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亞的一聲斥喝,把油膩男差點兒嚇死。
“我、我們是在不久前接到命令的。聽宰相的話,暗殺命令似乎是雷諾王下達的。所以說,最初下命令的就是雷諾王。真的,我沒說謊!”
“區(qū)區(qū)一個男人竟然敢打我的注意,還真是個有心計的家伙啊,回去告訴他,跟老子玩兒還早了一百年。”
蓋亞皺起了眉。
“雷諾王他要暗殺蓋亞!”
驚訝,不如說是擔(dān)心,安妮抱住了蓋亞的胳膊。
沒關(guān)系的,蓋亞像是為了讓她放心似的露出微笑。
再說,被人盯上也不是頭一次了。
“吶,已經(jīng)夠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的臉還真是厚的可以??旖o我消失哦?”
話還未說完,蓋亞的視線落到前方的森林,瞇起了眼。
遠處又升起一股煙柱。
新出現(xiàn)的一群人大致有十人左右,騎馬奔向這邊。
“啊~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信號,油臉男突然一個大復(fù)活。
先前卑尊屈膝的下賤表情一抹而去,囂張的挺起胸膛。
“看吧,那是我的同伴!為了應(yīng)對像這樣的事發(fā)生,我特意預(yù)備了比宰相的委托中還要多的人。受死吧!”
“白癡么,你。”
蓋亞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剛才二十個人都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再追加十個人又能頂什么用。”
話一說完,油臉男立刻就傻眼了。
好像也意識到了這點。
“真是,這樣一個清爽的早晨,惡心的家伙們竟然接二連三的竄出來,沒個完啊。要不要使用絕招呢”
蓋亞煩悶的吐了一句,松開了安妮的手,大幅度的將魔劍舉起。
沒有理會眼下的男人和身邊安妮疑惑的目光,氣勢非凡的將魔劍一揮而下。
閃耀著青白色魔光的刀身在空中劃出一條軌跡。
就在那一瞬,空間像是被劈開了一般,剎那間遠方馬上的幾人向后仰了過去,紛紛落馬。
刺客間忽然數(shù)人鮮血迸裂,樣貌凄慘的落下馬去。
焦躁的一行人立刻停下馬,慌張的向四下張望。
“我就是原因,給我趕快注意到啊,笨蛋們沒辦法,只能再來一次了一、二!”
伴隨著那戲弄人的腔調(diào),魔劍再次被揮下。
和先前的情形相同,又一人仰面從馬上掉了下去。
那伙人總算認識到,這一切都是蓋亞的杰作。
新來的增援們又是指向蓋亞又是一通交談,不久之后就一齊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折返逃回去了。
“早這么做不就好了么~~”
蓋亞漫不經(jīng)心的小聲念叨著。和冷靜的蓋亞相對照,安妮和油臉男全都驚訝得血色盡失。
看見剛才的攻擊,魔劍的來歷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
“居然是遠、遠距離攻擊難道說、難道說這把劍是傾、傾傾、傾......”
“你是院子里的大油雞啊,是想說傾國之劍吧,是啊,你猜對了。”
“為、為什么你還會是一副從容的樣子??!”
油臉男胡子拉茬的臉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
上下左右顫抖不止的手指,指向了正咧嘴笑著站在那里的蓋亞。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劍!到底是從哪里得到手的?”
“這可不是你能駕馭的了的東西,渺小的家伙?!?p> 蓋亞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把劍并沒有正式的名稱。
也不清楚當初是誰注入的魔力。
關(guān)于這把劍唯一流傳下來的記錄,也要回溯到千年以上的時候。
那時,大陸中央的沙漠地帶有一個叫“艾穆尼亞”的繁榮小國。
人口大約五千,國家的國土僅相當于一個城市,國家以皮杰夫城為中心興旺的發(fā)展著。
直到某個炎熱的夏天。
那一天,一個男人踏入了祥和的艾穆尼亞。
那個男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來到那個國家,至今都是一個謎。
總之眼神茫然,就好像靈魂被抽去的男人毫無征兆的,突然間就開始大肆屠殺起城中的百姓了。
手中持有的是一把閃耀著青色魔法光暈的魔劍。
只要出現(xiàn)在持有者的視線之內(nèi)就可以進行遠距離攻擊的令人畏懼的魔劍,在男人的手中被發(fā)揮到了極致。前來阻止的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兇刃之下,終于王宮直屬的衛(wèi)兵們出動了。
雖然最后成功的解決了殺人鬼,但是據(jù)傳說,直到最后已經(jīng)有超過千人的無辜住民成為了刀下魂。
當然,這個數(shù)字可能有些被夸大了。
但是,魔劍確實奪走了無數(shù)人的生命。
而且最糟糕的是,在這次的犧牲者中,也包括站在最前線指揮衛(wèi)兵的皇太子。
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原本賢明的國王終日沉浸在悲痛之中,終于沒過多久便發(fā)狂死掉了。
王室的血脈就這么簡單的斷絕了。
禍不單行,不久之后國內(nèi)又發(fā)生內(nèi)亂,被蠻族入侵后便徹底滅亡了。
美麗的國家淹沒在沖天的火光中被燒得一干二凈,已經(jīng)沒有再次復(fù)興的可能了
因此,人們把國家的毀滅歸咎于魔劍令人恐懼的存在,不知不覺間便有了這樣的名字,“傾國之劍”。
這把曾幾何時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的惡名高筑的魔劍,蓋亞在幾年之前,于某個遺跡的地下深處發(fā)現(xiàn)了它
“你還真是個不、不得了的家伙啊,要是知道和你這樣的家伙做對手,搭進去多少人都不夠,誰會愿意扯上關(guān)系啊。”
油臉男的嘴顫抖著動了起來,臉上混雜著恐懼與悔恨。
“管我什么事,混蛋。”
蓋亞任由他自怨自艾,無視了他的抗議。
“到了這份兒上,難道你還認為我會輕易的放你回去嗎?我的魔劍現(xiàn)在可是渴求著鮮血啊,啊啊?”
