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阿姨,你怎么樣了?”
郭照明的話音剛落就感覺一滴熱乎乎的東西滴到了臉上,伸手一摸那居然是血。
鮮血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上面滴了下來,眾人嚇的紛紛后退,地面轉(zhuǎn)眼之間就被鮮血染紅了。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傻了。
緊接著王大媽就從上面滑了下來,郭照明在通道口摟住了王大媽。
此刻的王大媽全身都是血,瞪著眼睛表情驚恐萬狀,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在她的額頭上有個巨大的豁口,就像是被人劈開的一樣,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這一幕實在是太血腥太殘暴了。
沉默,寂靜,騷動,緊接著人群就像是炸了鍋一樣,尖叫著四散而逃。
郭照明將王大媽拖到了走廊上大聲呼救,光滑的地面上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醫(yī)生,剛剛的醫(yī)生呢,救命啊,快救命啊?!惫彰魃衤曀涣叩拇舐暫艉?。
周樹成和李朝陽幾個人跑了過去,李朝陽想叫胡軍幫忙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知道什么已經(jīng)跑的沒影了。
王大媽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她的顱骨完全被劈開了,傷口外翻就像是一張大嘴,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液不斷的往外涌,她的雙手死死的抓著郭照明的衣領(lǐng),瞪著眼睛張大了嘴想說什么,可什么也說不出來。
如此血腥的場面童菲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扶著王大媽的頭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別浪費力氣了,沒用了?!崩畛枃@了一口氣說道。
這時候又有幾個大媽跑了過來,人還沒到就大聲的嚎哭起來,王大媽抽了幾下之后手慢慢的垂了下去,恐懼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死了。
短短一分鐘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陳耀東不由得拍了拍胸口,暗自慶幸逃過一劫,剛剛?cè)舨皇抢畛枖r著這會兒死的就是他了。
真是命不該絕啊。
“王阿姨,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啊,你不能死啊……”郭照明不停的重復(fù)著同一句話,淚水模糊了視野。
童菲也被嚇哭了,滿手都是血,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大媽們的哭聲在走廊里回蕩,慢慢的有人圍了過來,很多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哇哇大吐起來,那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
“她頭上用紅漆,這傷口應(yīng)該是消防斧劈的。”周樹成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目光復(fù)雜的看向了雜物間。
郭照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爬起來就沖進了雜物間,從消防箱里就把消防斧取了出來,作勢就要往上爬。
“你干什么?”李朝陽見狀一個箭步上前就拉住了郭照明。
陳耀東眉頭一擰也跑了進來。
“你放開我,老子上去和他拼了?!惫彰鞔舐曊f道。
“你知道上面有幾個人嗎?知道他們的目的嗎?你這是去送死?!?p> “我覺得他說對,不能就這么上去?!标愐珫|帶著兩個兄弟也跟了進來。
“哐當(dāng)!”
一聲巨響從上面?zhèn)鱽恚坪跏裁粗匚镌以诹思装迳稀?p> “哐當(dāng)……哐當(dāng)……”一連串密集的敲擊聲響起,緊接著通道口就被關(guān)閉了。
毫無疑問,兇手就在上面。
下面的幾個人嚇的臉色發(fā)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亂動。
“去啊,你要死想死的話我們不攔著。”陳耀東低聲說道。
郭照明不說話了,他的手緊緊的攥著消防斧,捏的咯咯作響。
“愣著干嘛,快把通道口關(guān)起來?!敝軜涑蓺獯跤醯呐芰诉M來,壓低聲音說道。
幾個人迅速上前將伸縮梯推了上去,關(guān)上艙門,扣住了門栓。
安全通道的入口雖然并不厚實,但想要從外面打開入口除非有切割機,所以只要關(guān)上對方短時間是下不來的。
周樹成擦了擦額頭的汗靠在了墻上,這一番折騰他累的夠嗆,腰疼再次發(fā)作,疼的齜牙咧嘴頭上直冒冷汗。
“媽的,不是還有人嗎?有人為什么不給我們開門?還殺我們?”陳耀東啐了一口唾沫有些懊惱。
郭照明沒有理會他再次回到了王大媽的身邊。
王大媽的死把所有人都驚動了,此時大家都意識到了什么事情,他們被困住了,出不去了。
艙門打不開不說,安全通道口還守著一個見人就殺的惡魔,所有人都淪為了囚徒。
胡軍回到房間以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舒美娜似乎并不著急逃亡,她迅速的翻出了相機調(diào)試起來。
“你干什么呢?還不收拾東西?你不要命了嗎?”胡軍焦急的催促道。
“跑跑跑,你就知道跑,你這輩子什么時候能夠男人一回?”舒美娜鄙夷的懟了胡軍一句。
“我懶得理你,現(xiàn)在不收拾東西一會兒你想跑都跑不了,不值錢的東西都不要了,相機也扔了,這都什么時候你還想著拍照?”
“白癡,你懂什么,郵輪上百人被困面臨生死絕境,這是多好的新聞題材,要是我的報道可以發(fā)出去必然可以轟動世界,今年的長江韜奮獎就非我莫屬了?!?p> 舒美娜拿著相機就跑了出去。
“你站住!”胡軍在走廊上攔住了舒美娜,“美娜,那個兇手很殘忍的,他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了,你不能去?!?p> “那我更要去了,我是新聞工作者,這個時候不去什么時候去?你給我滾開。”
舒美娜甩開胡軍的手跑向了事發(fā)現(xiàn)場,胡軍一咬牙只好跟了過去。
人群又一次的聚集到了一起,只不過這會兒大家誰也不敢亂說話,一個個的表情復(fù)雜,茫然無措。
“現(xiàn)在怎么辦?”陳耀東和大家都看向了周樹成。
他是老海軍,又是船舶專家,更是昨天堅持就人的老好人,這會兒他已經(jīng)變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還有別的出去的辦法嗎?那道門還能打開嗎?”童菲問。
周樹成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別的通道了,我們被困住了?!?p> 現(xiàn)場一片死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惶恐。
“我……我們這是……這是被劫持了嗎?”陳耀東的女朋友瑤瑤突然哭了出來。
她的想法和大家?guī)缀醵家恢拢麄儽唤俪至?,無數(shù)電影里的畫面閃過大家的腦海,他們淪為了別人的階下囚,被奴役,毆打,蹂躪,甚至是屠殺。
抽泣聲越來越多,這會兒手機沒信號,出又出不去,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這怎么能不讓人絕望。
“那我們……我們是不是死定了啊,小郭這……這怎么辦?。俊币粋€大媽抓著郭照明的手嚇的跌坐在地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絕望的氣息在船艙里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