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
張良點了點頭。
“不過,上慶陽榜只是出仕的第一步而已,而且只有榜上前十才有機會出仕,每年最后會有一個慶陽年榜,年榜前十的才子有機會參加秦安大聯(lián)考,在大聯(lián)考上考出優(yōu)異成績的人會到州府由大學士親自審核,合格者就可謀個官職,表現(xiàn)的足夠優(yōu)異,還能由三公或者皇帝親自面核,那時就能在三院主院或者皇宮里謀個一官半職,這是所有才子的夢想”
“有點意思”
張良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何其難也??!想我慶陽多年沒人出仕了,就連慶陽第一才女杜風綿考了幾年也沒能通過秦安大聯(lián)考,去年是最有機會的一年,距離出仕只差一個名額,可惜,可惜啊”
楚軒唉聲嘆氣的說道。
張良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這秦安大聯(lián)考比起高考來幾何?
“諸位公子,那今天我們就開始吧?老規(guī)矩,小女子每彈奏一首曲子,諸位公子根據(jù)曲子賦詩一首,相互切磋”
琴起。
古箏的聲音婉轉悠揚。所有人都沉醉其中,張良也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只曲子。他仿佛看到了一位女子站在宮墻邊,內(nèi)心充滿了絕望;仿佛在玉液瓊漿中看到了一滴滴眼淚;仿佛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聽到了一聲聲哀怨。她經(jīng)歷的一生是青春的流逝,希望的流逝,最后只剩下自己獨自一人在宮中老去,最后絕望的死去。
彈奏的月姑娘,跟著琴聲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兩行清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滑落。
曲盡。
“這首《秋月》是我大陳國第一琴師——青扇,譜寫的名曲,百年以前,大陳國不像現(xiàn)在這般文道主道,琴師不過是帝王的玩物,是低等的職業(yè),青扇一生向往自由,不過一直到死都沒能走出深深的宮墻”
月姑娘說著,小聲的抽泣著,她實在是太傷心了,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是一名琴師的原因,她對青扇有種特別的感情。
不過一分鐘,月姑娘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說道:“諸位公子,請賦詩吧?”
眾人還沉浸在剛才的曲子中,直到月姑娘的聲音出現(xiàn)才將他們拉回現(xiàn)實。
剛才這首曲子實在是太過悲傷了。
“這......”
眾人有些為難,名曲自然要名詩來配,可一首名詩哪能說來就來?
“小女子自知才學不足,不能為這首曲子配一首好詩,才想請諸位公子幫小女子一個忙,為難各位公子了,是小女子自私了”
見眾人面面相覷,為難的樣子,月姑娘自知今日幾乎是不可能出詩了,稍有些失望的說著。
眾人見月姑娘這般難過,有些不忍,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聽月姑娘彈琴,自然對月姑娘有些好感。
“月姑娘,可否讓在下一試”
“不知是哪位公子?”
“在下蘇邑,蘇沉央”
“蘇公子,請”
蘇邑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思索片刻,欲要張嘴作詩。
“雙兒,記下蘇公子的詩”
月姑娘對旁邊名叫雙兒的女子說道。
“雙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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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干紅落臉,
心盡白垂頭;
自此方知怨,
從來豈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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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詩,憑蘇公子的才學上慶陽文榜是遲早的事”
“布瑜兄謬贊了,我方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首能配上這首曲子的詩詞,只是方才走到窗戶前突然有些靈感,邑自知這首詩配不上《秋月》這首曲,月姑娘,在下不才”
蘇邑朝月姑娘行了禮,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蘇公子客氣了,今天本就是小女子自私了一些,看來這首詩,小女子還要再等等了”
月姑娘嘆了嘆氣。
連蘇邑也沒法作出一首勉強夠格的詩詞,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出聲。蘇邑雖不是文榜前十,但在慶陽也是有名的才子。
蘇邑努力好學,是寒門才子的代表和楷模,一眾寒門學子都以蘇邑為目標,大多人都相信憑借著努力和天分,蘇邑上慶陽榜前十是遲早的事。
況且,月姑娘還是文榜前十的才女,其他人更不好意思在月姑娘面前班門弄斧,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月姑娘,在下可推薦一人,也許可為月姑娘作詩一首”
“哦?不知道宋公子說的是哪位才子?”
宋芥走到張良的身邊,說道:“正是這位張公子”。
眾人包括月姑娘齊刷刷的看向張良。
宋芥繼續(xù)說道:“諸位有所不知,這位張公子可是我慶陽第一才女杜風綿的丈夫,能被杜小姐看上的人,才學自然不會差”。
“哦?”
其中有不知情的人發(fā)出了驚呼,沒想到這人就是杜風綿的丈夫?我們的夢中情人就是被這小子給拱了?
張良看著眾人的反應搖了搖頭,不知道以后你們知道了自己的夢中情人的真實樣子會是什么反應。
“大郎,來喝藥了,這碗沒毒?!?p> 張良眉頭一皺,自己差點就成了武大郎了。
張良沒記錯的話,這位宋芥,宋公子平時和杜子騰走得很近,今天是給自己找茬來了。
“宋布瑜,你是在存心找茬吧?杜小姐是杜小姐,張公子是張公子,雖然他們兩是夫妻,才學也不能互通啊”
這么幾天,楚軒一直在觀察張良,他來這里從來只喝酒,沒作過一首詩詞,楚軒猜測,張子房定然是不會作詩,況且,以前還聽過張良是癡兒的傳聞。
“是啊,布瑜兄,才學之事本就不能強求,能為月姑娘解決心頭之事固然很好,但也不能強人所難,哪有強迫別人必須作詩一首之說?”
蘇邑也跟著楚軒說道。
宋芥的目的自然是要張良出丑。宋芥早知靠自己的才學根本無法出仕,所以一直和杜子騰走得很近,杜家有錢,不能當官,也要找個提款機不是?討好杜子騰,說不定賞個百錢,千錢什么的,又夠自己瀟灑幾個月了。
宋芥和杜子騰走得很近,對杜子騰和杜風綿的事有些耳聞,杜子騰可是恨死了張良,今天只要能讓張良出丑,就有向杜子騰邀功的機會。
“沉央兄,云清兄,芥可不是存心找茬,我也是想為月姑娘解決心頭事啊,杜小姐乃是我慶陽第一才女,素聞杜小姐眼光極高,他看上的人,才學又怎么會差呢?況且,張公子這幾日前來春來閣,只知喝酒,今日是否也該為月姑娘的心頭事獻出些力量”
“是啊,布瑜兄說得在理”
眾人中有人小聲的議論道。
“再者,才學本就切磋為主,今日讓張公子作詩,也不是非要說作出個流傳千古,若真是為月姑娘解決了這件事,豈不是我等之幸?”
“布瑜兄,大義啊,我看張公子就作詩一首吧,今日我等實在是無才學做出讓月姑娘滿意之作,既然張公子是杜小姐的丈夫,這幾日又在春來閣喝酒,定然不要推辭,難不成張公子不肯作詩是看不起我等才子嗎?”
眾人中有人站起來附和宋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