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錦洛一早便起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往樓下走,下樓聽見廚房里有聲音,進了廚房看盛堇琳和盛堇冉在廚房做東西問“你倆在干什么?”
盛堇琳說“二姐明日要開學了,我們一起要做點吃的給二姐帶過去”
盛堇洛問“我看你怎么沒對我這么好?我也快去黃州了啊”
盛堇冉笑著調侃道“姐姐你莫不是吃我的醋了,如果三妹愿意我可以分你一些啊”
盛堇琳調皮的說“如果我介意是不是你就吃不到了”
盛堇洛也威脅“我也不想吃你這個沒良心的妹妹做的東西,我從黃州來的時候可以少帶一份禮物了吧”
盛堇琳靠近她撒嬌“那不行,禮物還是要帶的”
盛堇琳是家里年齡最小的,媽媽又深得盛莫展寵愛,連帶著盛堇琳也比盛堇冉在家里受重視,性格自然是家里最活潑人性的一個,不過盛堇琳和她的兩個姐姐不同的是她總把心思花在打扮自己身上,從來沒想過靠自己的本事做成什么,反而只要一遇事就是求媽媽,求爸爸,求姐姐,當然在她的心里找一個能庇護她一生的男人才更加重要,她的媽媽就是這么教育她的,也在親身示范。
盛錦洛在家中無聊的等待著出發(fā)的時間,趕去黃州的心情已經迫不及待了……
下午看天色不早了,盛錦洛來到車站買票,來到窗口對著買票的男人說道“先生,麻煩我要一張去黃州的車票”
賣票的男子說“今日黃州的車票已經賣完了”,盛堇洛懷疑的問“車不是傍晚才出發(fā)嗎,還這么早怎么沒有了”
賣票的男子回答“今天的票比往常少一個車廂,已經賣完,您不要明日再來吧”
盛堇洛又說道“我既然來了您是否能通融,多賣我一張吧”
“小姐,這個我可不能做主”買票的小哥為難“要不您去問問列車長”
盛錦洛沒有買到票有些著急和失望,在車站晃蕩了一會也不知怎么辦,直到乘客檢票上車,盛錦洛跑到車門對著檢票的人說“先生,我沒有買到票,您讓我上車補一張吧,我離著很遠,今天都來了不想回去等到明天了”,盡管態(tài)度已經很好了,檢票的人還是說“不行的小姐,我們都有規(guī)定”,盛錦洛又央求道“就多加我一人,求求你了”說著拉著那人纏著不放。
隔壁車箱,前面列車長正引著褚垚上車,只見引路的人點頭哈腰,褚垚往這邊看道盛堇洛問道“怎么回事?”
“估計是沒買到票的”引路的人小心翼翼的說生怕褚垚生氣,看褚垚并沒有很嚴肅,列車長趕緊說道“我這就去處理”
還沒有走開,褚垚突然朝他吩咐道“把她叫來吧”說完自己上車了,引路的人怕是自己聽錯了,又明明自己聽的很清楚,于是照著褚垚說的走到盛錦洛跟前說“這位小姐請跟我來”,盛堇洛見有人叫她,并伸手示意旁邊的車廂,雖搞不清狀況,但看形勢應該可以上車了就跟著那人過去了,盛錦洛在那人的引領下上車,引路的人并沒有上來……
她一步步打探著進入車廂,改變盛錦洛對火車的理解,車廂竟然被布置的獨具一格,像一個房間,窗戶被窗簾蓋住,燈光很亮,有床,有衣架還有書桌,空間不是特別大但對于一個人用也是有些奢侈,車廂上一個男人背對著她,把軍裝的外套掛在衣架,聽到腳步聲轉頭看著盛錦洛進來??吹今覉愂⑤缆弩@訝的問道“怎么是你?……是你讓我上來的?”
褚垚解開襯衫上面的扣子邊說道“不然呢?”
盛堇洛看他毫不避諱緊張道“你要干什么?”
褚垚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換衣服”
盛錦洛趕緊攔著他“不能換,我還在這”
褚垚看她不客氣,朝她身邊壓過來離她越來越近問“我的地方,為什么聽你的?”
盛堇洛威脅道“你要是這樣,我就……”
褚垚問“你就怎么樣?車還沒開,害怕?想下去還來的及”
“誰害怕了”盛堇洛說著從身上拿出買票錢說道“這是票錢,買這個椅子的位置,現在地方不只是你一個的了,你不能脫啊”說著把錢遞給褚垚,看他沒接,就往他身上看了看,襯衫沒有口袋,她看到褲子上兩個兜子,只好把錢塞到他褲子的兜里,褚垚用余光瞄著她伸進自己衣服的手,覺得身上癢癢的……盛堇洛放了錢自然理直氣壯起來,笑著將手伸出來,手還沒完全拿出來,就被褚垚壓過來的臉逼的無處可逃,褚垚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干什么?”
