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想來,頭疼眼花,動彈不得。動彈不得?
陌鈺昕猛的驚醒,果然是動彈不得。
對面的司徒靜翹著二郎腿啃著雞腿一臉壞笑的瞧著陌鈺昕,陌鈺昕皺眉不問也不慌,卻是一陣清風吹過,身體一股涼意特別清晰,只見身上空無一物,連衣服也沒有,一幅精裝的軀體就這么被捆綁在椅子上,身上還各種顏色形狀的亂畫一通。
陌鈺昕表示無奈,看來他昨晚被人給算計了,只怪自己信心太滿了。
瞧著現(xiàn)狀是不會好過了,與其掙扎還不如放輕松些。
“這?何解?”陌鈺昕淡然的問著司徒靜。
司徒靜微微一愣。
“我說公子倒是冷靜的些。”
“你要拿我怎樣,我這般模樣又能怎樣?”
陌鈺昕很是無奈。
“不知在下得罪了你哪些?”陌鈺昕忽一問,眉頭微挑。
司徒靜一呆隨即臉色一轉(zhuǎn)。
“談不上得罪,就是本少瞧著你特別不爽罷了?!闭f著拿著一直筆在陌鈺昕的臉上一通亂畫。
陌鈺昕也不反抗由著司徒靜這般畫。
司徒靜畫完后瞧著自己的杰作很是滿意的拍拍手。
“我就說我畫工了得了?!本棺钥淞似饋?。
“能否讓我觀摩一下?”
司徒靜抬著鏡子過來,陌鈺盺挑動的眉頭微微抽搐。
“你的畫工有待加強?!?p> “我覺得很好啊。”司徒靜瞧著陌鈺盺的臉越看越滿意。
大廳外一陣騷亂響起,司徒靜神色嚴肅起來。
不一會安靜了下來。
司徒靜微微一笑。
“果然來了。”
“銀柳,你給我出來?!?p> 外面一陣疲憊的咆哮,司徒靜卻是微微一顫。
“你看,我本來昨晚就可以走人的。因為你我都被人追上了,我呢,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怎樣?”
司徒靜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給陌鈺盺松綁。
陌鈺盺恢復恢復行動,卻依舊坐在凳子上不為所動。
“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告訴我怎么回事?我向來幫理不幫人?!?p> “這個……”
司徒靜一臉為難,外面卻是一扇一扇的房門被踢踹的聲音,想來是一間一間找上來的。
“這個……說來話長?!?p> “那就長話短說?!?p> 陌鈺盺抓起旁邊的衣服為自己慢慢穿上也不著急。
“這個……”
“你何來的墨玉?”
一提這個司徒靜就懊悔,一臉痛楚。
“前段時間天齊富商尋得稀石一塊,此石長佩能養(yǎng)內(nèi)功調(diào)外傷筋骨。天齊富商長子喜宴之日為拜堂的新娘連著墨玉都不見了……我說,姑娘你是任性妄為還是膽大包天啊。這天齊富商雖是商人可不代表朝堂無人吶。”
一番解說,說司徒靜臉色發(fā)紅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真是急的跺腳。
“是我,是我,我就想要那玉,因被人暗算需要及時診治又不能隨意進出藥房,只因那玉奇效厲害,我便有了私心……”
司徒靜眼眸一轉(zhuǎn)。
“你不幫我大不了被逮回去做了他人妻,想來天齊富商也是戶難尋的好人家了……”
“那就恭喜姑娘了?!蹦扳暠^一臉笑意淡然。
“我……公子你若幫我以后我定當銘記于心,我年芳十八?!?p> 司徒靜眼見無望緊緊的抓著陌鈺盺,盯著已站在門外的身影。
“好?!?p> 陌鈺盺堅定一字,將被踹而來的房門一掌震碎。
“銀柳,你……真的是要被你氣死了?!?p> 來人一英俊的青衣男子,滿臉憤怒又無奈。
“想來陸公子也是氣量大度,這般久了還沒氣死?!彼就届o躲在陌鈺盺身后小聲的說著。
“這家伙是誰?”
