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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歡你喲

15 恥辱車

我好喜歡你喲 牛油果桃兒 3523 2020-04-21 13:11:00

  學(xué)生們都癱坐在地上,聚成小堆,吃著帶出來的面包零食?;謴?fù)了些元氣后,一個個又都嘻嘻哈哈地。

  蘇琳琳和張月背靠著大樹,還在瘋狂補(bǔ)充能量。看見黎嬌回來,打了個招呼。

  張月注意到她頭上明顯和她們不一樣的帽子,咬了一口牛肉干,問道。

  “嬌啊,你的帽子怎么和我們不一樣???”

  黎嬌走過去,盤腿坐下,聞言,摸了摸腦袋上的帽子,笑回道。

  “教官借給我戴的?!?p>  “教官?”蘇琳琳說道,“這是教官的帽子?”

  “恩。”

  黎嬌把關(guān)于教官借帽子的事情說了一下,加上自己的理解,說教官是看她眼睛熏得太紅了,所以才借給她的。

  聽完,蘇琳琳和張月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張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含糊不清道。

  “沒想到啊,咱們教官這么細(xì)心。”

  蘇琳琳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頭,激動的對黎嬌說道。

  “嬌嬌,這真是教官的帽子嘛?”

  “恩?!?p>  蘇琳琳盯著黎嬌頭頂,咽了咽口水,兩只爪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顫顫巍巍地摸上去。

  一臉感動涕零的模樣。

  “天啊,這是教官的帽子,四舍五入,我是不是摸了教官的頭?”

  “媽耶,蘇琳琳你出息了?!?p>  “………”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黎嬌逼著自己咽下了一塊面包,喝了半瓶水。拉練隊伍,又要開始往回走了。

  楓葉湖全長二十多公里,南大的軍訓(xùn)隊伍又這么長,上午從學(xué)校出來,楓葉湖才走了八公里。下午的回途,得抓緊點了。

  吃完東西,學(xué)生們自己把瓜皮紙屑收拾好,背上書包,排列好隊伍。

  黎嬌他們班,19級1班,整個年級的第一,出來時打頭陣,回去也一樣。

  舉旗子的人,換了一個男同學(xué),高高瘦瘦地,戴著個眼鏡。

  站在隊伍最前列,高高舉旗,用力在空中畫了個八字,紅色的系旗飄揚,就像他們張揚放肆的青春,綻放著屬于年輕的燦爛美好。

  “出發(fā)!”

  一聲令下,這條長長的迷彩龍動了。

  中午休息好了,加上又是回途,所有人都想著快點回學(xué)校休息。

  一群人昂揚斗志,竟然比來時不知快了多少倍。

  “同學(xué)們,加油??!”

  一個開著小型觀光車的教官,一只手把著方向盤,一只手握拳加油打氣,速度不快地從隊伍旁邊飄過。

  這是度假區(qū)的觀光車,現(xiàn)在被南大軍訓(xùn)征用,用來當(dāng)做收容車。也就是學(xué)生們突發(fā)身體狀況不適,就能坐上這個車。

  當(dāng)然,這個車,又被叫做“恥辱車”。

  不想拉練,偷奸?;娜嗣磕贶娪?xùn)都有。這次來拉練,不知是誰在學(xué)校貼吧里發(fā)了帖子。

  題目,“坐上收容恥辱車,風(fēng)光下葬回學(xué)校?!?p>  大概意思就是,誰要是因為偷懶坐上這個車,那他就是他們系的恥辱,回學(xué)校,是要被吹嗩吶風(fēng)光下葬的。

  貼吧上,一個欠了吧唧的同學(xué)說。

  “拉練都受不了,還來南大干什么,趁早收拾收拾下葬算了?!?p>  一群好事兒的人,在下面跟風(fēng)。

  “鄙人不才,輔修殯葬專業(yè),表示哪位同學(xué)能讓我實踐一下。”

  “八年嗩吶,我可以幫忙?!?p>  “誒,說來也巧,我剛好會拉二胡?!?p>  “我有鑼,有需要叫我。”

  “我祖?zhèn)髂爵~可以加盟?!?p>  “那我?guī)兔ν趥€坑吧?”

