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剡山之難
合窳人面獠牙,野豬身軀,喜水;在三大異獸的圍攻之下,山外已經(jīng)近乎毫無水源,甚至山嶺之內(nèi)也臨近干枯,若不是有命兮的蓮藕撐著,怕是天命國人也要餓死橫尸。
抓捕合窳之事,泉已經(jīng)有了苗頭;命兮神已經(jīng)告知,合窳只是一階異獸,實力不存,要捉捕異獸并非難事。
泉擔(dān)心的是夏州國的事情,夏州就在天命國不遠(yuǎn),是這里唯二的人族部落,也是合窳的屬國。
“天命新王,請求您收留我們吧!大旱之下,野獸不存,我們族群的人也就是好幾日都沒有吃食,沒有水源,我們快要渴死?!毕闹輫跏且晃焕险?,長須花白,頭發(fā)也是稀疏,雙目滿是渴求,在這里生活祖輩,他們兩國之間有過矛盾,有過和睦,現(xiàn)在到了生死存亡之時,確實是沒有辦法。
他一個國的王,現(xiàn)在卻要低聲哀求,為了國,為了夏州的傳承,卻是無法。
望著泉身后的天命,那里還有一條奇異的小泉,咽了一下口水,轉(zhuǎn)而亦然跪下。
“王,請收下我們夏州,我們愿永生加入天命!”他心底悵然一嘆,面色哀求,生與臣服,他選擇了為子民謀生,萬年的傳承就到這里結(jié)束,雙目朦朧,似乎有水霧,抿嘴一笑,想要再說些什么,卻是干枯樹皮在摩擦一般得沙啞,淚水流下,已經(jīng)泣不成聲。
他身后不只是他的后背,還有他的子民,是的,已經(jīng)走投無路,孤注一擲;他們上山找水卻毫無所獲,反而好幾個人被一只野獸所傷,惜命之下,卻是糧水皆盡,不得已全國外出,投奔蓋余,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天命……
泉與天命國選出來的部族勇士一同攔截在天命之外,這里是通往山內(nèi)的唯一道路,也是夏州國道天命的道路,他們的投奔,泉想過,但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在這萬年之間,兩國都有吞并對方的想法,可惜兩國距離尚遠(yuǎn),來回有上一日,中間還隔著一條大江和剡山之故,所以一直都是小打小鬧。
反正剡山物資也是足夠他們生存,這這就成了空想。
而如今,水流干涸,食物皆無之下,這一空想?yún)s這般容易成了真,泉有些迷糊,更多的是不愿;祖輩都想合并對方那是在物資充足之下,現(xiàn)在,他們都靠命兮神的蓮藕茍延殘喘,以至命兮神沉睡,怎能再為命兮神添加負(fù)擔(dān)!
“固王,現(xiàn)在大變,我天命國也是無力接納你們。”簡單的話語讓固面上哀色更深,他身后的族人聽見了臉色皆是灰暗,沒有食物和水,他們還能熬過這個夜晚嗎?
夕陽已經(jīng)在盡頭,黑暗就要來臨,心中也如他這般。
固輕聲顫抖著道:“難道就沒有一些挽留的余地嗎,泉王!”
固臉上顫顫,老目婆娑,里面盡是哀求,跪在地上,手顫顫巍巍地,捏著地上的沙石,像是在掙扎。
泉不去看他,王什么時候憐憫,什么時候冷血,她分得清,她不能讓神失望,她要做一個好王!
固一狠心,手中的沙石捏成碎末,他們也是學(xué)了合窳的妖法,體內(nèi)也有氣。
他雙眼間青筋外露,向泉高聲大喊:“泉王,只求你收納我部族嬰孩!他們還小,記不得,什么都記不得,只要……”
他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連他都聽不見,只有不斷的哽咽。
一位王,一位老者。
呼!泉深吸一口氣……
“王!”
“嗯?”
“泉王死來!”
恍惚之間,一道白發(fā)身影在夕陽中落下,血滴在沙石上,滲入其中,果然是夜幕降臨人心惡,誰也不想死去,明明誰都有活著的權(quán)利。
“噗!”
“王?”
