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嫁入高門的孤女(十二)
“怎么了？嚇到你了嗎？”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了劍，姬戡轉(zhuǎn)身，堪稱溫柔地詢問道。
清歌沉默著看了他半晌，慢吞吞地回答道：“是有那么一點。”
其實并沒有，姬戡有注意分寸了，盛追甚至看起來都不嚇人，前提是不知道這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她只是，有那么一點想不明白了。
姬戡對盛追，應該是很欣賞的，所以才會在不知其身份的情況下避開他。
因為他知道，兩人碰面一定會有一個人死去。即使他手下留情，但是第一次可以、第二次也行，次數(shù)多了，總會忍不住動手。
避讓大概已經(jīng)是非常欣賞的表現(xiàn)了。
可是，對著自己欣賞的人，他的態(tài)度也算不上多好，和對她比起來，那就更不用說了。
似乎從一開始，姬戡就對她很不一樣。
除了這一次以外，她從未見過姬戡那江湖傳說中心狠手辣的一面，連稍稍重一點的話，她都沒有聽說。
可是……為什么呢？
“那就走吧?！奔ш矝]注意到她發(fā)呆，帶著她就離開了這里。
“那個盛追他……”清歌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劇情里也算是有著不少存在感，高嶺之花的架勢十足的盛追，就這么死了？還是死在姬戡手里？
清歌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懵的，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那可是盛追啊，劇情里最純粹的劍客、最不會沾染塵埃的人，就這么死了？
“怎么？你還會心軟？”姬戡猛地停下來，將沒來得及剎下腳步一個踉蹌往前撲的清歌拉著站穩(wěn)。
“這倒不是?！鼻甯枰娝^嚴肅，想了一下，也十分認真的回答，“怎么說呢，應該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誰會對差點一劍抹了自己脖子的人心軟呢？至少清歌不會。
但是，還是會有那么一點可惜的。
“他該死?！奔ш溃矝]有解釋什么，而是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態(tài)度，就像是那種想讓自家小孩避開一切事情的家長，“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一會兒就自己回家吧?！?p> 清歌“嗯”了一聲，也沒有看他，就當是答應了。
正當兩人即將分開的時候，清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問道：“姬戡，你多大了？”
“我，二十七?！奔ш纳碛跋?，原地只留下他的聲音。
清歌咽回了自己的想法，到街市拎了杜珩回家。
她知道，江湖，要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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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他到底多大？”清歌坐在廊下看雪，詢問著把自己換成了暖色系的系統(tǒng)。
“二十三，”一一回答，“我還特地去查了武林盟的資料，他與盛追，哦，應該說是程瀚同歲。而程家滅門，是在將近八年前?！?p> “那他為什么騙我？”這樣算，十幾年前滅門的李家，怎么也不可能是當時不過只有十一二歲的姬戡滅的。
“或許他有必須隱瞞的理由？”一一說道。
清歌若有所思。
在臘月將至，即將跨年的時候，正道終于在魔教的布置下，找到了盛追的遺體。
之后，不到七天，正道就以此為由，向魔教發(fā)難。
江湖的兩派勢力開始了他們的斗爭。
而姬戡帶回去的那兩兄妹，到底還是發(fā)揮了作用。
這一對天生的商人不僅將姬戡和清歌合作的那些充滿了現(xiàn)代元素的店鋪運營得蒸蒸日上，為魔教提供了大部分的、十足充裕的資金。
在經(jīng)營了不到三個月之后，他們還無師自通了輿論戰(zhàn)等內(nèi)容，在姬戡的支持下迅速扭轉(zhuǎn)了魔教的口碑，將鍋扣到了正道的身上，并且切實地去引導百姓。
正道說什么“我是正義之士”、“打倒魔教魔頭”、“為盟主報仇”一類的話，說得再怎么義正言辭正義凜然，那也是跟江湖內(nèi)部在說。
而江湖之中，本就大致只分為正道和魔教，他們這樣說，除了能忽悠一些剛入江湖還沒有立場的，對整件事都不明所以的二愣子以外，對魔教沒有任何影響。
但是魔教的話是對著百姓說的。
百姓既游離于朝廷、世家與江湖這三個圈子以外，又與他們息息相關，而與朝廷看重百姓，卻同世家更近不一樣，江湖人要接地氣的多。
同樣是依賴百姓，江湖人甚至比沒有武力沒有兵力的世家還要弱勢得多。
因此，姬戡做出了決定。
他們的店鋪本就頗有新意，而且價格便宜質(zhì)量還好，折扣優(yōu)惠什么的更是不斷，百姓對他們的好感度天然就比對正道更高一些。
更別提后來在姬戡命令下的一系列行動:要將戰(zhàn)斗盡量控制在無人區(qū)，并且讓百姓知道；不得已在街市戰(zhàn)斗那就趕快疏散人群；砸了別人的攤子要積極賠償……
如今的魔教甚至比捕快都要更加親民，老百姓見到他們甚至偶爾還會塞個菜遞杯水什么的。
而正道那邊，還是以前的江湖習氣。一言不合的話就開打，也不管是在什么場合，把人家的店砸的破破爛爛的之后，仰天大笑地離開，自認為一身英雄氣概，實際上，早就已經(jīng)被當成傻子了。
要是沒有魔教還好，江湖人一直都是這樣，唯有少部分有禮貌，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可偏偏魔教來了。
他們的人數(shù)眾多，武功也不見得多弱，可是對待平民的態(tài)度是真沒得挑。
百姓們與斯文講道理還能維護自身安全的魔教中人接觸過了，又哪里還能忍受那些趾高氣揚的家伙？
在得到百姓的支持下，不過一個越年的時間，勝利的天平就已經(jīng)倒向了魔教，唯有少部分不理智的只講所謂“義氣”的二愣子還在負隅頑抗。
可是已經(jīng)無關大勢了。
魔教在即將統(tǒng)一整個中原武林的時候，準備與朝廷開始一場談話。
畢竟當今圣明，太子亦是賢明在外，他們沒必要引起朝廷更多的忌憚了。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要看朝廷的。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府中，一個破落的院子里，名為白璃茉的少女，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