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將逃離冥界的厲鬼名單給了云容,她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沓,轉(zhuǎn)身便去查了那些人的消息。
不過就如同楚郁所說的那樣,確實是沒有一點兒蹤跡。
“去楊沉那里看看吧。”云容瞧著兩人道。
自從有了魔界的先例,她總覺得此事不那么簡單,況且當(dāng)初那位三清道人身后的人他們也還沒有線索,此事又與那次的事情如此相似,說沒有聯(lián)系她也是不信的。
——
羅酆山。
到了楊沉的地界,進入那處入口,云容仔細的檢查著這里的結(jié)界,楚郁神荼二人也各自去查看了。
楊沉作為掌管這里的人,自然也不能閑著,不過早在他們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將此處查探了好幾遍了,實在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蛛絲馬跡。
但她三人的實力在他之上,他心中覺得或許他們能瞧出些什么來,是以跟在云容身旁將那日的情形詳細的說了。
云容一邊查探著,一邊細細的聽他說了,待他停下,方才問道:“此處結(jié)界破損時可有什么征兆?”
楊沉搖了搖頭道:“奇怪就奇怪在這處了,按說每次結(jié)界破損定是有外力作用的,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隨意的出現(xiàn)裂縫,況且還是我們冥界的結(jié)界?!?p> “且不說這次結(jié)界破損沒有征兆,就連破損之后都未發(fā)出任何的示警,要不是我每隔三日都會來查探一下,都不會發(fā)現(xiàn)此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縫了。”
聽了楊沉的話,云容略微找陷入了沉思,楊沉說的不錯,冥府的結(jié)界是當(dāng)初女媧大神親自布置的,且她每隔萬年就會來查探一番,距離上一次來查探也不過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罷了,怎么也不會這樣輕易的出現(xiàn)損壞。
要說能在不破壞結(jié)界的前提下將結(jié)界打開一道縫隙,她只知道一人,但神荼當(dāng)時是和她在一處的,就算不在,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正想著,她眼角余光就瞧見他二人回來了,“怎么說?”
楚郁攤了攤手道:“我那邊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闭f著去瞧神荼,卻見他手中握著一物,“你手上拿的什么?”
神荼右手微抬,將手上的東西展示在幾人面前,那是一道被包裹住的氣息。
云容瞧著那一抹氣息,微微皺了皺眉。
看見她的神色,楚郁問道:“冥王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云容卻看著神荼道:“神荼君可認得?”
神荼點了點頭,楚郁瞧見兩人的動作,與楊沉對視一眼,方才無奈的道:“我說,你們倒是說出來啊,你們這樣打啞迷,我們怎么知道你們說的是誰啊?!?p> 云容便道:“楚郁君你不認識,這氣息是我一位朋友的?!?p> 楚郁略一挑眉,“這可奇怪了,按說神荼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知道啊?!闭f著便將手搭在神荼肩上一臉笑意的瞧著他,“我說,你什么時候見過冥王這位朋友的?”
神荼將他的手拍開,“不重要。”
“以前在九重天的時候認識的,正巧在魔界時又見到了。”
聽云容一說,楚郁便不再問了,要知道九重天的事他可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不過這里為什么有他的氣息?難道與結(jié)界破裂的事情有關(guān)?”
神荼手掌一翻,將那道氣息收了,道:“可能吧?!?p> 一旁的楊沉卻忽然對著云容跪著行了個禮,這是大禮,云容曉得他要說什么,“屬下看管不利,致使厲鬼逃脫,請冥王大人降罪。”
云容使了個小法術(shù)讓他站了起來方道:“你不必如此,此事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況且你后面處理的很好。”
一發(fā)現(xiàn)結(jié)界破損他就立刻將結(jié)界修補了回來,沒有讓更多厲鬼離開冥界,況且冥界這幾處入口的結(jié)界會和冥王想通,只要結(jié)界有事情她都能感應(yīng)的到,可此番她卻毫無察覺,只能說那人的實力很是高深,要不然就是很擅長結(jié)界這類的法術(shù),他沒有察覺到確實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你去告訴其他兩位鬼帝,讓他們這些日子多留意結(jié)界的動靜?!痹迫輷]了揮手是以楊沉先走,楊沉領(lǐng)了命令就退了下去,只留下她三人還在這里。
楚郁側(cè)頭望天,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還忘了些什么事,卻半晌想不起來,云容瞧見他一臉懊惱的站在那里,搔耳撓腮的模樣甚是奇怪,忍不住問道:“楚郁君你這是?”