  “666棺材鋪,上好的柏木棺材,驚爆價999,現(xiàn)在起訂,滿五減一,欲購從速!”

  “哈哈哈哈,樓上笑死我,都是同學(xué),就不能給個優(yōu)惠價?”

  “我最近正好研究佛文,可以念一段往生咒,超生,不是,超度他們!”

  “woc,牛逼啊兄弟,樓上肯定歷史系的?!?p>  “哎呀,別說了。家伙事兒都齊活兒了,起棺吧咱就!”

  “起棺!”

  “抬棺人+1”

  “抬棺人+1”

  “抬棺人+1314”

  “嗩吶,吹!”

  “鞭炮,放!”

  “我來段大悲咒?******”

  “來,埋土!”

  “禮成!”

  ……

  所以說,經(jīng)過這么一鬧騰,隊伍里就是有那么幾個想偷懶的,也害怕被人拍照上傳。

  到時候,回學(xué)校,真得“下葬”了。

  開收容車的教官,車上空空地,沒坐一個人。

  在開著車,第三次從黎嬌他們班路過時,開車教官表示有點寂寞,興致沖沖地朝他們招手。

  “同學(xué)們,累不累啊,是不是有點頭暈?”

  “來來來,上車上車?!?p>  “教官帶你們回學(xué)校??!”

  他一副哄騙小孩兒的樣子,像極了小紅帽里的狼外婆。

  好些人被他逗得哈哈笑,有幾個調(diào)皮的同學(xué)接話。

  “教官,上車投幣還是刷卡?”

  開車教官擺擺手,一本正經(jīng)。

  “不投幣,過來挨一下腦子,出示你的白癡證就可以了?!?p>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教官你還是自己坐吧,我們太聰明了,不配坐你的車?!?p>  “哈哈哈哈——”

  開車教官慢悠悠地開著車子,和學(xué)生們打趣道。

  “上來幾個唄,教官開了一上午了,一個人都沒拉到?!?p>  2班教官一甩帽子,大步走過去,笑道。

  “我來!”

  “誒呀,走了一上午,我累了,我上去!”

  “誒——”

  剛走一步,2班的同學(xué)們立馬把他拽住。

  “教官,你不能去!”

  2班教官大大的眼睛,寫滿了小問號。

  一開口,正宗的四川話。

  “為啥子誒?”

  學(xué)生們爭先恐后地說道。

  “這是恥辱車,你不能上去!”

  “就是,我們說好了一起共患難,你不能拋棄我們!”

  “教官,你不能上去,我們一起走!”

  “爾康,不要走!”

  “教官,你今天要是上去了,我就,我就跳湖里面去!”

  “…………”

  2班教官被一群人拽著,動彈不得,聽著他們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聲音,腦子都大了。

  甩開拽住自己雙手的人,兩只手往上一揚,癱坐在地上,悲憤道:“哎呀——”

  “你們好煩哦——”

  這下聽出來了,四川話里的chengdu口音,拉長,吐字拐彎兒,彎彎繞繞。

  明明是很生氣的話,結(jié)果一說出來,更像是在撒嬌一樣。

  2班前面是1班,黎嬌他們班,聽見人教官這么一下,一個個低下頭,肩膀抖動得很厲害。

  黎嬌走在隊伍末尾,本來都累得不行了,結(jié)果愣是被逗得垂下腦袋,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2班的教官也太逗了吧。

  最后,由于2班教官被拉住,收容小車只能寂寞的開走了。

  眼睜睜地看著小車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2班教官顫抖著嘴唇,欲哭無淚道。

  “都怪你們,我的車車跑咯……”

  “噗——”

  “哈哈哈哈哈——”

  下午兩點,拉練大隊還在楓葉湖的環(huán)湖公路上掙扎著。

  火辣辣的日光直接穿透遮蔭的樹影,透過層層綠葉,曬在人的頭頂,每一寸暴露在空氣的中肌膚,都仿佛在接受一場滾燙的炙燒。

  多虧教官借了帽子給她,長帽檐剛好能遮住眼睛,這才沒有上午那么疼。

  現(xiàn)在太陽這么熱,教官把帽子給她戴了,那他自己呢?

