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就期末考試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注定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沖刺,學(xué)的好的,學(xué)的差的,都會重視起學(xué)習(xí),因為考試不及格要掛科。
張以墨也把重心都放到學(xué)習(xí)上來了,她可不想大學(xué)的第一學(xué)年就掛科。
何初堯今年大二,他已經(jīng)開始涉及專業(yè)知識了,每天的學(xué)習(xí)量還是很大的。
快考試的這一個月,兩個人都挺忙的,每天唯一的娛樂就是忙里偷閑,匆匆聊幾句,兩個人都為了接下來的相見做準備,只有不掛科,才能放假了好好去玩。
張以墨也不知道家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了。
G省第一醫(yī)院的vip住房里,住著一位全身插滿管子的老人。
喃喃地念叨著:霄云……霄云……張霄雨知道他父親在念叨什么,這是父親多年來的心病。
“爸,您怎么樣了?”張霄雨一臉的急切。
雖然父親從重癥室出來了,說熬過了今晚就沒什么大礙了,可是他們一家人都擔心的不得了,張以衍看著爺爺難受的樣子,別過了臉。
“霄云,我的兒……”張銘一直念叨著。
張霄雨知道,父親嘴上不說想大哥,其實心里念叨的緊,這么多年,是時候讓大哥認祖歸宗了。
“父親,大哥也離家這么多了,要不把大哥叫回來,讓他在您跟前盡盡孝。”張霄雨試著問。
這么多年,大哥一走了之,音信全無,父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他怕再不讓大哥回來,父親會遺憾離世。
“好!讓他回來吧!”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張銘留下了悔恨的眼淚,他當初為什么要那么計較,害的兒子這么多年都……
“爸爸,您怎么了?我是憨憨??!”張憨憨本來在外地出差,二哥一個電話,說父親心臟病犯了,差點從重癥室出不來了,嚇的她趕緊丟下客戶,急匆匆地會回來了。
“我沒事,憨憨乖!”張銘擠出一個笑,這個女兒是他的老來得女,是他的貝疙瘩,她媽媽生她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
她從小就沒有擁有過什么母愛,他只能盡量多給她一點父愛,來彌補缺失的那一份母愛。
“爸爸您快點好起來,我都聽您的,您讓我相親我就去,您讓我結(jié)婚我就結(jié)?!?p> 張憨憨確實嚇到了,她以為無所不能的爸爸,當了一輩子兵的爸爸,突然就病倒在了床上了。
陪了張銘一會兒,護士進來說病人需要靜養(yǎng),張憨憨才不舍地出去了,她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喂!”看見是Z市的電話號碼,張霄云心跳都加快了,十八年了吧!以墨都十八歲了呀!
“大哥,你回來嗎?”張霄雨怕張霄云拒絕。
“不了,父親可能不高興看見我,我在這邊挺好的?!彼螄L不想家,不想家里人,如今走到這一步,也沒得選擇。
“大哥,快回來看看父親吧!父親病重,一直在病床上念叨你的名字。”張霄雨說道。
“什么?父親病重?父親不是一向身體都挺好的嗎?”張霄云一臉的不相信。
“大哥??!那是年輕時候的父親啊!人都會有老的那一天,這些年,父親身體一直不好,醫(yī)生說還有心病呀!”
家里人都知道張銘的心病是張霄云,不過這是這個無聲的約定,家里人都閉口不談。
“好!我馬上回來?!闭f完就掛了。
……張霄云久久不能平靜,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叮叮叮?!彼o林柔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柔!我跟你說點事好不好?”張霄云很緊張,畢竟張銘以前對林柔很不友好。
“怎么了老公,你說就是了?!绷秩崧犞瑥埾鲈坪孟裼惺裁措y言之隱的樣子。
“我們…我們回去…回去看看父親可以嗎?父親生病了,很嚴重的樣子。”張霄云問。
“好!我先收拾東西,你手頭上的事安排好了就快點回來,我們快點回去。”他還以為林柔不會同意呢!畢竟當年……
能娶到林柔這么好的女人,真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他一定會善待林柔的,還有以墨,是他們夫妻的幸運兒,以墨的出現(xiàn),拯救了一段婚姻吶!
他給秘書安排好手頭上的工作以后,就匆匆回家了。
回到家里以后,林柔已經(jīng)將補品,禮物這些準備好了,放在后備箱里了,張霄云很感激林柔能夠不計前嫌,體貼地準備這些東西。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一天,到G省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十八年來,G省的變化真的很大,張霄云覺得自己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張霄雨接到了張霄云和林柔,想先帶他們回家休息。張霄云執(zhí)意不肯,說先要看看父親,張霄雨抵不過他的倔強,就只好帶兩人去醫(yī)院了。
離醫(yī)院越近,張霄云就越緊張,站在醫(yī)院門口,張霄云不敢踏進去了。父親,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他都不敢想象。
張霄雨看著張霄云遲遲不進去:“父親,二弟來看您了?!闭f著他就推開門,把張霄云給推了進去。
來不及醞釀該如何跟久別的老父親交談,突然就四目相對,張霄云一下子跪了下來:“父親,孩兒不孝?。 睆埾鲈瓶粗赣H早已不是年輕的模樣,臉上都是皺紋,心里五味陳雜。
張銘迷迷糊糊中聽到誰在呼喊他:肯定是夢吧!霄云那個臭小子怎么會來看他呢?看來他是太想這個兒子了,夢里都是他??!
“水…水…口渴?!睆堛懴牒人呀?jīng)不能進食了,一直吃的是流食,這會兒渴的難受。
“父親等我給你拿?!睆埾鲈期s緊從地上爬起來,找來一個水杯,往里面倒了些水。
他知道張銘現(xiàn)在病重,不能飲水,旁邊有棉簽,可能是因為需要,二弟早就準備好了。
他小心地取下父親的氧氣罩,把棉簽沾濕,輕輕地往張銘嘴唇上沾水。
“真的是你?我的云霄?”張銘掙來眼睛,驚喜,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離家多年的兒子。
“是的父親,孩兒不孝。”張霄云一臉的愧疚。
“孩兒??!這么多年了,你可曾想家,可曾想過我這個孤苦老人??!”張銘說著就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