陸續(xù)生瞧著滿臉彩色繪畫的陌鈺盺一臉茫然。
隨即一怒。
“就是這個男子嗎?”說著就打了上來。
這莫名其妙的開打了起來,陌鈺盺一時反應不及只急急后退。
不過幾招下來陌鈺盺還沒反攻眼前的人雙眼一番昏了過去。
“陸續(xù)生?”司徒靜從后面走了出來,正要高興就跑卻又不放心的蹲下瞧了瞧臉色發(fā)青的陸續(xù)生。
“你這小子多久沒吃飯了?”
司徒靜急急扶起癱軟的陸續(xù)生。
“你……”
陸續(xù)生指了指司徒靜。
“我……”
又指了指自己。
“什么都別說,你先吃東西吧?!闭f著就命人上飯菜。
“不跑了?”
陌鈺盺洗了把臉出來。
“就算追我這小子也不會不吃飯這么干,想來應該有別的事?!?p> 司徒靜蹲在房間的最角落瞧著不停歇吃的陸續(xù)生。迎接著那雙憤怒的眼神。
“趕緊走吧?!?p> 吃好飯的陸續(xù)生拉著司徒靜就走。
“你逃就逃,你沒事把黑玉拋出來,本來就在氣頭上的老爺子一怒下了懸賞金抓你?!?p> “不就快玉,至于嗎?”
“至于,你又不是不知我大哥多得老爺子心,你一跑,大哥就久病不起……”
“等等……你大哥久病不起?”
“對啊。”
“你確定?”
“我當然不確定啊,就他那樣怎么可能會久病不起,開始我還以為他為了給你跑路的時間佯裝的,后來我越想越不對,我就去看了下,你猜怎么著?”
司徒靜臉色一白。
“他不會自己出來抓我了吧。”
陸續(xù)生用力的點點頭。
“走,快走。你也跟著我一起走,陸浮生那家伙黑得很?!闭f著陸續(xù)生拉著司徒靜司徒靜拉著陌鈺盺。
陌鈺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著司徒靜逃亡之路。
“你不知道,當我瞧著新娘就是你的時候,我嚇得一晚上不敢睡。結果你騙婚不夠還順手了我們家打算用來做傳家寶的玉。我說你可真行,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想起往日種種陸續(xù)生一臉的驚恐。
三個躲在深山幽谷之中,顯得格外的幽靜。
“你沒告訴你哥我是誰吧。”
“我都嚇懵了,怎么想的起告訴他,我一回家我哥告訴我他要娶冬瓜姑娘,明天就結婚了,我好奇,誰塌嗎叫冬瓜的姑娘還這么得我哥心,我就去偷瞧了。你可真是嚇死我了?!?p> 陌鈺盺一聽忍不住的笑了。
“有那么好笑嗎?”
司徒靜和陸續(xù)生皆是不滿的制止。
“話說,你追來干嘛?”
司徒靜一臉嫌棄。
“我這不是給你通風報信嗎。別的不敢說,我哥那辦事效率絕對可以的,我早十日出的門,他絕對差我半日就能尋來,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p> 司徒靜也是一臉的后怕。
剛松懈下來的臉色瞧著洞外漫不經(jīng)心的走來一黑衣人,司徒靜可以說是極其難看的爬到陌鈺盺身后。
“哥……哥……哥……”陸續(xù)生打著顫練喊三聲哥。
此時的黑衣男子一臉陰郁,眉目如畫,臉色蒼白說不上哪里生氣的模樣,但是就是給人一種我很生氣的樣子。
“為何跑?”
直接略過陸續(xù)生來到了陌鈺盺的身前繞過陌鈺盺對著身后的人認真的問著。
“我待你不好?”
滿臉憂傷瞧著讓人愧疚。
“冬瓜,你看著我。”
雖然陸浮生這般深情的喊著,但是陌鈺盺和陸續(xù)生皆是忍不住的嗤笑而出。
卻遭一記橫眼。
陌鈺盺倒是無謂,陸續(xù)生嚇得急急往洞外跑去。
陌鈺盺想來也不該他自己留著,準備出去卻被司徒靜緊緊地拉著。無奈只好原地站著。
“他是誰?”