兩個人的臉相隔很近,盛錦洛嚇得趕緊側著臉躲開,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空氣里留下她頭發(fā)的清香,飄過男人的臉上……褚垚看她有些驚慌失措,低著頭一動不動,就沒有再想著換睡衣,就穿著襯衫倚靠在床上,看著車已經開始行走……
沒過一會褚垚問道“你一個人去黃城做什么?”
盛堇洛朝他看看,也不像別人說的那么恐怖,兩個人坐著不說話也有些尷尬,他既然先開口,盛堇洛也沒有不回答的道理說道“去看我外公外婆,你呢?”剛一問出口就覺得自己的問題挺傻,才想起褚垚也是黃州的司長“肯定是公務吧?”
褚垚沒有回答又問“怎么就你自己,你爸爸也放心?”
盛堇洛如實說“我是要去住幾天的,我外公外婆都是平常的百姓,自己獨住慣了,帶著人不方便”說完看褚垚閉著眼,她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褚垚問“怎么不說了?”
盛堇洛覺得有些奇怪“說什么?”
“說什么都行,你不說話,我還以為你那天的氣沒消呢”
盛錦洛想起那天的事說“沒有,我不過是看你休息了怕打擾你,再說我哪敢生氣,那天回去我也想了,反正我沒有受傷,你這樣做,也是為了余州的安定,我有什么資格怪你”說完轉頭看看他,他正閉上眼睛安靜的倚靠著,這個男人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不像以前這么令人害怕,褚垚說“既然沒事了,就給我說說話吧,我?guī)湍闵宪嚕憔徒o我解悶好了”
盛錦洛問“那你想聽什么”
褚垚張口道“隨便!”
“隨便這么多,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褚垚“不是去黃州嗎,就說說黃州的事吧”
“哦,那說說我外婆吧……”她娓娓道來“我外公外婆就我媽媽一個孩子,原本我爸爸黃州的商戶,是與我媽媽結婚后才來的余州,后來我媽媽有了我也常接他們來住,不過后來爸爸娶了姨太太,他們就不常來了,再后來我媽媽去世之后就沒有來過”。
她說完看褚垚沒有說話認真聽著又慢慢說“我小時候也是經常去黃州的,外婆住在東南四路,東南四路你知道嗎?那個街道栗子糕是最正宗的,我外婆經常買給我,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再后來也沒有經常去了”
褚垚問“為什么不去了?”
“后來我媽媽去世了,我還太小,一個人去爸爸也不放心,所以總要一兩年才能看他們一回”
褚垚睜開眼問道“你媽媽怎么了?”
“我爸爸娶了三房妻子,生了三個女兒,一直想要兒子為盛家添香火,我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為了他……反正后來難產,弟弟也沒有活下來”說著想起往事,有點傷感起來
褚垚看她低頭不說話了,樣子有些可憐不忍問“怎么?傷心了?”
盛錦洛說“以前很傷心,但是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習慣了,就還好了”盛錦洛說完,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各自休息。
天慢慢黑了下來,有人敲車門“司長,請您用餐”,褚垚對他說“進來吧”,一個穿著深灰色束腰軍裝的男人端來飯菜擺好,又出去……
褚垚看盛堇洛圈著身子在椅子上坐著,頭埋在胳膊里沒有動,便叫“盛錦洛,過來吃飯”
盛錦洛有氣無力的說道“不想吃”,看她不動褚垚就命令道“快點過來”,盛堇洛依舊拒絕“不想吃,您吃吧”聲音很小,很難受的樣子,褚垚看到走近看她問“你怎么了?”
見她還是沒有動,摸摸她的額頭問“沒事吧?”
