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穿過小院,前往大廳。香蘭亦步亦趨的跟著
“祖母,宛兒來看您了”人未至,聲先到
話落不久,一道靚麗的身影從遠及近,巧笑嫣然
老太君嚴肅的臉立馬變得慈祥:“宛兒來了,快讓祖母看看身體好些沒?”
溫宛:“祖母放心,沒有大礙”
“好,好啊,最近事宜多,祖母抽不開身去看你,你莫要怪祖母”恐是又想起死去的溫父,悄悄擦了擦眼淚
溫宛只當沒看見:“沒關系,祖母。家中發(fā)生變故,母親又是軟性子,擔子全壓在祖母身上,祖母已經(jīng)很辛苦了,怎能再為我費心呢?”
老太君一生要強,如非喪子之痛,絕不可能在晚輩面前落淚
老太君拍拍溫宛的手:“你是個好孩子”
轉(zhuǎn)移了話題:“宛兒這個時候找我,莫不是還有什么事?”
溫宛輕輕一笑,大方承認:“是的,除了來看望祖母,宛兒還有一事相求”
老太君擺擺手,揮退下人,只留下身邊的嬤嬤還有香蘭
“宛兒盡管說,只要祖母能辦得到,一定滿足你”
溫宛聞言跪下,身后的香蘭見狀立馬跟著跪下
老太君就要起身去扶:“跪下做————”
“溫宛想去邊關保家衛(wèi)國!子承父業(yè),請老太君恩準!”溫宛先一步打斷
老太君起身的動作僵住,瞳孔放大,半響才回過神,一副幻聽的樣子:“你再說一遍,你想干什么?!”
身后的香蘭同樣震驚:說好的只是拜訪呢?!
溫宛跪著的脊背筆直
“溫宛想去邊關,保衛(wèi)我天璃國子民!”
老太君將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到地上,茶杯應聲而碎,些許碎片濺到溫宛的衣擺上
“簡直胡鬧!你以為邊關那么好去?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你一個弱女子能干什么?還想保家衛(wèi)國,你看看你父親尸骨未寒的樣子,你拿什么保衛(wèi)?”
又軟化了語氣,對唯一的嫡孫實在硬不下心腸
“我知你一片赤誠之心,但是宛兒啊,我們溫家雖是將門,但溫家頂梁柱都倒了,你是溫家嫡系唯一的后代,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讓我老太婆如何去面對溫家的列祖列宗?”
溫宛就靜靜聽老太君說完,眉眼不變:“祖母,虎父無犬子,父親沒有做到的事,您怎知溫宛做不到?
祖母可記得前些年教導我武功的師傅,他乃高人,不僅將我體弱的毛病治好了,還習得一身通天本領。這件事父親是知道的,只是怕我樹大招風,瞞了下來”
反正死無對證
老太君顯然不信:“你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沒人能反駁你說的話,摸不準就是騙我老太婆的謊話”
閉了閉眼睛,狠下心來:“來人,將家法拿上來,我今天就要讓你這個逆女知道,什么事不能做!”
香蘭聞言,小身子立馬擋在溫宛面前,哪怕害怕得發(fā)抖,也顫著聲音為溫宛求饒
“老夫人,小姐剛才病了一場,上家法不是要了小姐半條命嗎?老夫人,求你開恩啊”
咬咬牙,接著說“你要打,你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小姐可經(jīng)不起啊”
溫宛眉眼淡定,一手攬著香蘭肩膀,扣在懷里,一手捂住香蘭的嘴,不讓她再開口
“祖母,不管您準不準,溫宛都認定了。我是雄鷹,注定會在天空翱翔,沒有什么能阻擋我,就算折了我的翅膀,也阻擋不了我一往無前!
無論今天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去邊關,只是區(qū)別在于,是我完好的去,還是身負重傷的去”
溫宛的眼里帶光,明亮且堅定
“我是溫家唯一的嫡系,保衛(wèi)邊疆是我的職責。父親只會以我為傲,列祖列宗只會贊揚我沒有埋沒了溫家的傲骨!”
放開香蘭,彎腰磕了頭:“祖母,您就讓我去吧!溫家人,寧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香蘭擦了擦淚,看著溫宛仿佛發(fā)著光的模樣,內(nèi)心震撼:“小姐,我,我支持你!…..”…
老太君神色復雜的看著這個孫女,仿佛第一天認識到,在她羽翼下生活著的小丫頭長大了,跟她父親一樣有著錚錚鐵骨
抹了抹眼角的淚,既有驕傲,也有悲傷,仿佛老了好幾歲:“行了,老太婆我是管不住你了,隨便你怎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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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誰也不想傷害
----by溫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