陸浮生這才正經(jīng)地瞧著陌鈺盺與陌鈺盺對視。
不得不說兩人皆是人中之龍,格外的出眾,若要分個上下還真是不好分。
陌鈺盺也不作答只輕輕一笑。
“他……他是我未婚夫?!?p> 司徒靜羞澀帶著羞愧地回答讓陌鈺盺眉頭一皺!不禁想著這丫頭想要干嘛。
陸浮生微瞇著眼開始打量著陌鈺盺。
抬手就是一掌過去,陌鈺盺穩(wěn)穩(wěn)接住。
“有這般好身手,為何不好好保護她,你知道我初見她時她有多狼狽嗎?”
陸浮生言語嚴肅,深情悲傷。
該怎么接?他也是剛認識她不久,而現(xiàn)在正被坑算之中。
“你不要怪他,我與他也是意外分別,江湖中人誰都有幾個仇人?!?p> 司徒靜一臉昂然的從后面站了出來。
陸浮生輕聲一笑。
“你可告訴我真名,好歹我也真心待過你。”
此時的陸浮生格外的溫柔,沒了往日的清冷。
司徒靜微微一愣眼中有讀不懂的后悔。
“銀柳?!苯K究還是一個假名。
“不說愛過,喜歡可曾有過一點?”
滿眼的溫情滿臉的期待。
司徒靜瞧著竟有點慌亂,垂頭輕聲一句“對不起?!?p> “好一句對不起,銀柳,這世間再無你這般毫無情義的女子了?!?p> 陸浮生凄然一笑而后又輕輕搖頭。
“不,是我太過自信了,一只成年的野貓你待她再好她也不會念恩?!?p> “不是不念恩,只是不愿被束縛。”瞧著離去的背影司徒靜低聲呢喃著,卻被陌鈺盺聽的清晰。
卻是忽然想起什么追了過去,陌鈺盺不緊不慢地跟上。
“這東西想來也不該我起私心還給你們。”司徒靜將墨玉拿了出來。
“不用了,你留著吧,墨玉認主,它認你為主,旁人得了不過是一塊頑石罷了?!?p> 陸浮生背對著司徒靜,一個黑色的背影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決絕。
“走吧。”
陸浮生對著陸續(xù)生說,陸續(xù)生乖乖的跟上。
整要走卻又停下。
“公子,一個女人說喜歡你也許并不是真的喜歡你,忘公子以后莫要輕信?!?p> 說著便領著陸續(xù)生消失在黑夜中。
“你常對人說喜歡?”陌鈺盺一臉壞笑的瞧著司徒靜。
“是啊,關你什么事?!彼就届o一臉的憤怒心中似有不快。
“我不介意你對我說,真假我都不介意。”陌鈺盺一臉的期待含笑瞧著司徒靜。
“我的喜歡雖然廉價輕浮,可也不想對你廉價輕浮?!彼就届o朝著滿地的細柴火撒氣。
“這么說你想認認真真高貴的喜歡我?”陌鈺盺很是厚顏無恥的往司徒靜旁邊一靠。
“你是哪家的公子?居然這般的厚顏無恥?”司徒靜怒目一瞪。
“你家的未婚夫啊?!蹦扳暠^一臉的無辜。
“誰說的,你真不要臉。”
“你方才說的啊,娘子你怎么就這么健忘呢?”
“你個不要臉的,誰是你娘子,你給我滾開,不要往我身上靠……”
“我全身都被你看過了,靠一靠又沒事?!?p> “啊~~你給我滾,我哪里看過全身,明明只有半身?!?p> “我知道了,你想看全身,我這就脫給你看?!?p> “啊~~~你給我住手住手……你個無恥的家伙?!?p>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女子的尖叫男子的豪笑重疊著。
夜很深,林很靜,嗯……幽谷中有點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