盛錦洛把他的手拿開說“我暈車,好難受,您自己吃吧”
“暈車?”褚垚無奈的笑了一下“你還真是沒用,暈車也要吃飯,過來吧”
盛錦洛沒動回答道“吃了更難受”
褚垚看她身單力薄問“有什么想吃的,我讓人給你做”
盛堇洛說“什么也不想吃”,褚垚沒有理會她的話,開門吩咐守在外面的人“讓餐車做點開胃的湯”……
等湯上來褚垚又叫她“過來喝點湯,要一夜才到呢”,褚垚看她坐著不起走過去朝她伸手想要親自要扶她,盛堇洛見狀只好起來自己走到桌邊坐下說道“我為了在車上舒服點,午飯也沒敢吃,我怕吃了會吐”
褚垚冷言冷語道“就這點出息,我倒是好奇,你去英國怎么坐的船”
盛堇洛說“你快別提了,你一說我感覺惡心想吐了”
“那就別說了,快趁熱喝吧”褚垚很久沒有這么關心人了,尤其女人。
盛錦洛喝了沒幾口,不想再喝了,哀求的眼神看看褚垚,褚垚說道“不想喝算了,去休息吧”
她才回到椅子上,趴在書桌上面,吃飯的褚垚看了她幾眼,像個藏起來的鴕鳥,沒用至極,放下碗筷走過來說“盛堇洛,起來”
盛堇洛抬頭皺著眉頭問他“干嘛?”
褚垚命令“去床上睡”
盛堇洛有些驚訝“???”
褚垚說“我要在這看書”
盛錦洛看看桌上的文件回道“哦,那你一會叫我”說著,站起來走到床邊躺下
她在床上輾轉了幾下,沒一會褚垚看到她蜷縮著身體不再動,走到門邊把燈關上。
屋里只有書桌上發(fā)著暗黃色的光,窗外也已經黑透了,褚垚走到床前彎腰給床上的人蓋了蓋被子,靠近她聽見柔弱的平穩(wěn)的呼吸聲,停住幾秒,然后猛地起身,心里問剛剛自己在干什么。然后才走到書桌前坐下……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盛堇洛醒來聽見身下車輪與軌道的咔嚓咔嚓,,掀開窗簾往外看,東方既白,幾道朝霞映著著還未落下的月光在遠處的天上顯得格外紅,近處隨著火車向后倒映的樹木,有的光禿禿還未睡醒,有的含苞待發(fā),有的已新葉盎然,心想天快要亮了,很快就要到了。落下簾布,她看著褚垚坐著椅子上,胳膊伏在桌子上用拳頭拖著下巴睡著了,自言自語道“他怎么沒有叫我?”……
初春的風還很涼,盛堇洛拿著床上的一個毯子悄悄走過去,輕輕的蓋在他的身上,回到床上躺下,又閉上了眼睛。過了沒多久,房間里又安靜下來,褚垚這才摸了摸身上的毯子,慢慢睜開眼的轉過頭看她,床上的人蜷縮著身子又睡著了……
隨著鳴笛聲,火車終于進站了,天還早,站臺上稀松一些來接站的人,其中來接褚垚的人當然早已前來等候。一個打扮精致,身材性感的旗袍女人,一個威嚴正氣的魁梧男人,還有一個身材有點發(fā)福的中年男人。車上乘客陸續(xù)下來,站臺變得氣氛活躍起來,車廂內有人來進來匯報“司長,車到站了”,褚垚看看還在熟睡的盛堇洛小聲說“知道了,下去吧”。
站臺上等待的女人問“謝副官,我看人都下來的差不多了,司長確定今天回來嗎,會不會有錯”,謝玉海回道“我們再等等吧,司長說了今天,應該不會錯”
過了許久,車廂內盛堇洛醒來看已經穿好衣服的褚垚,又看看窗外立著不動的桿子,才知道到站了,一下坐起來“到了?你怎么不叫我一聲?”
褚垚一本正經的說“叫了,沒叫醒,你呼嚕打的太響,估計是睡得太沉”
“你胡說,你肯定沒有叫我,我從來不打呼?!闭f著邊整理一下衣服頭發(fā)“不會你想故意戲弄我,自己走掉,留我一個人在車上出糗吧”
褚垚看她急忙的樣子說道“看你的精神,是睡得不錯”,說完搖了搖自己的脖子,好像在抱怨自己睡得不好,盛堇洛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動作,而是一心想著回外婆家,看她收拾好褚垚說道“好了就下車吧”說完往下走。
傾藍看到下車的男人,急走兩步向前迎接“司長……,您回來了”
“嗯”褚垚冷冷的表情,接著接站的這幾人就看到緊跟著出來的女孩,在風中看著有些單薄,臉色不是太好,但精致的的五官清晰可見,眾人有些吃驚,一向讓黃州女人渴望不可及的褚司長是和這個女孩一個車廂來的嗎?盛堇洛看這些人是來接褚垚的禮貌的笑著點了點頭。
褚垚向盛堇洛簡潔的介紹“謝玉海,傾藍,張管家”
傾藍迫不及待的問“這位是?”
