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想開個書院,不知沉央兄怎么看?”
“邑奉勸子房兄還是別去趟這趟渾水”
“哦?這是為何?”
“大陳國雖沒有明確禁止私人開書院,但開書院可不是吃力討好的事情,一來書院需要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且人數(shù)不能過少,每月光是養(yǎng)著幾位教書先生就要花不少的銀兩,二來,開書院你得租一個大院子吧?租院子每月又是一筆不小的銀子,再者,新開的書院招收學生及其困難,沒有學生,意味著書院只有支出,沒有收入,能堅持多久?”
“良倒是不在乎這些錢財,良......”
“子房兄自是不在乎,但這實在是一個無底洞啊,而且,私人書院定會面臨官方書院的打壓,前幾年有大富人家開了私人書院,官方處處刁難,處處打壓,幾乎收不到學生,不到一年就堅持不下去了,據(jù)說投入了上萬兩銀子”,蘇邑轉(zhuǎn)念想到,張良乃是杜家的女婿,杜家乃是慶陽首富,錢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這實在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于是勸說道。
“良自有自己的打算,只要書院能開起來就行,不過,良有個不情之情,想請沉央兄幫忙”
“子房兄,但說無妨”
“開書院之事,良不太好出面,想請沉央兄做書院的主事”
聽見張良要讓自己做主事,蘇邑大驚失色,忙著站起來,對張良行禮。
“子房兄,萬萬不可,邑何德何能能擔當此重任”
張良跟著站起來,扶起蘇邑,道:“沉央兄勿妄自菲薄,能上文榜前十,沉央兄要有些傲氣才是,書院之事,沉央兄不必操心,教書先生,書院選址以及其他的事宜我都會安排好,你只要坐著主事,教教學生,每月的工錢,沉央兄自是不必擔心?!?p> “邑不是擔心工錢之事,實在是惶恐啊,怕不能勝任”
“沉央兄就不要拒絕良了,在良的心中,你是最佳人選”,張良十分堅定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邑就先試試吧,如若不行,子房兄就要另請高明了”
張良點了點頭。
“坐,沉央兄”
張良舉杯敬了蘇邑。
“子房可想好學院選址在哪里了?”
“良的心中倒是有了幾處心儀之選,還得好好斟酌一下”
“這是自然,那教書先生可有人選?慶陽書院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怕是難啊,慶陽書院畢竟是官辦書院,他們恐怕不會愿意來我們私人書院”,蘇邑有些為難的說道。
“哈哈哈,沉央,良可沒說要去慶陽書院挖人啊”
蘇邑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子房的意思是?”
“我們不是有現(xiàn)成的教書先生嗎?”
“現(xiàn)成的?”
張良開扇,搖了搖,說道:“你。”
“我?子房別開玩笑了,雖然邑僥幸上了文榜,但年紀不滿三十,并無成為教書先生的資格”
“年需三十?大陳國可有此規(guī)定?”
“這倒是沒有,年需三十是慶陽三院的規(guī)定,只針對慶陽的教書先生”
“那何須擔心?既然大陳國無此規(guī)定,你去教書自是不犯法”
“可畢竟三院有此規(guī)定,怕是......”
“沉央不必擔心,良自有辦法”
蘇邑本想繼續(xù)說,但是看到張良如此信心勃勃,也就下了決心,跟著張良去干。
況且,他本也覺得這條年滿三十的規(guī)定不甚合理,才學自是和年齡經(jīng)歷有關,但完全的按照年齡來看,肯定不對。
像他這種寒門學子,不做些有違世俗常理的事來,定然是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今日見到張良,蘇邑覺得此人定是不簡單,也仿佛是自己的救命草。
“子房既然有辦法,邑自是不擔心,不過,有我一人顯然是不夠,小孩童子,在學齡之時,需要學習文,數(shù),技三門,待年齡稍大之后,再選擇他們最為感興趣的一門單獨專研,文有邑,這數(shù)和技,邑恐怕不能勝任”
“哈哈哈,沉央不必擔心,一個書院怎么能只由沉央一人來教呢?文還有夢月姑娘”,張良心中早已決定好了幾位教書先生,夢月自是其中一位。
“如有夢月姑娘,那自是甚好,甚好,夢月姑娘文榜第五,才學乃邑不及,如果夢月姑娘愿意,那文這一科自是沒有問題”
張良對夢月有恩,夢月定當不會推辭。
“那數(shù)和技呢?”蘇邑問道。
“技良已有人選,技榜第七的陳勃”
“陳公子技榜第七,雖說主攻造紙,但在其他技術方面也有不錯的造詣,教些小孩童子,定是夠用了”
“嗯,正是如此,只是這數(shù)......”
張良皺眉,數(shù)的人選,他的心中已有兩人,不過,自己好像都把他們得罪了,不知道別人同不同意。
“夢月姑娘的妹妹,夢雙兒,在數(shù)上頗有成就,年紀輕輕就上了數(shù)榜前十,子房和夢月姑娘熟,也許可去請請夢雙兒姑娘”,蘇邑說道。
張良心里一陣苦笑,他自是想到了夢雙兒,不過,這夢雙兒似乎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一直對自己有成見,實在是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這位夢雙兒了。
不過,除了夢雙兒和南凌宣,張良實在是沒有更好的人選,那就只有試一試了。
“這樣,沉央,你去春來閣一趟,明日讓夢月叫著夢雙兒在春來閣等我,你告訴他是我的意思”,思索一下,張良補充道:“如果凌宣姑娘能在更好?!?p> “邑明白,現(xiàn)在邑就去春來閣一趟”,說著,蘇邑起身就要走。
“別急,沉央,我們的酒還沒喝完呢”
兩人又是喝酒閑談了一番,這才結(jié)束。
張良和蘇邑相互道別,蘇邑去往春來閣,張良去尋書院的選址。
書院選址乃是大事,就好比飯店開業(yè)一般,也要講究個喜慶和風水,說道風水,書院選址自是要在上水的地方,慶陽河上游,是張良心儀之地,雖是處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但環(huán)境安靜,乃是開辦學院上佳之所。
張良在一路邊小茶館坐下。
這等地方從來都是打聽消息最佳之地,小二的江湖是世上最廣的江湖之一,不論白道黑道,官場民間,或是大事瑣事,甚至是哪家的牛生了,也逃不過他們的渠道。
“客官,要喝什么茶”,看見張良過來,小二熱情的招呼道。
“你們這里有什么茶?”
“我們這里有‘綠蘆’、‘翠花’、‘苦舌’三種,客官別看我家店小,這些茶都是杜家供應的,品質(zhì)口感極好,都是三文錢一碗”
“那就來‘綠蘆’吧”
“好勒,客官稍等,茶馬上就來”
小二動作麻利,很快的就泡好了茶,來到張良跟前。
“客官,您的茶”
小二將茶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