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個子不太高,但步子邁得很大,這令陸橙菲心情很不爽,但依舊穩(wěn)穩(wěn)地跟在他不遠的身后,他們始終走在大門的左側通道。
陸橙菲剛想壓低自己的鴨舌帽,突然抬眼間,注意到從她右側不遠處一直到那邊的玻璃墻周圍環(huán)繞著的黑衣人。
個個身形健碩,衣服略小的,身上肌肉被勒緊,呼之欲出。
陸橙菲拉拉帽檐,看向前面同樣注意到這一切后,慢慢停下來的陸管家,面色低沉。
不到一分鐘,黑衣保鏢動了動,幾十個頭瞬間全部低下。
周圍行走匆匆的路人見此動作變得緩慢,有些帶孩子的女人,警惕地一把捂住孩子剛要好奇提問的嘴巴。
停下來的陸管家愣了一會兒,迅速回身,三步并兩步一把拽住看熱鬧的陸橙菲。
“肯定是駱家人回來了,我們快走,別惹麻煩。”陸管家對駱家始終心有余悸。
其實來之前,陸橙菲已經將這里發(fā)生的大事全都了解個遍,其中藍國巨頭駱家,就是媒體心目中大事中的大事。
別說是在星海市,在金州也鼎鼎有名。
據(jù)說,駱家老爺子駱紹封以前是特種兵團元老級人物,一次重大國際刑事任務,隱藏在敵方數(shù)個月,最后只有他和其他兩位特種兵團元老活了下來。
那場硬仗中幸存的三位元老,為了安全,私下里被國家頒發(fā)了最高榮譽。之后,其中從小是孤兒而后又一生未娶的蘇敬生隨好兄弟秦戰(zhàn)北共同經營著秦氏集團,而駱紹封發(fā)展的更是一日千里,在其他城市開了涉獵廣泛的各種公司,最著名的便是起步于月息市,當下盛產高品質偶像的繁塵公司。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因為星海市是首都,所以駱紹封在星海堅持為國家軍隊設計貢獻軍事圖紙和軍械材料,均屬于國家機密。從而,名正言順掌管著國家軍事研究院的首席地位。
人脈極廣的駱老爺子,據(jù)說目前一直在和金洲那邊商量生意。
對于這些年新崛起的陸氏集團,陸管家頗有自知之明的都不敢正眼瞧他們。
要說,心有余悸,便是現(xiàn)在的陸家和駱家之間還真有層小關系!
駱家二少爺駱珩遠生性風流,很久之前就拼了命地追求著白家小姐白月綺,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跟陸秦海的繼女韓璃搞在了一起,這個外界知道的很少,最初還是陸秦海的某個手下無意間看到的。
對此,雖然韓璃開學才剛上高三,陸秦海也并未說什么,畢竟優(yōu)秀的人還是可以早點相處,這樣還方便拉近與駱家的關系。
駱老爺子一共有三個孩子,駱家大小姐早年就嫁到了一個金洲富商家,只是過年回來一次,小兒子則被仇家拿來威脅他,卻一下子消失了三年,駱家上下都以為,三少爺已經遇害了。
所以駱紹封對于這個一直在身邊寵著的二兒子向來都是又愛又恨,對他所作所為只要不危機國家安全,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畢竟這駱家上下家產,沒點天大能耐還真搞不垮。
跟韓璃探討過后的陸秦海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駱氏集團,眼看剛有些眉目,三年前剛現(xiàn)身的駱家小兒子卻不動聲色地在背后阻止著。
駱星爵,駱家小兒子,消失三年后,竟在三年前毫發(fā)無損地回到了駱家,駱老爺子激動地當場昏厥。
據(jù)說,這個小兒子回來時,已成長的極其出色,無人知道他消失的幾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上完星大附屬高中后,以年級第一身份直接升到星大警院,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不動聲色地又選擇了令駱家上下都一言難盡的考古學!還同時又修了經濟管理,而且各項成績均優(yōu)異。
各專業(yè)老師紛紛投出橄欖枝,希望他再修個第四專業(yè),簡直牛到不行,從大一開始就直接接管了駱紹封的一些公司,比大三才開始涉獵公司的駱珩遠還早了兩年。
陸橙菲腦中快速閃過來星海市之前查到的消息。
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曾經新聞上,有個膽大的記者費盡心思拍到的駱家三少側臉,總覺得特別熟悉,那個五年前出現(xiàn)在唇上的溫熱仿佛還停留在此刻。
驚醒后,面無表情地轉頭瞅瞅陸管家拉著的自己的袖子,撇撇嘴,一使勁從他手中抽出來。
陸管家見狀,眼神有些憤怒,剛想教訓什么,女生將帽檐向上抬高,黑框下的丹鳳眼,清澈卻不見底,頓了頓,大膽地伸手指向剛從VIP口出來的兩個人。
“這是駱家老二?做什么去了?”女生清冷的聲線,仿佛將前面的人內心燥熱驅散開了。
前面的人不自覺開口道:“是駱家二少爺駱珩遠,老爺好像說是和駱老爺子去和國外一個軍械商談生意?!?p> 之所以,認定是駱珩遠,很簡單,單看這一身華麗麗的服裝,雖然隨了駱紹封有副好皮囊,但衣品著實不怎么樣,高調的花式西裝,像只潛伏在人群的花里豹子。
愣了半天,陸管家才發(fā)覺自己對著從鄉(xiāng)下來的小姑娘說了什么后,深色慌張地把她指著人的手指扒下來,抓住她的肩膀,“可別說出去!這個……軍械商可不能提!”
說罷,還碎碎念“我怎么把這事都告訴你了,真是年紀大了……”
看著陸管家一臉不走心的懊惱,陸橙菲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不著痕跡地退后一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該走了?!?p> 見身后的保鏢已經護送駱家父子出了門,陸管家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角落里始終一個姿勢站著的漁夫帽男人,耳朵夾帶著一個明顯的白色助聽器,他的目光始終盯著“花里豹子”身邊的老人,神情復雜,在看到只有他們兩個人出現(xiàn)后,思索了半天,最后,放下手里的工具,無聲地消失在了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