褚垚“余州商會副會長盛家的小姐盛堇洛”
傾藍寒暄“盛小姐,一路辛苦了吧”
“還好,謝謝”盛堇洛回,然后轉向褚垚“那我先走了”??瘩覉悰]說什么就轉身走了,謝玉海問“司長,需不需要我開車送盛小姐”
褚垚看著盛堇洛的背影說“不用麻煩了,我們走吧”上了車,褚垚問“馬威和馬騰最近有什么動靜”
謝玉海匯報“據我們散出去的人回來報,馬威自己回來了,估計在余州吃了虧,他這次應該只是去余州探探路,想要和余州滕頭的人搭線”
褚垚“看來安門港的事,他帶去余州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可惜讓他逃了回來,馬騰呢”
謝玉?!耙恢痹邳S州,半個月前,警署押送槍支,被搶了兩箱子,估計是他了”
褚垚點頭“讓兄弟們都準備好,盯緊了,快了”褚垚這次來的目的顯而易見。
余州的沈氏銀行的辦公室里,沈逸在打電話,只聽見他吩咐道“好的,我知道了,有什么情況立馬給我匯報”說完,掛上電話繼續(xù)處理銀行的文件。銀行外大廳的接待臺前,盛堇琳拿著一盒子東西,問接待的人員“沈行長在嗎?”
真的筆直的穿著正式的銀行女員工說道“您好小姐,行長在的”
盛堇琳說著往里面看去“他在哪間辦公室?”
那接待問“您有預約嗎”
盛堇洛搖搖頭“我找他一會就走”
接待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小姐,沒有行長的吩咐您不能進去的”
盛堇琳這才知道自己的處境說“這樣啊,要不,那你幫我問一下吧”
招待的人解釋“這位小姐,您最好電話與他的秘書預約,或者來這這邊登記一下,我會匯報給陳秘書的”
盛堇琳有些失落的看著另一位接待的人員,那人也微笑的點點頭,示意她登記,登記之后的盛堇琳正擔心今日可能見不到沈逸,便聽到一個女人的嘲諷“喲,盛家小姐的糕點是送不完了,上次沈逸哥看人多不好讓你丟臉,沒想到你還得寸進尺”,說話的是沈夫人閨中密友的女兒王可人,旁邊還站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穿著斗笠肩的粉色大衣,看起來容顏姣好,問“可人姐姐,你們認識?”
王可人高傲的說“不算認識,給你說的上次在宴會門口給沈逸哥送紅糖綠豆糕的那個,粘著沈逸哥的人就是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不要臉”
盛堇琳氣憤不已“我什么身份?我爸爸好歹也是商會副會長,你呢,不過仗著自己的媽媽與沈夫人要好就天天以未來沈大少奶奶自居才不要臉”只見周圍人早已看向她們,王可人沒想到她對自己這么不客氣自然生氣,沈秋如看王可人不怕羞的樣子提醒道“可人姐姐,這里人多,我們走吧,別讓大家看著了”說完趕緊拉著王可人的手走進去。
盛堇琳看他們進出自由不滿的問接待的人員“她們怎么可以進去?”
那人說“王小姐是夫人專門交代的,可以隨時來找我們行長,沈小姐是行長最疼愛的妹妹,我們哪里管得”
盛堇琳抱怨“敢情你就只攔著我,你不上我進去我就在這等,反正本小姐有時間”
王可人和沈秋如來到辦公室,沈秋如笑著說道“哥哥,我們來看你了”然后跑去抱著沈逸胳膊,沈逸話嚴厲但也寵愛的語氣責怪道“不是給你說了沒事別來影響我工作”。
旁邊的王可人在沈逸面前早已不是剛剛大廳里尖酸刻薄的嘴臉,儼然一副知書達理的淑女之風說道“沈逸哥,我和秋如逛街順便看看你”
沈秋如趴在哥哥的辦公桌上調皮的說“誰說順便,其實她是拉著我特意找哥哥,中午一起吃飯的”王可人卻佯裝羞澀
沈逸朝她說道“我待會有重要的事情處理,中午開會,還是你們自己去吧”
王可人關心的急切“沈逸哥,在忙也要吃飯,要注意身體啊”
沈逸轉向妹妹“聽話,快去吧,你想要什么就買,我出錢”沈秋如也不敢打擾哥哥辦正事只好說“好吧”然后對著不情愿的王可人說道“那我們走吧”。
沈秋如走到門口想到什么轉頭給哥哥說“對了,我們來的時候見到盛家的三小姐在下面找你,被攔下了,不知道這會回去了沒有”沈逸嗯了一聲沒有再問,沈秋如直到沈逸向來不在意來找他的女人,便沒在說話兩人出去了。
到了大廳看見盛堇琳還在,王可人氣急敗壞的說“你還不走在這干嘛”
盛堇琳不客氣道“等你啊”
王可人睜大眼睛問“等我干什么?”
