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暗淵,即世界的反面,如同白晝與黑夜之分。生存在暗淵的生物帶著污穢與黑暗。因為暗淵是無法主動干涉正世界,只有正世界的人們對暗淵生物發(fā)出了“邀請”,接受“邀請”的深淵生物才能來到正世界。發(fā)出“邀請”的方法也很直接,獻祭靈魂用于支付打開位面之門的代價。方法很直接,但是內(nèi)容卻從未記載與傳說,只有現(xiàn)實存在的污穢的痕跡能夠證明確實有辦法“邀請”暗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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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購置完補給放入背在身上的銀制長匣后,艾爾伯特便快速的離開主城。探索、偵查與隱匿,在強者之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即使遇到危險,遁去也并非難事,至少自己是這樣想的。
“前去愛斯蘭德山必定會經(jīng)過礦區(qū),登上愛斯蘭德山主峰要穿越秘境空間,麻煩風王閣下探尋下礦區(qū)是否有幸存者,我們在能力允許范圍內(nèi)組織救援隊。這是小型通訊裝置。切記,通過秘境后將離開通訊范圍。祝您武運昌??!”騎著地獸,拿著貴族之花繪制的地圖從偏門離開以避開魔獸群。不久,“嘭”后方魔法炸裂,雖離開了一段路,但仿佛依稀還是能感受到魔法的余暉。愛斯蘭德城也前段時間建設好,更別說從城鎮(zhèn)出發(fā)的路也僅僅是兩車寬的,凹凸不平的土路。
騎行在荒野之上,有一說一其實頗有種壯闊感。艾爾伯特本人是很享受這樣的旅行——廣袤的大地與拂面的微風,甚至于野味。雖說有著著地圖,但其實完全不會迷失方向,平地而起山峰的在遠處很是顯眼。若我是來旅游的這還有多好?心里想著,手上可不含糊,手起,幾只自以為捉到落單人類的可憐魔獸便瞬間消散。
地獸與馬匹相比,速度雖說要慢上一半,但是有著更為強大的力量與耐力,在作戰(zhàn)時可套上重甲,因此在運輸與拉鋸戰(zhàn)中,地獸往往是第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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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獸的嘶鳴劃破了夕陽余暉下礦區(qū)的寂靜,說實話到達的時間比艾爾伯特預想的要晚了許久。丘陵的雨林之行可比自己想象的艱難許多,早上的雨使山路變得泥濘讓其有點寸步難行的味道,魔獸對于艾爾伯特而言倒沒有成為主要的麻煩,實際上來說根本稱不上是麻煩,幾次的襲擊與遭遇眨眼間便消散于世間進入了傳說中的輪回。
對地獸示意安靜,環(huán)顧四周:破碎的大門、倒塌的哨塔、魔獸的殘骸和血跡,騎著地獸進入了礦場所看到的光景便是如此。穿過守備區(qū)與宿舍樓,很奇怪,十分的寂靜。沒有游蕩的魔獸,沒有一絲的吵鬧,最奇怪的是沒有死去人類的尸體,寂靜是現(xiàn)在礦區(qū)唯一的存在。根據(jù)之前提供的信息,在礦洞存在這安全守備區(qū),里面有充足的食物與守備措施,為的就是以防礦難或者外部沖擊導致的守備區(qū)失守的狀況。
氣與血,感應到了,其他生物的存在,三個,都在一個倉庫內(nèi),是在礦洞出口通道的工作間,艾爾伯特瞬間警覺起來,隱匿、蜻蜓點水般跳下地獸,顯然還未被對方發(fā)現(xiàn)。據(jù)判斷應該是愛斯蘭德山種群的魔獸領主,它們通過魔獸間氣味的標識來宣誓著對于這片區(qū)域的主權,因此這里不存在游蕩的其他魔獸。
戰(zhàn)斗,還是暫時先繞開尋找幸存者?毫無疑問,危險不排除,即使找到幸存者也有可能遇害,泥濘的山路即使是騎著地獸也難以快速移動,更何況是徒步的手無寸鐵的工人。不假思索,艾爾伯特打算先發(fā)制人,在人數(shù)劣勢的情況下最佳的進攻策略就是一擊斃命減少在正面沖突后所面對的敵人。在賢者的戰(zhàn)斗中,有人說風王的戰(zhàn)斗是最沒有學習與參考價值的,因為太快了,層次低的人看不清,殊不知那是爆發(fā)與精準的藝術。
