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的城頂很是寬闊,放眼望去,景色盡收眼底,如站高頂。
與城墻并行的是洶涌澎湃的孟江水,一側則是巍峨的青山。
因為前一日的安排,陳昭很早就來了城頂,街道說免費為病人診病的一天的消息是程仲景與其他的幾個大夫宣傳的。
看了眼旁邊的程綺煙,陳昭笑著道:“如果今日需要縫合一類的女子都由你,男的交給你爹?!?p> “聽你的?!背叹_煙點點頭。
昨晚程綺煙將自己用麻沸散給別人診治的事都告訴了陳昭,無形之中也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對于縫合的事他不會,而且就算有逆天的金手指,他也不可能看兩遍就會,所以實踐還是交給程綺煙與程仲景來。
要說陶一仙也會治病,但是只會些皮毛,她一心都是學武練功之類的,而且天天跑去紅衣會什么的湊熱鬧。
要是他是程家的當家人,肯定把陶一仙收拾一頓,不過目前為止她不是。
太陽升起時,城墻下便匯集了很多的人。
城門下,姬武力轉著眼珠子對其他的幾個人道:“今日可不能輕松讓他們給過了,到時你去專門找些需要開刀之人,最好是能夠一刀便痛不欲生那種病癥,這樣我看他的麻沸散該如何替別人止痛。”
“是老爺,我這就去辦。”姬家管家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程仲景看到姬武力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時,隱約感覺到什么不對。
他上前咳嗽兩聲道:“姬老板在這里做什么,你那管家為何神色匆匆。”
姬武力皮笑肉不笑,一雙眼珠子轉了轉道:“程老板,我的人去哪里還要告知程老板,你也管的太寬了些?!?p> 深知姬武力不是好鳥,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程仲景道:“陳昭這孩子是我程家未來姑爺,如果出半點差錯,我程仲景就是拼上這半條老命也要與你斗一斗。十年前怕,如今老夫毫不畏懼。”
“呵呵,程老板,你看人越來越多了,同行好友也都到了,一同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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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氣較熱,大家都是坐在城頂靠樹的地方,陳昭拿出王六元準備的傘遞給程綺煙道:“拿著。”
見陳昭為自己備了紙傘,當下心生感動,略帶羞澀道:“你對我真好?!?p> “咳咳,陳昭該準備了,煙兒你不要胡鬧?!背讨倬罢驹谶吷系?。
“是,女兒知道了。”程綺煙被自己父親撞到她說這羞話,當下拿了傘遮住自己,只露出半個身子。
陳昭隨之上前,只有幾個大夫對陳昭溫和笑了笑,其余的大夫都是一副傲慢,全然與昨日在酒樓上一個模樣。
看他們這副模樣,陳昭也是個不樂意跟他們打交道的主,便甩了袖子。
“各位,今日天下安的程大夫為全城有惡疾爛瘡的人進行免費的醫(yī)治,不知誰愿意一試?!标愓丫痈吲R下的望著早已經(jīng)聚集的人。
聽到是免費診治,眾人皆都大聲嚷嚷道:“我愿意?!?p> “我也愿意?!?p> ……
不到片刻時間,便已經(jīng)有不下幾十名報名,但皆是一些小病小災的人,根本用不上麻沸散。
就在這時,姬家管家?guī)蟻硪粋€背后有濃瘡之人,對陳昭拱了拱手道:“這位老兄膿瘡已經(jīng)有好些年了,因為在脊背上,所以數(shù)次下來都疼痛無比,不知道陳老板對這能治否?”
旁邊幾個跟姬武力是好友的人道:“陳老板和程老板不是說這麻沸散可以止疼?無論什么傷痛都會感覺不到,肯定可以治?!?p> 陳昭知道此事必然是姬武力找人做的,拳頭緊緊纂了起來。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拳頭被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握住道:“陳郎不要擔心,我爹之前治過膿瘡?!?p> 一旁的程仲景道:“扶他在這榻上趴下。”
旁邊的簡易榻子是幾個大夫臨時準備的,藥箱也都在。
那老者看了眼程仲景與姬武力他們,顫巍巍的向榻邊走去,走了幾步去突然腿軟下來道:“姬爺,我這惡瘡已經(jīng)有好些年了。我看還是不要……萬一我這命搭這里……”
“這位兄臺不要怕,我們這麻沸散就是可以幫你緩解疼痛。請勿要擔心?!?p> 程仲景將他扶上簡易臥榻,示意陳昭過來幫忙。
取了半碗酒和麻沸散,陳昭對那那男子道:“很快的?!?p>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盯著烈日也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程仲景將饅頭大的濃瘡小心翼翼的切割開來……
天氣炎熱,姬武力道:“這人為何還不醒,是不是你的麻沸散不頂甚用,將人給治死了?”
程仲景道:“各位莫要急,他只是昏睡過去了?!?p> 旁邊的姬家管家抖了抖肥胖的肉道:“這天氣如此炎熱,他還能昏睡,莫不是你把我這朋友給治死過去了,他若死了,我定要你們天下安賠命?!?p> 這廝裝作孝子一般在哪里針對著程仲景。
“咳咳,姬老板啊,你這管家的表演為何如此浮夸?”陳昭上前笑了笑道:“今日沒有燃香,你且看著日頭,只不過過去了不到一刻鐘就開始哭天喊地?!?p> 那管家聽到陳昭諷刺他的表演浮夸后,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嘿你這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是吧?!?p> 一時間被陳昭激了下,便放飛自我,旁邊的幾個大夫都不滿的看著那管家道:“醒來確實需要一些時間?!?p> “不錯,況且這臥榻還在這樹蔭之下,有何危險。”
“若是程老和這位陳小哥為我們研制出了新藥,自然是好事,所以姬管家就不要在這里蠱惑人心?!?p> 被眾大夫七嘴八舌的議論指點之后,姬武力臉色不好的道:“管家還不過來。”
“是,老爺?!惫芗夷樕行├涞目戳搜坳愓?,這才不在多言。
數(shù)盞茶后,那被割掉膿瘡的男子半坐著道:“程大夫,我是不是死了,為何我這后背與雙手沒有任何感覺?!?p> “兄臺不要怕,這只是我家這姑爺這藥有后效,所以需要在歇息片刻?!背讨倬吧锨暗?。
旁邊的程綺煙低著頭晃了下陳昭道:“我爹怎么說話呢。”
陳昭也聽到了,轉頭道:“那你不想認,也好,改日我讓程師傅幫我娶個如花似玉的?!?p> “我爹才不會呢?!?p> 后面不時有患者上前,都是些男子,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傷口罷了。
不過那有膿瘡的兄臺卻是站在姬武力面前,一臉為難。
后來不知說了什么,姬武力所幸?guī)е芗遗c其他幾個大夫告辭離開了,留下那背有膿瘡的人站在那里。
陳昭上前道:“這位兄臺,你這膿瘡日后不會再復發(fā)了,若是有問題便可來天下安醫(yī)館?!?p> 男子慢慢的跪在地上道:“實不相瞞,今日我是被姬管家?guī)?,但這膿瘡卻是年月已久,今日謝程老板和陳老板救命之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