“等你看看多久被趕出來啊,現在看到了,也不過如此嗎,我走啦”盛堇琳說完華麗轉身,氣的王可人直跺腳,沈秋如卻覺得此人很有意思說道“她很有趣啊”
黃州的東南四路,盛堇洛終于到了外婆門前敲門,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開門,這位老婦人雖上了點年歲看著身體很是健康,見到她高興的說道“洛兒,你來了,快進來”然后轉身喊“老頭子快點出來,看看誰來了”,盛堇洛和老婦人牽著手走進院子,“阿婆,我好想你”
老婦人也說“快進來,讓阿婆好好看看”
黃州的司御府是褚垚生活很長時間的地方,房宇高闊,府里伺候的下人都行動有素,很是符合主人的風格,褚垚不在的時候府里都是傾藍管理,司御府沒有女主人,傾藍便對府里的事情當仁不讓。此刻褚垚回來更是悉心安排府院的各種事宜“司長,您的房間我親自打掃過了”
褚垚隨口說道“好”
傾蘭“把您的衣服也熨燙好了,您直接穿”
“知道了”
傾蘭“我讓廚房準備了您愛吃的飯菜……”
“你先下去忙吧”褚垚沒有再聽,往樓上走,看傾藍癡癡的看著背影,旁邊要好的丫頭打趣“傾藍小姐,司長剛回來肯定是累了,等休息好了自然是要與姐姐話話家常的”
傾蘭打了她一下故意教訓道“你好好干活,別瞎說,司長這么忙,哪有時間和你我說家?!?p> 那丫頭說“和我們肯定是不會,可是我知道司長待傾藍小姐不同”這話雖是傾藍愛聽的,但事實如何她心里自然最清楚。
到了下午謝玉海來報“司長,我已經安排好了人,都是和我們一路走來的弟兄,個個能干,告訴了他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委蛇山,也讓三處、四處和警署的人城中守護”一二處的守著待命”,聽完褚垚問“派著盯著的人有什么消息?”
謝玉海說“回來報了,委蛇山上沒有什么動靜,想必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不過最近倒是有捍黃州的幾個人在東南四街鬼鬼祟祟,我派人跟著了,幾個小頭目應該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褚垚交代“我知道了,別大意”,謝玉?!笆恰绷艘宦?,彎腰請示之后便退下了
回到家中的盛堇琳,氣還沒有消,萬萬看到了問“三小姐你這是怎么了,走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盛堇琳逮到一個人終于能好好發(fā)泄了“要你管,好好干自己的活”
萬萬看她怒氣沖沖,趕緊走開,三姨太見狀走出來問“這是怎么了,我的寶貝”
盛堇琳見到媽媽委屈的說“我去銀行本想著能不能看到沈逸,沒想到人沒見到,反而讓那個王可人數落一番”
三姨太左右看看沒人問“你今天去銀行了?”
盛堇琳點點頭,三姨太安慰說“行了,別委屈了,沈家什么家世,想要攀附的自然多,你不必在意她王可人怎么說,最后誰能嫁到沈家還不一定呢,慢慢來”
盛堇琳委屈的問道“媽媽,你說我還有希望嗎”
三姨太安慰“我的傻孩子,這男人的心都軟著呢,就算他沈逸是石頭也禁不住你天天的柔情似水,你呀好好的練練舞蹈,到了關鍵時候那么眼前一亮,誰能招架的住”
盛堇琳又看到希望“真的嗎?”,看三姨太自信的點頭她覺得沒這么生氣了。
一旁的二姨太聽見卻說“女孩子家嫁得好自然不錯,不過我們盛家也是有頭有臉的,這要是萬一不成,你讓堇琳還怎么出去見人”
三姨太轉身看到二姨太偷聽不太高興說“姐姐,你這就不對了,我們都是有女兒的人,她們小不懂事我們再不在旁邊提點一點,以后要是嫁給個窮苦人家,你是要他們受苦一輩子嗎,再說我這也是為了盛家,要是堇琳真的能攀上沈家,以后在余中城誰還敢得罪我們”
二姨太看他們入迷已深,又知道豈是她幾句話就能改變她們的想法的,也懶得說了。
盛堇琳打開話題問“對了,二姨娘,二姐有沒有來電話,課程多嗎,周末回來嗎?”
