旦旦地說，他明天就會有很多玩偶手辦了，我們以為他開玩笑也沒太在意?！?p> 看來還是得去找到陳旭才能了解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夜闌點了點頭，對夏文杰一家表示了感謝后就離去了。
“有什么想法？”許紫瑤看了一眼夜闌說道。
“很明顯，孩子們失去了精血，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是一種交換?！币龟@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交換？”許紫瑤不確定地說道。
“現(xiàn)在很大的概率就是交換?！?p> “但是我有點猶豫是不是要繼續(xù)追查下去?！币龟@忽然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許紫瑤也跟著停下了腳步，等待著下文。
“先不說我們是否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我在想我們是不是需要打破這種交換？或者說?！?p> 夜闌盯著許紫瑤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會不會依然做出同樣的選擇？”
許紫瑤明白夜闌的意思，人性的欲望是無窮盡的，在夜闌和許紫瑤看來重要無比的精血在他們眼中也許還不值幾個銅板。
“如果我們真的阻止了這一切，結(jié)果他們不覺得開心反而是痛苦，那我們做的這一切又是否有意義呢？”夜闌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做才是正確的。
星空的光照射在他們身上拖出了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