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話雖如此,天不易心里還是有點兒沒底。
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先試探一下。
“那個……歐陽興師兄,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你說呢?”
歐陽興反問,而后給了天不易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
社會人士作為合作伙伴,無疑是最好的,但是這類人都有一個通病。
那就是太過圓滑了。
不該表明態(tài)度時,他們不會表明態(tài)度,然后不是話說一半,就是給你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你們自行去領(lǐng)會。
不管是對是錯,你領(lǐng)會的是你領(lǐng)會的,而不是他們的表態(tài)。
所以責(zé)任在你不在他們。
卑鄙的社會人!
同樣都是人,為什么就不能坦誠相待。
看著歐陽興那張實在人的臉,天不易突然有種控制不住的沖動,也想往他臉上打一拳。
不行不行,我是個有修養(yǎng)的人,這點兒耐心還是得有的。
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天不易輕嘆了一聲,垂下了小腦袋,垂頭喪氣道:“既然歐陽師兄不相信我,哪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這事就當(dāng)是我故意的,我自己去我?guī)煾改穷I(lǐng)罪。”
說話間天不易又邁出了小腿,向著赤霞峰的方向走去。
名義上是認罪,實則是以進為退,企圖名正言順的回到赤霞峰。
只要回到赤霞峰,這件事總有辦法解決。
“我沒有說不信你?!睔W陽興輕嘆一聲:“我相信這事你一定不是故意的,不過這件事我無法定奪,還是請你跟我先見了我?guī)煾冈僬f。”
臥!槽!
天不易差點兒沒喊出來。
明明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那樣他就能回到赤霞峰。
等回到了赤霞峰,一切都好說,可現(xiàn)在歐陽興來這么一句,他不就沒法名正言順的離開了嗎?
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天不易斜眼掃視了歐陽興一眼,試圖能看出對方想什么。
可惜他什么也沒看出來。
歐陽興一臉無可奈何,看上去還真像個安守本分的實在人。
天不易要是信了,那他才是個老實人了。
“師弟也不用太擔(dān)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作證的,師父他老人家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他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我信了你的邪。
天不易心里吐槽:你師父要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像你師弟這種一看就惹是生非的人,早就被治的服服帖帖的了。
那還輪到他惹事,你背鍋。
看破不說破。
這種事天不易并不好挑明。
好在歐陽興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
話說到這地步,天不易想跑是跑不掉了,只能陪笑道:“那就勞煩歐陽興師兄為我作證了?!?p> “師弟不用多想,且不說這事不是你的過錯,就算是好了,師父他肯定也不會說什么,因為這次讓瑞獸到其他峰走動,就數(shù)我?guī)煾缸罘e極,況且還有門主和其他的師叔在,即使是師叔想要追究,也需要先經(jīng)過師叔們的同意。”
這話歐陽興雖說得事不關(guān)己,但是稍一思量后,天不易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雖不知道那些師叔怎么想,但這次讓他到其它峰走動,本就是門主一眾人商議后決定的事。
既如此,黃秋峰的師叔肯定是無法擅自追究責(zé)任。
不如說,這事那位師叔也有責(zé)任,要是他多留個心眼,也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另外,師弟那邊我想你也不用擔(dān)心,他不僅是師父的徒弟,同時也是師父的侄子,身上有著不少防身用的法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了?!?p> 這我就放心……
等等,等等等等。
師父!徒弟!侄子?!
侄子!
天不易回想了一下,忽視掉細節(jié),只挑重點的字眼。
震驚之余,天不易卻又抱著一絲僥幸問歐陽興:“歐陽師兄,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說瑞獸師弟你不用擔(dān)心,師弟身上有防身用的法寶,不會那么容易就出事的?!?p> 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歐陽興的言語沒有謊言,只是他忽視了一些重點。
這不擺明了故意的。
一時間天不易感到很不安。
“不是這些,我問的是你師父跟你師弟的關(guān)系。”
見天不易主動提及,歐陽興知道隱瞞沒有意義,便如實相告:“師父跟師弟不只是師徒關(guān)系,還是師父的侄子?!?p> “侄子?”
盡管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天不易還是不太愿接受這一事實。
要說什么最讓商人頭疼的,那毫無疑問,絕對是關(guān)系戶名列前茅。
“沒錯。”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師弟可以去問問黃天師叔。”
問個大頭鬼呀!
天不易有種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
師徒兩還有這層關(guān)系在,能讓人放心才有鬼了。
好不容易天不易才有些底氣,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聽到這么個消息,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黃秋峰多待。
可惜他已經(jīng)錯過了逃跑的時機。
“發(fā)生什么了嗎?”
因為已經(jīng)有人來了。
來人天不易雖不熟悉,但是也并不陌生。
在數(shù)天前師父渡劫時,這位黃袍中年當(dāng)時就在場,當(dāng)時就是因為他的一番話,若璃師姐沒忍住,才差點兒被天劫劈死。
當(dāng)時幾人在一起,顯然是因為紫陽索取瑞獸失敗后,與其它峰幾分的人聚起來商討。
否則怎么可能那么齊。
現(xiàn)在這家伙出現(xiàn)在這,無疑說明了對方的身份。
黃秋峰的峰主——黃天!
看到黃天的出現(xiàn),天不易像是意識到什么,扭頭看向了歐陽興。
對于自家?guī)煾傅某霈F(xiàn),歐陽興很平靜,沒有一點兒意外的樣子。
也是,這么大的動靜,要是黃天聽不到的話才有鬼了。
這下天不易總算是明白了。
感情歐陽興說這么多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到他師父來。
好小子,竟然來算計我。
天不易雖感到惱怒,但他并未做什么,只是看向了黃天,想知道對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正當(dāng)天不易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搭話時,歐陽興卻是先一步比他開口道:“師父,有件事我想要問你?!?p> “什么事?”
黃天還沒打量現(xiàn)場,注意力就被歐陽興的話所吸引。
天不易也不由看向了他。
“師弟為什么會知道護山神獸的事?”
“這個嘛……”
可以呀!
天不易感到有點兒意外。
他沒有想到歐陽興剛看到人,竟然就想著先發(fā)制人。
此話一出,黃天無疑很為難。
這事不是別人說得,正是他自己,且他也隱約猜到了,肯定又是黃大秋那小子惹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