二姨太說“來了電話,說周末有個講座,怕是回不來了”
盛堇琳嘆氣“唉,姐姐也去黃州了,我這幾天只能跟著媽媽去打麻將了,在家太無聊了”
盛堇洛在黃州待的倒是很開心,白天和外婆出去逛了街,買了自己最愛的栗子糕,有陪著外婆去裁縫鋪做了幾件新衣服。到了晚上褚垚在司御府的院子里散步,謝玉海過來說“安排盯著余虎幫的人說,東南四街的那幾個土匪綁了一個姑娘,我們的人進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除了死的幾個土匪和四五個陌生像是要救人的府衛(wèi)在,聽那幾個人說,土匪拿了搶,他們聽到動靜想救人,但是不敵人還是被綁了”
褚垚好奇“什么姑娘?”
謝玉海擔憂的問“天黑,我們的人也沒有看到,司長,這城中姑娘這么多,可土匪卻不像是偶然挑的,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褚垚突然想起什么問“你說在哪里被綁的?”
謝玉海說“東南四街”,聽到這兒褚垚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沒做太多的停頓褚垚說“趕緊跟我走”,謝玉??此D身大步往外跑上車,也帶著一隊人也跟來。到了地方,一個老婦人正在哭,大門大開著,見褚垚進來哭著“官爺,救救我孫女,我們都是老實人家,沒有得罪過誰”
褚垚急切去問“你孫女叫什么”
老婦人說“洛兒,昨日才從余州過來”
褚垚聽完對謝玉海說道“叫兄弟們起來,今天就行動,你去安排,我?guī)讼冗^去”
謝玉海問“司長,現在?兄弟們估計都各自在家休息,以為明天”
褚垚命令“快去”
謝玉海又說“我讓兄弟們馬上集合,我們一起過去”
褚垚“我?guī)酥苯舆^去,綁走的是盛堇洛,他是商會的家屬,綁匪肯定就是知道才這么做的,不趕緊把她救出來,我回余州還有什么威信”
謝玉海關心道“但您就帶著幾個人太危險了”
“你快去安排吧”
謝玉海又勸“司長”
褚垚命令道“快去!”,謝玉海看自己勸說沒用,只能趕緊去做……
褚垚帶著幾個人來到來到委蛇山下,委蛇山名副其實,山路逶迤連綿,山峭陡立,悍黃州之所以長久在黃州能成為留到最后的匪徒,全憑這易守難攻的地勢,也正因為如此,讓他們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便給自己起了個“悍黃州“的美名,褚垚對著他帶來的那些人說“你們去那邊盯住各個哨口,我從小路上去,他們發(fā)現才能動,盡量別開槍”
一群人小聲應“是”,褚垚交代完見他們散開了,一人從小路潛入。
委蛇山腰的一間屋里正綁著一個少女“你們什么人,為什么要綁我”
馬威一臉淫蕩的說“小丫頭,要怪就怪你命好,生在了有錢人家”
馬騰問“哥哥,你說余州商會盛莫展能為了她聽我們的嗎”
馬威“那就要看她這個女兒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要是他不就范呢”
馬威“那這個小丫頭就給讓兄弟們快活快活”說完笑得奸淫無比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小臉就是滑,像這樣的千金小姐味道怕是不一樣吧”
“無恥”盛堇洛把臉扭過去“竟然想那我要挾我爸爸和你們同流合污,做夢吧”
一幫土匪哪聽她說什么,對著手下說,“把她看緊了”……然后兄弟倆密謀什么出了房間。
褚垚已經進了土匪老巢,一路找地方掩護著尋找關人的房間,躲在柱子后面聽見兩個土匪說“你是沒見綁來的小妞那長得,真讓兄弟差點沒忍住,要不是老大交代了,怕是我今天要做鬼也風流了”看著這人的嘴臉,褚垚恨不得挖出他的五臟六腑。沿著幾間屋子找過去看見一間屋子有人看守,想想他要找的人應該在里面,他翻到后面輕輕翹窗子進去。盛堇洛聽到動靜轉頭看見他,十分驚喜,問“你怎么來了?”
“噓,小點聲”褚垚給她松綁后交代“你跟緊我,帶你出去”,盛堇洛點點頭,跟著他。兩個人從屋子翻出來,悄悄走過一群坐著喝酒的土匪,走到屋子后面,褚垚拉著她蹲下“藏好等我”
盛堇洛擔心的問“你去干什么?”