青白色的劍身發(fā)出了像是昆蟲翅膀煽動時發(fā)出的嗡嗡聲,蓋亞將劍撂在了男人的脖子邊上。
效果拔群,男人頓時汗如雨住。
“饒、饒了我吧!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家里還有十五個小兒,八張嗷嗷待哺的嘴等我去喂吶!還望大人您放過我吧,求您啦!”
“這、這個貨,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著這種一點就破的假話,還十五個,你挺能生??!”
蓋亞生氣的把劍橫了過來。
“再說根本就對不上號啊,你算的也太豪爽了吧!干脆死了算了,混蛋!”
“啊啊,不、不對,我再算一遍,三個孩子一組,兩個孩子總共多少組,唔~~”
“煩死我了,你給我速速往地獄報道去吧!”
“救、救命?。。 ?p> 油臉男噌得跳了起來,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像風(fēng)一樣逃了出去。
實力姑且不論,他還真是個歡樂的家伙。
油臉男的身影漸行漸遠,就像想象中似的,沿著之字形軌跡跑了出去。估計是在提防著遠距離攻擊吧。像這樣動來動去的,傾國之劍那“看不見的斬擊”難以發(fā)揮作用。
估計在快砍到他的時候就會被一閃而過吧。
“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
蓋亞沒有采取追擊,而是把劍收了起來看向安妮。
滿是猶豫的眼睛看了回來。
眉毛繪著美麗的弧線,像是擔(dān)心似的皺了起來。
“怎么了,小不點?”
“蓋亞你不會有事吧,請一定要告訴我不會啊?!?p> “???”
面對蓋亞的反問,安妮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把手伸了出去,靠在了蓋亞身上。
“就算被敵國的王盯上,就算持有傾國之劍,蓋亞也不會有事吧,不會有任何意外吧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吧?!?p> “小笨蛋,這不是明擺著的么。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呢,放心吧。這把劍的話,只是因為持有者的關(guān)系,它本身并沒有錯啊?!?p> “我相信你?!?p> 過了好久,安妮終于從懷里抬頭笑著看向蓋亞。
“蓋亞,什么時候,你能教我劍技么?”
“誒,為什么?”
“我不想拖蓋亞的后腿。既然留在了你的身邊,我多少希望能成為與蓋亞般配的女人。”
像琉璃般清脆的聲音,這么說道。
真是服了。
蓋亞將手環(huán)在安妮纖細的腰上,一時間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比較好。
“我真的,夠資格接受這個孩子純真的愛意么。
我不過是個把一生都獻給最強之名,一無是處的笨蛋罷了。”
“蓋亞?”
“誒,啊啊。好的,我會教你的。不過相對應(yīng)的,你也要學(xué)習(xí)做好吃美味的料理,佳肴哦。不會做飯的女人可是相當悲慘的?!?p> “是,我會的。我一定會不輸給蓋亞,好好努力的。”
“喂喂、不輸給我??!”
蓋亞稍稍吃驚的離開了些身體。
對著這樣的蓋亞,安妮溫柔的看了過來。
“我對蓋亞是天才這點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我想蓋亞也一定經(jīng)受過很多辛苦的修煉?!?p> 蓋亞正想開口辯解,但卻被安妮柔嫩的雙手溫暖的裹住了手。
“最初握住這只手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是一只多么結(jié)實的手啊之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我終于明白了。那一定是因為無數(shù)次磨練自己的技術(shù)才會變成這樣吧??偸菗]舞著劍所以這個手掌才會變得這么的結(jié)實,堅硬不是么?”
無言以對,大概就是指的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吧。
蓋亞這么想到。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完全沒有辯解的余地。
伴隨著少女那聲“我也會努力的”,蓋亞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
“明明是那樣一雙柔軟的手,就不要讓它變硬啊,笨蛋。我握住它們的時候可是會失望哦。”
只是勉強的回以這樣一句。
真是的,眼前的這名女孩不光外表,連內(nèi)在都不簡單。
或許意外的有王者的資質(zhì)也說不定。
“真是了不起啊,小不點。”
“誒?”
安妮可愛的歪了歪小腦袋。
“不、沒什么。那么,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吧。賽諾那家伙估計這會兒又在大吵大鬧了。”
“好的。”
笑著點了點頭,安妮邁著輕巧的步子跑向克里斯的身邊。
望著那婀娜的背影,蓋亞輕聲的自言自語。
如果說我從你身上感受到的壓迫感,正是你體內(nèi)還未被發(fā)掘出來的才能的話。
安妮,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而不是我這種假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