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郡王咄咄逼人,咸吃蘿卜淡操心,執(zhí)意打聽別家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桃夭索性交底——
“十多年前我外公生意陷入困境且身患重病,我母親從嫁妝中挪出五萬兩為娘家解燃眉之急,可是我那沒良心的父親對此十分不滿,屢屢借這筆錢貶損我母親,還逼迫她讓出正室的位置,那個時候我就在心中立誓,長大之后定要靠自己的本事賺足五萬兩,在柳家宗祠上將銀票狠狠甩在我父親的臉上,再一把火燒掉以祭奠先母在天之靈,為她好好出這口惡氣!”
杜衡頗有興致地出主意:“不如換成散碎銀子,砸起來豈不是更解氣嗎?”
桃夭心中早已盤算周全:“銀錠沒法燒,到頭來還不是便宜了柳家那些貪財好利的人渣,他們只配圍著一堆銀票灰渣痛哭流涕!”
如此行事風(fēng)格,不愧為魔女,杜衡道:“近來我徹查了與你有關(guān)的所有事,令外公司馬荀出身醫(yī)學(xué)世家,不僅有多間醫(yī)館,還因愛酒而開設(shè)大名鼎鼎的和光酒樓,膝下僅有令堂一女,百般疼愛,陪嫁的銀錢、珠寶與店鋪總計二十余萬兩,一度轟動長安城,誰知所托非人,竟嫁給了狼心狗肺的負(fù)心薄性郎,柳家的無恥行徑確實(shí)天理難容、人神共憤,本郡王定會主持公道,幫你將令堂嫁妝中的店面鋪?zhàn)优c珍寶首飾都爭回來。”
桃夭苦笑道:“當(dāng)年父親的妾室在家中興風(fēng)作浪,指使刁仆偷竊我母親的嫁妝變賣,珠寶首飾丟失無數(shù),早已無法尋回,如今我能拿回的東西只剩三間店鋪。”
杜衡自有辦法,不過暫時按下未表,又道:“我還得知你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弟弟,至今生死不明,你可以講出他的走失詳情與樣貌特征,暗影衛(wèi)的眼線遍布天下,尋人并非難事?!?p> “不必麻煩郡王,我有自己的辦法尋找”,桃夭不知腹黑郡王葫蘆里買什么藥,說不定是認(rèn)為云子衿這一條軟肋還不夠,還想另握人質(zhì)在手,以此逼迫她做違心之事。
杜衡淡淡道:“你身為柳家嫡女,處境比庶女更艱難,而我身為杜家庶子,幼年受盡嫡母欺壓,日子甚至不如奴仆,我對你的遭遇感同身受,故而愿真心出手相助,你不必如此提防。”
桃夭不解他為何會莫名提及身世,交淺言深著實(shí)不合常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眼下要事:“貿(mào)然請郡王出面已屬僭越,小女子不敢再有他求?!?p> “其實(shí)只要你肯求,本郡王無有不應(yīng)”,杜衡起身,抬手在她下巴上輕輕一勾,唇邊笑意漸深。
“你…你…郡王你自重!”,這曖昧的動作著實(shí)太突然,桃夭觸雷般急急后退兩步。
杜衡笑問:“你不也時常這樣挑逗旁人嗎?”
桃夭誤以為他是在為小狼狗抱不平:“我以后保證不會再戲弄梁棟,郡王滿意了嗎?”
“你還是多多欺負(fù)為好,他最近機(jī)靈了不少”,杜衡前行幾步,回頭見小野貓仍在原地炸毛,忍俊不禁:“難不成你想把甩銀票解氣的機(jī)會讓給本郡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