褚垚只安排她“等我”,然后自己從那幾人身后潛進屋子,屋子里幾大箱槍支彈藥,他拿了幾把槍一把短刀,在里面灑了東西就出來了,然后跑出來拉起盛堇洛往外跑,沒跑多遠就聽見身后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子炸了開來,隨后整個上山聲音響起來了,土匪集合力量追趕他們,一路隨走隨開槍,土匪人多勢眾,打完一波又來幾個,搶換了一只又一只,直到累了,褚垚拉著她躲在一個廢舊的儲物屋子里,喘了兩口氣。褚垚問“害怕嗎”盛堇洛搖搖頭,褚垚笑道“你倒是有長進”。
屋子外面有人說“二當家大,我們看了,就來他自己”
馬騰咬著牙說“褚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然后惡狠狠的說道“都給我找,打死他我重重有賞”
眼看有人進屋子,褚垚站起來開了一槍打死那人,眾人知道他的位置都圍了過來,褚垚躲在門后,槍法精準,倒下幾人,其余便不敢輕舉妄動,趕緊找到掩蓋。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褚垚趁機瞄準一人,馬騰一聲倒地。后面的人驚呆了,幾個躍躍欲試的也不敢有大動作,褚垚一人足以掌握全局,到了后半場,只聽槍聲越來越弱,有死傷的,有沒子彈的,褚垚看時機成熟,想著躲在屋里不安全,便帶盛堇洛轉移,出去的時候,一個躲在石頭后的槍指向褚垚,盛堇洛看到正在向前開槍的褚垚并沒有看到危險,萬分緊急的時候,她沒有多想,聽到一聲響時,只見盛堇洛推開褚垚“小心”,然后自己擋在他前面,子彈直直打到她的身上,褚垚反應過來開槍一槍命中那人,看到盛堇洛朝著地上坐了下去。
謝玉海還沒有過來,悍匪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人也都殊死一戰(zhàn),殺向他們,褚垚用完子彈拿出短刀近身廝殺,殺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見來人有去無回,剩下的人全數倒地,他才單膝跪在地上用刀支住地面。山間一時寂靜無聲,地上鮮血橫流,鮮血還有流動的熱氣,褚垚眼睛血絲紅脹,像要吃人的雄獅,他的臉上,身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皓月當空,涼風席來,發(fā)絲凌動。
等謝玉海帶著人敢過來來,看到此狀,在場無不睜眼驚嘆。“司長,您一個人……”
褚沒有聽他感嘆,扔下手中利器,擦了擦手上的血,轉身走向受傷的盛堇洛,俯下身去的時候,眼睛的血絲慢慢消退,看著她用手抓著胳膊,血跡斑斑,扒開她的手說“我看看”
盛堇洛矯情的說道“啊,你輕點,疼”
褚垚看到她胳膊的傷口嚴肅的說道“你還知道疼,我還以為你不想要命了”看看傷口一圈又說“幸好只是擦傷,回去上藥就好了”
盛堇洛看他輕描淡寫自己的功勞嘟著嘴抱怨道“你說的輕松,很疼”
褚垚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就像這山間的樹木,經歷了寒冬此刻真要復蘇……
謝玉海說“司長,我?guī)饲謇砹?,只是沒見馬威的蹤影”
褚垚無奈道“估計是乘亂跑了,城中戒嚴,盡快找到他,以免生亂”,然后又對著盛堇洛“我?guī)慊厝グ伞闭f完,站起來要走。
盛堇洛沒好氣的說“我受傷了,你好歹拉我一把”,還沒有抬步的褚垚轉身看她疼痛的樣子伸手拉她起來,盛堇洛瞪著他說道“你小心點,行不行”,謝玉海看她一副責怪的樣子,覺得她有些不知好歹,以為褚垚會大發(fā)雷霆,而褚垚看在她奮不顧身的面子上,并沒有和她一般見識……
車子開到司御府的門口,傾藍擔心的走來走去丫鬟安慰說“傾藍小姐,司長這么厲害,一定沒事”,傾蘭說道“這些土匪在黃州盤踞多年了,勢力龐大,也不知道此時謝玉海到了沒有,情況怎么樣”。正說著看到車子進來,傾藍和丫鬟都趕緊湊過去,褚垚從車上剛下來,就聽到傾蘭急切地問“司長您沒事吧”。
褚垚簡單了當“沒事了”,邊說著走到另一側車門,親自開門,見盛堇洛捂著傷口下車,動作拙笨,褚垚一臉嫌棄的樣子看著她,盛堇洛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能不能扶我一下,我感覺沒有力氣”,褚垚看她無用的樣子一把抱起她,走向自己的房間,留下傾藍和丫鬟原地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盛堇洛被放在床上坐著看著他房間的擺設,知道是他的房間,覺得有些不妥說道“要不,你還是送我回家吧”