臨時之際,他的胸前一道妖氣沖破心臟,男子倒在固的身旁,血流口出,卻是說不出話來;不管是泉還是天命、夏州的族人,都是看著倒下的兩人。
泉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心軟了,并且最大的問題解決;不收留夏州除了不想命兮再加負(fù)擔(dān),還有就是人心,在這樣的天境之下,人心難測,夏州有十萬人,納入他們,這該如何管理,他們夏州的王還在,他的兒子還在,怎能接納。
夏州以男子為王,這是他們的傳承,怎么會在王存之下,聽從自己,要是不慎,怕是難以收場,養(yǎng)虎為患。
現(xiàn)在,都死了……
“罷了…”
泉閉眼不去看固與他兒子,他們臉上的笑容反而更使自己難受,仰天望天,厲聲道:“誰都有生存的權(quán)利!但,夏州之國,不復(fù)存在,若有流民愿入天命,不可再以夏州為傲,其余以天命子民相待!“
“勇,你來處理吧,我想去神面前…”
看著離去的泉,勇知道她又成長了,心中的柔軟再一次收起,更加得像一個王,勇相信,她一點會比先輩更加出色。
等泉已經(jīng)離去遠(yuǎn)了,勇才低聲道:“是的,我的王?!?p> 看著呆若木雞,神色從灰暗掙扎到出現(xiàn)亮光的夏州人,勇心中也不是滋味,如若不是命兮神,他們可能也是一般模樣,甚至早就不復(fù)存在。
唉,誰都有生存的權(quán)利,這話說得真好;可是王啊,您將自己給忘了,您日月皆在修行,不眠不休,餓了就吃蓮藕,渴了就和神泉,睡在神前,不是重要必須的事您就不離開,這人怎么能受得住,這就是你選擇的生存嗎……
“神,我擅自做了一個選擇,明明已經(jīng)狠下心腸,可…您會原諒我的對吧;您放心,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許久,一月以來,我們天命的實力大增,那夏州就算是真的鬧,也弄不出多大動靜,并且他們也要祭祀您,信仰您?!?p> 泉坐在池塘邊,荷葉遮天,這幾日她都坐在這里,日月不改,修行至今,她的實力已經(jīng)到了一個頂點,看來,神的修行之法真的很適合人族,嗯,等神醒來,再決定是否將修行之法教導(dǎo)夏州來人。
神之法自己可不能擅自決定。
“泉…”
“婆婆,您怎么出來了?”
傳承婆婆自從修煉了命兮所創(chuàng)的靈氣之法,身體就好了很多,這種氣中正平和,最是適宜人體,婆婆杵著手杖,笑著看向泉。
唉,這孩子承受了太多,有個依靠也是好的,命兮神是一個好神,泉做得每一件事能看出她對命兮神的尊重與信仰,嗯,她會是一個好的王。
泉站起身來,臉上掛上溫和又不失莊嚴(yán)的微笑,看著像是疏離,但傳承婆婆知道,這是一個王必須學(xué)會的,她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轉(zhuǎn)變,是好事。
“婆婆,您怎么來了?!?p> “婆婆是想來詢問你們明日去捉異獸之事,可有完善的部署,此時甚是重大,不要成了敗事?!?p> 傳承婆婆臉上帶著些擔(dān)心,合窳之事,她已經(jīng)聽泉說過,可是她還是不放心,異獸之強,他們是見識過的,就算是一只小異獸也要多加防范。
泉面上一笑,看著剡山,合窳的行蹤在三天前就有了痕跡,準(zhǔn)備三日,也是到了時機成熟之時,既然異獸喜歡水,那她就讓它有來無回!
“婆婆放心,命兮神親自交代的事情,我必將做到,合窳如何,還不是被命兮神打敗,這小合窳不足合窳萬一,我們有了命兮神賜予的力量,自然不畏懼那異獸!”
泉用手握住胸前掛著的小水晶命兮花骨朵像,微微一笑,黃昏落下,月亮升起,這水晶像卻是比星月還閃爍奪目。
“婆婆,命兮神的神像就在我這,還會出現(xiàn)什么差錯?”
傳承婆婆目光欣喜,這神像之事倒是沒聽泉說過,但這確實給她一份安穩(wěn),心頭的大石頭也放下。
“泉,那也要小心行事?!?p> 現(xiàn)在正是存亡危機,看向外面在排查的夏州國人,婆婆皺著眉頭,她能在有生之年看見夏州歸納天命,自然是高興的,前人心愿終于完成,可是這般境況之下,卻是不容樂觀。
要知道,剡山周圍,可不只是夏州一國,還有幾國異族。
“泉,防范不可松懈,夏州能容,那些異族卻是不可……若是打來,天命就在你手了。”婆婆嘆息著閉目,不再言語,天命國就像是沙漠綠洲,飛鳥蝶蟲幸免于難的都在這了,蟲聲清鳴,鳥聲悠悠,都在四周游蕩。
命兮神的氣息太過溫和,親善,這些低靈之物也不會懼怕,這些小生靈之下,最是能趨避惡俗,嗯。
“婆婆放心,我們天命國人個個都修行命兮神之法,就算是遇到那些異族也能對抗!”泉輕笑,往常他們只見都是不相往來,剡山足夠他們生存,現(xiàn)在卻是不同。
人族聰慧,能早早找到破解之法,夏州能早早想到天命有抵御之能;那些異族暫且不說存在深山周圍,離在外的天命六七日的行程。
他們在這種情況之下,必定會向更深的山內(nèi)而去,越是水源干涸,他們越是向內(nèi),知道那些異族相遇;在那種情況之下,也不用多說,可能并不需要我們防范。
明日,就算去捉拿小合窳之時,此事緊急,一舉多得!
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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