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圍場到達行宮東門,盡是等候在此的車馬,那些外戚們宴席散后,就是在這里上車回家。宋鈺出去時,只說自己要送娘家人上車,守衛(wèi)并不阻攔便放行。
只是這回來的時候必是要被盤查,到時候如何進來呢?
罷了,先見宋之翁拿到關(guān)鍵信息要緊。
出了東門,避開侍衛(wèi),再向東邊走了一會兒,宮門口的人聲便漸漸稀疏了,燈火也隱在了稀稀疏疏的樹林后面。
前方果然有一片瓦屋,是一座小院落,院中空曠,房屋整齊排布,想必是打獵時供大家休整的地方。
進了院門,宋鈺命千葉在院中守著,有人來的話立刻要報。
而后宋鈺留給千葉一盞燈,自己提起另外一盞,向著主屋走去。
雖說此處長久沒什么人來,但為了此次出獵,宮中還是派人來打掃一番了,因此并沒有什么破敗臟污的跡象。
宋鈺輕輕扣了扣門扉,并無人響應,此處寂靜萬分,微弱的燈光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范圍,但月色倒是明凈。
宋鈺索性吹滅了燈籠,適應了一會兒,果然月光照射下,四周還算看得清楚。
猶豫片刻,宋鈺緩緩推門。
即便門軸都已經(jīng)重新上了桐油,但在如此靜謐的夜色中,推門時還是發(fā)出了細細的“吱吱”聲,撓的宋鈺心里發(fā)毛。
推開一條縫來,宋鈺探頭進去望了望,屋子四周的窗戶都被封死,應該是長久不使用特地封的,等到開獵那天應該就會拆除。
零零散散的月光從木條縫隙照進來,落在屋子一隅,那邊是一張供人歇息的臥榻。
看的不真切,許是光線太暗,宋鈺眼睛發(fā)黑,有一陣頭暈。
甩了甩頭,趕走疲憊,宋鈺又推開了一些,抬腳正要邁進去,忽然伴隨著一陣勁風,一只手閃電般抓住了宋鈺推門的左手,往里用力一拉。
宋鈺毫無防備,驚叫一聲就跌了進去,在倒地之前被人挽住肩膀托起,轉(zhuǎn)了個半圈靠在半扇門扉上。
啪的一聲,推開一半的門被關(guān)上,宋鈺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呼救。
翠生就在院子里,此時呼救翠生必定可以聽到??赡侨朔路鹗侵浪吴暤哪铑^,宋鈺剛張開口還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就被那人死死捂住嘴巴,她也只能發(fā)出嗚嗚的低鳴。
宋鈺心中驚恐萬分,已經(jīng)如瀕臨死亡一般恐懼,大腦一篇空白。
摔進來時宋鈺右手的燈籠落在門外,這片刻之間宋鈺還未適應屋內(nèi)昏暗的環(huán)境,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憑氣息判斷,此人十分高大,捂住嘴巴和扣住腰間的手非常有力。
宋鈺絲毫不能掙脫。
“嫂嫂,可叫本王苦等啊?!?p> 這是!是墨云!
宋鈺內(nèi)心一股怒火中燒,一時間竟壓過了恐懼。又聯(lián)想到那封信,難道是墨云假裝宋之翁給自己寫信?
“嫂嫂怎么一直動個不停,明明是你寫信約本王在此見面,怎么現(xiàn)在一副不情愿的樣子?”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宋鈺瞬間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