  黎嬌小心翼翼地偏頭,看了眼旁邊的張九齡,他還是走在隊伍末尾,落后她一步,正色凜然,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

  他沒戴帽子,一頭短發(fā)干凈利落,劍眉烏黑銳利,眼眸帥氣深邃,瞳色漆黑,無驚無瀾,就像是山谷里的一冽清泉,清亮,冷寂。

  五官英氣,身材高瘦挺拔,寬肩長腿,一米八的身高,比例也很好。加上軍人氣質(zhì)的加持,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走路時,步伐不疾不徐,自然有力。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似的。兩條大長腿被迷彩服包裹著,黑色的軍靴,干凈無塵,踏在柏油公路上。

  軍靴踏在地面的聲音,極有節(jié)奏,從他們一大波人雜亂的步伐中突出,尤為悅耳。

  如果現(xiàn)在能把手機(jī)拿出來,隨便一拍,都是一副精美的畫報。

  身后,2班的一些女生,都悄悄地打量著張九齡,彼此交頭接耳,偶爾露出略顯花癡的笑容。

  “天啊,好帥啊。”

  “啊,1班的教官,我可以?!?p>  “誰誰誰,快拍一張,快拍一張?!?p>  “要死啊,現(xiàn)在拿手機(jī)出來,你找死啊。”

  “啊~那我還是多看幾眼吧?!?p>  “好帥啊啊啊啊……”

  “………”

  聽到幾個女生小聲的交談,黎嬌嘴角上揚,頓時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帥吧?

  羨慕吧?

  這是他們班的教官!

  不過,教官把帽子給她了,他自己卻什么都沒戴?,F(xiàn)在太陽這么曬,她戴著帽子都快暈了,更別提直接被太陽烤了。

  摸了摸口袋里折起來的軍訓(xùn)帽,黎嬌小幅度的轉(zhuǎn)頭,朝后看了一眼。

  幾乎是一瞬間,張九齡的眼神立馬轉(zhuǎn)過來,冷寂的黑眸直直對過來,黎嬌的小心臟都暫停了一下。

  媽耶,致命一擊!

  張九齡看著她,目光淡淡,可黎嬌還是看出了一種詢問的意味,有事兒?

  她不自然的扯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教教官。”

  黎嬌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軍訓(xùn)帽,折疊后再打開,有好幾道皺巴巴的痕跡。

  啊,我剛剛為什么不好好疊一下啊啊啊啊……

  拽著帽子的兩邊帽沿,用力拽了拽,想把皺痕扯平。無奈,可能是夾在口袋里太久了,一點兒用都沒有。

  把皺巴巴的帽子遞過去,黎嬌垂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教官,你戴這個吧,太陽太曬了。”

  她低著小腦袋,帽檐下,一張小臉皺得像個小包子。

  啊啊啊啊,這么皺巴巴的帽子,你怎么好意思拿給教官戴啊啊啊啊啊啊…………

  教官會不會戴啊啊啊啊啊……

  他要是拒絕我了,豈不是很丟臉。

  神啊,我為什么要給帽子啊啊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在黎嬌內(nèi)心無限回放十萬個為什么的時候,張九齡瞥了眼她手里的帽子,皺皺巴巴地,被小姑娘的兩只小白爪子,緊緊握著,隱隱地,還在發(fā)抖?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微一挑眉,是舍不得帽子?

  讓他戴,還是不讓他戴?

  啊啊啊啊啊,黎嬌在心里不停吶喊,啊啊啊啊啊,教官是不是嫌棄這個帽子了。

  嘎——是她也不想帶這么個皺巴巴的破帽子。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我好尷尬好尷尬,要不要把帽子收回來啊…………

  在她苦思冥想,百爪撓心之際。前方,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全體,原地休息!”

  “一分鐘!”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放松下來了。

  “太好了,終于能歇會兒了。”

  “天哪,我要廢了?!?p>  “水,我要喝水?!?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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