褚垚朝她命令道“好好呆著,我給你上藥”
盛堇洛說“你看我衣服一身血,我還是回家換一下吧,再說我家人也擔心”
“已經讓人去通知你外婆他們了,你就好好在這呆著”
褚垚轉頭對已經跟來的傾藍又說“幫她找件衣服”
不一會傾藍拿來衣服說道“盛小姐,這些衣服是我沒有穿過的,您看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適我再給您換”
“謝謝你”盛堇洛接過衣服,然后對褚垚說“你先出去”,半餉看他一動沒動,盛堇洛又催道“快出去啊”,傾蘭看她不客氣,暗暗查看褚垚的臉色,褚垚一臉無奈的站立起來,等他們出去,盛堇洛換好衣服,覺得傾藍的真絲睡裙露的有點多,她拉起被子把自己半身都蓋住,傾藍開門看她換好衣服,回頭給褚垚說“盛小姐好了”,褚垚走進來坐在床邊,看著眼前的女人臉色泛紅,粉色的真絲睡衣沒有露出她太多性感,反而有些純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顯得睫毛更濃密,鎖骨清晰,膚色雪白,褚垚竟然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盛堇洛咬咬嘴唇小聲問道”你看什么?”
傾藍見狀,緊忙化解尷尬,伸手拿藥說“司長,我來吧”
褚垚卻說“不用,你先下去吧”,傾藍只好關門出去,心里卻滿是羨慕
褚垚朝著她說道“把胳膊伸過來”
盛堇洛乖乖伸過去讓褚垚上藥,剛剛碰到她的胳膊,她大聲說道“啊,疼,你輕點”
褚垚嚴厲的看著她命令“別亂動”
盛堇洛又覺得疼的受不了瞪著他問“啊,你能不能輕點?”
“現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盛堇洛不滿道“我是救你受傷的好吧,還說這種話”
褚垚問“救我?”
盛堇洛心虛的說“不是嗎,雖然你是想去救我的,但這個也是為了你吧”
褚垚問“這么在意我的死活?”
“沒有啊,只不過那種情況,你要是受傷了我也不好過”聽到她這么說,褚垚原本很溫柔的手重了一下
盛堇洛疼了一下叫道“褚垚,你故意的吧”
褚垚聽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將手里的動作停下了,盛堇洛問“怎么了?”
褚垚看著她問“你剛剛叫我什么?”眼神里并沒有憤怒反而有些溫柔,盛堇洛才反應過來心虛的笑著討好道“司……長,褚司長”
看她驚慌失措,褚垚朝她的腦袋敲了一下,輕輕一笑。包扎好傷口盛堇洛坐直說“你笑起來也沒有那么嚇人”
褚垚問“怎么,我很讓你害怕嗎?”
盛堇洛點頭道“有點,不止我,大家都怕你吧,有說你殺紅了眼要喝人血……”
褚垚問“誰說的?”
盛堇洛當然不敢回答自己的妹妹說的,只好沉默,褚垚又問“那你信嗎”
盛堇洛睜大眼睛朝他求證“不會是真的吧”
褚垚看她的智商堪憂道“你說呢?”
盛堇洛一副明白的樣子“我剛剛看你在上山殺人,那樣,應該……”
褚垚問“哪樣?”
聲音了神奇道“你的眼睛都紅了”
褚垚看了看她問“你害怕了?”
盛堇洛搖搖頭“沒有,我知道你是為了咱們能活著,不過眼睛真的殺紅了,所以喝血不會也是萬不得已吧?”
褚垚無奈的問“所以你覺得是真的?”說著整個人從椅子上起來靠近她,雙手壓在床上,盛堇洛往后撤了撤,不忘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房間里安靜的能只聽見褚垚的呼吸聲,盛堇洛看他離自己這么近,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自己只能一動不動,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盛堇洛才趕緊把眼神收回來,卻聽見褚垚說“躺下”。
盛堇洛拉拉衣服,小聲說“你……要干什么”
褚垚問她“你想要我干什么?……”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褚垚也不再逗她說道“我讓你躺下休息”說完起身,又安頓“外面有人候著,你要是有事就說”然后關上門出去了。盛堇洛這才知道他并沒有什么意思,這才一下蒙上被子自言自語道“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