輕聲來到布滿抓痕的倉庫大門,從縫隙向內(nèi)窺探:一共三只黑色的布滿鱗甲的龍形魔獸在倉庫中央沉睡,兩只體型較小的依偎在體型較大的魔獸的兩側懷中,像是臣服于中間的王一般。貌似是三只高級魔獸,這是艾爾伯特的初步判斷。
閉眼屏氣蓄力,艾爾伯特手握腰間寬刃刺劍的劍柄。呼吸間劍封喉,劍出鞘,在兩只原本依偎的魔獸喉間的血液噴出后,才發(fā)現(xiàn)劍已經(jīng)出鞘揮砍。
中間的是半步王階,在瞬步到近距離后艾爾伯特得出了面前敵人的真實層次。它在感受到入侵者的瞬間,睜開了暗金色的瞳孔——威壓,直接降臨在它的身邊想以此定住艾爾伯特。
領域——風涌,龐大狂暴的氣以艾爾伯特為中心向四周席卷,直接吹散了魔獸上一瞬展開的威壓,領域碰撞下,兩只魔獸軀體隨風吹飛。領域——風涌·順,氣的流向以艾爾伯特為中心順時針旋轉,第二劍裹挾著氣之力順風而斬,只留下了一個眼神失去光彩的暗金色瞳孔的魔獸軀體。
賢者領域間的博弈,是只在于一瞬之間的藝術。三只可以在這座島上可以有一方領地的魔獸倒下了,只在一個呼吸之間。拭去血跡,劍入鞘,轉身離開。艾爾伯特不想看到此間的血腥與慘狀,不僅僅是魔獸的軀體,看來無需在確認礦場的情況了。
滴答滴答,暴雨這次攜帶著狂風與雷電再一次的落下,艾爾伯特并不想回到屋內(nèi)避雨,任由雨水在風衣上拍打,他知道,這場雨無法洗刷去屋內(nèi)的一切。他想一把火,燒了這里,卻還是沒有動手。最后只有四個字被艾爾伯特傳回到愛斯蘭德主城的大型通訊終端,他不想多說一句話。騎上之前拴上的地獸,走向雨林深處。
…………
冒著雨繼續(xù)前行,但離開了礦區(qū)艾爾伯特卻依舊難以平復,畢竟人是對于這種場景是無法麻木的,即便經(jīng)歷過多次。倘若麻木,無所謂了那與那些魔獸又有何區(qū)別呢。
不覺中,艾爾伯特來到了一個凹進去的小坑,頭頂剛好有一塊擋住風雨的巖石。他在入口升起了火,拿出長匣中的補給坐在坑內(nèi)倚靠著地獸放空自己。
火光之外,只有聽得到雨聲,漆黑一片無法判斷方向,甚至于腳下的路都無法看清。不知道是不是還為離開半步王階魔獸的地域亦或者接近于山頂,從離開礦區(qū)后到休息生火的這段時間內(nèi),一只魔獸都未遭遇。只需要明天穿過秘境,就可以登上去愛斯蘭德山主峰的路了。領域——風涌·散,保持低強度的領域散開覆蓋住小坑用于探測附近是否有生物入侵,這是艾爾伯特在野外常用的探測手段,將領域之氣極大的散開后沉寂下去,當外物進入將會攪動領域之氣從而感知到所看不到的存在。
雨,伴隨著雷鳴越下越大。這個世界,仿佛只剩下與雨聲相關的聲音——它拍打著樹葉、巖石、泥土。聽著單調(diào)的聲音看著漆黑的雨夜,艾爾伯特放空了自己。身前的火堆已不如之前的旺盛,背后倚靠著的地獸也早已入眠。夜晚,總是會讓人多想與感慨,慢慢的閉上眼睛,漸漸地與這個夜晚說晚安。
……
沙沙沙、嗦嗦嗦,遠處的火堆早已熄滅失去了光亮。沙沙沙、嗦嗦嗦,地面的樹枝樹葉再次受壓迫發(fā)出了些許聲響。沙沙沙、嗦嗦嗦,聲音由遠及近后再遠去,然而在雨聲的掩蓋之下實則毫無聲響。氣流不經(jīng)意間被攪動又再次的沉寂下去。
……
雨,依舊在飄,天雖亮起卻依舊覆蓋著層層烏云。早已醒來的艾爾伯特收起了通訊裝置,擦了擦鞍騎上地獸繼續(xù)出發(fā)了。
跟著地圖,穿越了秘境開始攀登愛斯蘭德山主峰。艾爾伯特將地獸放在了秘境的入口,雖說通訊設備在這里已經(jīng)無法聯(lián)系到愛斯蘭德主城,但還是將它戴在頭上。
與想象的登山之路不同,在來到半山腰時竟出現(xiàn)了石梯。破碎、蜿蜒與不連續(xù),然而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古時通往山巔的路。魔獸早就失去了蹤跡,眼前山頂?shù)逆i鏈也愈發(fā)清晰。雨依舊,雷鳴依舊,狂風依舊,卻也無法改變艾爾伯特愈走愈快的步伐……
終于來到了,石梯的盡頭——一座山頂廟宇在風雨雷鳴中矗立著。兩層樓高,平頂方形,除了石門外毫無花紋,仿佛一塊方形巖石。在四個角的不遠處有著四個雕像,然而雕像只有大概的形象——巨型高大的生物,有著翅膀與犄角的生物,手持物品的生物與揮舞雙手的生物。
來到兩扇石門面前,它雕刻著古老的線條,密密麻麻,像是文字又仿佛是魔術紋路,在時光的沖刷下也未曾褪去磨損。
望向天空環(huán)顧四周,秩序鎖鏈顯然是以這座廟宇為中心展開封印的,艾爾伯特登山而上卻未曾受到過任何的阻礙。即使現(xiàn)在站在廟宇門前,也未曾探測到其他生物的存在。
風雨雷鳴依舊,深吸一口氣,思索片刻的艾爾伯特推開了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