不待楚郁說話,神荼君便輕笑一聲道:“我看他怕是太久沒洗漱,長了虱子吧?!?p> 雖說楚郁正使勁的想著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可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這句話,“你才長虱子了呢,我這是在想事情好不好?!闭f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
“你整天沒事做的到處閑逛,還會有事情能困擾到你?”神荼笑著打量他一眼,那眼神再次讓楚郁跳了起來,“又不是我的事!我記得有什么事要跟冥王說,可現(xiàn)在想不起來?!?p> 說完去瞧云容,“我一開始就想說的,可后來說了結(jié)界的事就給忘了?!?p> 云容瞧著他一臉懊惱的樣子,微笑了笑,道:“想不起來便算了,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待你日后想起來了再告訴我也不遲?!?p> 楚郁想了半天仍想不起來,只能暫且作罷,“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先去查結(jié)界的事要緊。”
——
魔界,青玄殿。
子衿小姑娘百無聊奈的坐在一旁,右手半撐著臉瞧著坐在案前的南安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又大半的時間過去,小姑娘覺得手有些麻了,便換了只手繼續(xù)撐著,就這樣換了好幾次手之后,她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一旁翻閱著記載魔界事務(wù)冊子的見月瞧見她的動作,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得了,又要開始了。
想著便往后退了一退,剛退開一步,就聽見子衿嗲著嗓子道:“父君~你還沒有看完嘛~”
聽到這聲音,饒是已經(jīng)過了這么些年,見月的身子還是沒忍住抖了抖,趕緊抱著手臂將身上起的雞皮疙瘩給壓了下去。
這廂見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南安銘卻似沒聽見似的,仍不動如鐘的坐在那里翻閱魔族人呈上來冊子。
沒得到回應(yīng),子衿也不氣餒,繞過桌案走到南安銘身旁,一邊幫他捏著肩膀一邊道:“父君看了這么久,一定累了吧?子衿幫你捏捏肩好不好呀~”
南安銘微微側(cè)頭瞧了她一眼,只一眼,便又將視線移回了桌案上,也不說話。
捏了兩下的子衿仍舊沒得到回應(yīng),嘴一撅,伸手將他面前的冊子給搶了過來,南安銘終于又看了她一眼,“父君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過我說話啊!”
“你說。”南安銘伸手將冊子拿了回來覆在手下,卻不再看了,只瞧著子衿。
聽到南安銘的話,子衿笑吟吟的往桌子上坐了,又笑吟吟的道:“我們?nèi)ペそ缯胰萁憬銕兔貌缓??她是冥王唉,找一個魂魄肯定比我們?nèi)菀资遣皇???p> 南安銘卻不再說話,只將那冊子翻開繼續(xù)看著。
看到他的反應(yīng),子衿柳眉一豎,“父君,難道你就不想盡快找到娘親嗎?”說著垂著眸子,“以前那是沒有辦法,所以我也不想,只怕想了我會更難過。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找娘親,可是如今有了法子,為何父君你卻放棄了?”說到最后聲音都帶了著哭腔。
見月聽著兩父女之間的對話,不用看他都知道他家主子是個什么表情,也知道他家小殿下接下來是個什么反應(yīng)。
果不其然,子衿瞧見南安銘的反應(yīng),忍住沒掉下來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好!你不去我去!”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見月瞧見她的動作,怕她真就這樣跑去找云容了,忙將她給攔住了。
子衿讓了兩下沒讓開,橫了他一眼,怒道:“你攔我做什么!”
知道她心情不好,見月也不同她計較,只道:“小殿下如何知道尊上他沒去過冥界?”
子衿皺著眉瞧他,“你什么意思?”
見月?lián)u了搖頭,輕嘆一聲道:“尊上他早就去過冥界了,可冥王她似乎沒在,尊上去了幾次都沒見到她?!?p> 若是這事讓楚郁知道,不曉得要笑多久,要說這南安銘的運氣也真是差,他曾去過冥界三次,第一次云容去了神界找女媧大神,第二次她又去了人界抓厲鬼,這第三次么,正巧遇到陸苑的事,她又去了神界,是以每一次都沒能遇到南安銘。
不過這事他們都不知道罷了,是以南安銘一直以為云容不在冥界,況且他前些日子才剛?cè)チ艘惶?,如今魔界剛安穩(wěn)下來不久,他也不能離開魔界太久。
聽了見月的話,子衿很是不相信的打量著他道:“你說真的?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見月見她似乎不再那么沖動了,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說,只怕他家主子這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子衿,“當(dāng)然是真的,尊上他這些年去了冥界好幾次,雖然去的時間都不長,可若是冥王在冥界,他一定會去請她幫忙,但事實就是如此,尊上他每次都無功而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