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只是徐尚書還得多多管束一些,免得日后徐小姐在外面招惹了些什么是非就不好了?!?p> 云傾柔和一笑,面對徐彰的做小伏低她并不是很受用,相反,徐彰若是一直如此,她便想著如何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出他原本的脾性。
徐彰聞言,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見她并不打算放過徐珺,又不想多與她爭辯,目光便掠過她看向一直垂眸不語的金銘霄。
只是金銘霄此時此刻因她選擇金致瀾一事,郁悶生結(jié),心情本就不好,對他的求助漠不關(guān)心。
然而,云傾卻是瞧見徐彰在金銘霄那得不到回應(yīng)后,不著痕跡地望了默不言語的金唯衍一眼,隨即忙垂頭,好似在醞釀著什么。
不過片刻,徐彰卻是離了座位,走到云傾身旁立定,朝著上首的晉元帝先是恭恭敬敬一禮,才緩緩跪地開口:“臣有事啟奏陛下?!?p> 晉元帝聽到他有事啟奏,面上一滯,像是不大喜徐彰選擇這個時候來說事,于是目光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徐尚書所言何事?”
因晉元帝這一開口,眾人皆默,都心照不宣的停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等候徐彰接下來的話語。
于是便聽到徐彰接道:“回陛下,臣偶然間遇到一人,他自稱是被抄斬前鎮(zhèn)國將軍府陸將軍的部下?!?p> “哦?那人呢?”晉元帝幽幽開口問道。
“人已經(jīng)被臣捉拿歸案,如今正關(guān)在大牢里,只是……?!毙煺镁湍前愎蛟谠苾A身旁,言至一半?yún)s停了下來。
一旁的云傾面紗下嘴角微揚(yáng),一抹冷笑閃過即逝,幽冷的目光落在徐彰的后腦勺。
“只是什么?”晉元帝似乎被勾起了心思,目光雖冷,可語氣卻不再冰冷。
“那人說他與圣女有些關(guān)系。”徐彰咽了咽一口唾沫,執(zhí)手朝著晉元帝緩緩道。
然而晉元帝看他欲言又止,事情總說不到重點(diǎn),好似有所顧慮一般,于是朝著徐彰冷聲道:“既然徐尚書有過顧慮,那便將人帶上來,朕親自審。”
言罷,一旁的內(nèi)侍公公立馬小跑出去在殿外的賀天耳邊輕聲說了晉元帝的話,賀天便立刻帶人前往大牢中去拿人。
云傾就一直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地聽著徐彰的回稟,在所有人打量的目光下,顯得鎮(zhèn)靜自若。
卻在下一瞬,聽到上首傳來晉元帝的問話:“徐尚書所言,圣女可知?”
晉元帝問得極其委婉,并未提及她對這件事的看法,而是問她知不知曉。
她聞言,上前一步,執(zhí)手行禮后才緩緩開口:“稟陛下,云傾并不知曉徐尚書說得陸將軍的部下是誰?但云傾聽聞陸將軍在桐城一戰(zhàn),十萬將士無一人存活,是以不知徐尚書說得此人是否真的是陸將軍原先的部下?”
她的話,有理有據(jù),徐彰若說是,那么當(dāng)初十萬枯骨無人收,又豈會留下一個部下,所以那人極有可能是叛徒也說不定。
可徐彰若是否認(rèn)了,那么他此前的話就是胡言亂語,欺君罔上。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徐彰一時之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圣女言之有理,那便等賀天將人帶上來后再下定論,徐尚書以為如何?”晉元帝說著,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跪地的徐彰,又看了看云傾,才端起泠貴妃倒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眾人皆目目相覷,生怕事情波及到自身,是以都在暗自偷偷地打量著晉元帝與云傾。
殿內(nèi)一時之間陷入安靜,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只是來參加選妃宴,如今卻變成這般。
“由陛下定奪。”徐彰抬眸執(zhí)手回道。
晉元帝微微點(diǎn)頭,卻沒有出言讓徐彰起身,就任由他那般跪著。
時間就在這般靜謐無聲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度過,直到賀天回到乾元宮。
在眾人目視下從殿門外疾步而來,面色焦急,走到云傾與徐彰右側(cè)跪下:“啟稟陛下,臣過去時,那人已經(jīng)斷氣?!?p> 賀天脊背挺直跪地而語,聲音鏗鏘沉穩(wěn)。
“死了?”晉元帝傾身往前,似是不大相信賀天的話。
“是,人已死,臣已將尸體停于殿門外?!辟R天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他也沒想到人會死了,而且還是他到大牢時咽得氣,體溫摸上去還有熱度。
聽到人死了,云傾提著的心穩(wěn)落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可是疑問卻又顯露出來了。
究竟是為什么人就死了?
適才看徐彰的模樣,人應(yīng)該還是活著的,怎么晉元帝一說要去提人,人就死了呢?
是誰動得手?
云傾緩緩抬眸,不著痕跡地將上方那三位都打量了一眼。
金唯衍她是直接排除的,畢竟他在夜宴開始前可是還警告過她來著,所以他完全不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出手,況且適才徐彰是在他的授意下才將此事在大庭廣眾下說出的。
那么金銘霄與金致瀾就極有可能,但他們兩個在這短短的一柱香的時間里,想要趕在賀天到之前命人前去取人性命又太過浪費(fèi)時間,恐怕他兩的人還未到賀天就到了,想著,云傾便將他們兩個也排除在外了。
“既然人已死無對證,徐尚書可還要接著稟奏?”在沉默間,晉元帝起身,理了理寬大的龍袍,從桌后走出來,睥睨著還跪在地的徐彰。
未了,又道:“不如先去看看尸首,徐尚書再決定要不要接著說下去?!?p> 云傾能聽得出晉元帝的話有一股威脅之意,怕是這陸家在他心里是逆鱗不可觸碰,偏偏徐彰為了徐珺,非要頂著如此大的威懾之意提起陸家一事。
不等幾人回神,晉元帝已經(jīng)走了下來朝著殿外走去,賀天忙跟上,云傾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剩下的貴女因?yàn)榧芍M尸首,害怕晚上睡覺做噩夢,是以都坐著不動,只有金銘霄三人起身走了出去。
云傾一出殿門,便看見殿外不遠(yuǎn)處,兩名近衛(wèi)軍一左一右而站,中間是蓋著白布的尸首。
晉元帝卻是不避諱直接走到離尸首兩三步遠(yuǎn)停下,待人陸續(xù)都到了身后后,才示意賀天上前掀了蓋著的白布。
里面尸首的面容便顯現(xiàn)在他們眼里,眾人都沒有什么表情,唯獨(dú)云傾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不自主地后退半步,被身后的金致瀾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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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復(fù)
因?yàn)楹罄m(xù)到十七號前要備考,所以這中間的十天會停更,如果有時間,偶爾會更一下,具體時間看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