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久聽著沐煊在那自言自語,只覺得有些啰嗦,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能拿在手里的兵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得看個人機(jī)緣,就算柳葉子那長刀再怎么讓自己心動,可是自己畢竟不是耍刀的,還要學(xué)上個幾年,才能靈活運用……
“那個,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去灶臺那邊看看公子顧來了沒,順便找他問問今天的牌子是個什么東西?!被ň凭闷鹕?,便要前往廚房。
“嗯!那我先與小羽去搜羅些寶物來,小花,你有事喚我……”說著,胸前的白玉便漸漸暗了下去,想必真身是忙些旁的去了,花酒久只覺得清凈許多。
冥界,
穿過層層回廊,無煒殿軟榻之上,一抹黑影,正在支頭凝息,如墨的長發(fā)散落枕邊……
猛地,一雙漆黑神深邃的眼眸緩緩睜開,臉?biāo)瓢子瘢瑴貪櫳?,微紅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妖都,血月隱去,
花酒久晃悠悠的走在廊道內(nèi),很是愜意,破爛不堪的黃皮長衫掛在她身上,隨著輕盈的步伐晃蕩著……
廚院與小妖們住的別院中間連著一條廊道,廚院分灶房、柴房、水房,小妖住的別院也有三四間屋子,院兒里統(tǒng)共也就不到二十個小妖。
這吳管事一死,花酒久也不知道接了這個職位要干些啥,平??磪枪苁抡熳谠罘块T口,啃著骨頭棒子,盯著一群小妖干活,哪個偷懶了,就拿棒子打,自己管了這院子估計也是盯著他們做工的吧,反正只要不讓自己做飯就成。
見灶房內(nèi)有燭光閃爍,想著定是公子顧來了,一進(jìn)屋,就看見幽蘭柳葉子也在,花酒久便笑起來“今天倒是運氣好,升了官,也見著了你們!”說著便坐在灶臺邊,晃著一雙小腿,愜意的很。
“掌柜的,你怎么……”幽蘭剛剛見迎面走來一片黃布,忍不住嚇了一跳,發(fā)覺那雙暗紫發(fā)亮的眼眸,才意識到是花酒久來了。
“嗯?”花酒久有些疑惑,不就是衣服破了點嗎,有什么可驚訝的。
“哈哈哈哈,你怎么跟要飯的差不多,還有你脖子上,頭上裹那么些個臟布條是干啥,哈哈哈哈哈,花酒久成要飯的了?!?p> “酒久姑娘,你臉上怎么還帶著傷?是被這廚院的管事打了嗎?”公子顧皺著眉看著花酒久,只覺得與之前那靚麗靈動的少女十分不同,要不是發(fā)出聲音來,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
“不就衣服破了幾個口子嗎,明天我讓小妖幫我縫縫就好了,這臉上的傷我一不小心弄出來的,沒事?!被ň凭煤敛辉谝?,從腰間掏出個果子就啃,揉了揉鼻子“幽蘭,你們怎么樣。”
“我們幾個都還好,沒受多大委屈,掌柜的,還是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吧”說著便想要解開花酒久頭上裹著的布。
“真沒事,我吃了調(diào)息丹,就臉上掛了點彩,過幾天就好了?!?p> “不行!”幽蘭一改以往的態(tài)度,很是著急,不顧花酒久的話,直接拆開了她頭上裹著的布條。
層層破布解開,只見布面上印的顏色越來越深。
“你還不讓我看,掌柜的,你怎么流這么多血,怪不得包了這么多層,越往下揭開來,血色越濃,你到底怎么了!”
“我都說了,已經(jīng)止住血了,這血跡可能是剛開始包扎時候印上去的吧?!?p> 柳葉子聞聲也收起一臉笑意,看著花酒久后腦勺的黃發(fā)被血水染成了紅色,幽蘭扒開來看,有一個長長的口子,映在眾人眼前。
傷口處結(jié)起了血痂,猶如小瓦片一般,掛在腦袋上。
“你這是怎么弄的!”幽蘭有著著急地問著
“我今天升官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今天我跟那管事的打了一架,他打急眼了,自己用了靈力,被狼妖吃了,你們是不知道那狼妖張著血盆大口……!“
“……”
花酒久自顧自地說著,一旁三個都面色沉重,發(fā)覺幽蘭不吭聲,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便也噤聲不敢動作了,輕輕啃著手里的果子。
“掌柜的,早知道這么危險,我說什么也要把你帶回花樓去,什么沐晴,什么冥帝的,害你吃了那么些苦頭,這樁生意不做也罷!”花幽蘭說著對柳葉子喊道:“你去打些水來,幫掌柜的清洗清洗!”
一旁的柳葉子聞聲一溜煙跑了出去
“我都說了沒事的,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花酒久只覺得好久都沒見幽蘭生氣了,這次自己雖然說吃了點苦頭,但是結(jié)果畢竟是好的啊。
深夜,
幽蘭輕柔地幫花酒久清洗著一頭沾血的黃發(fā),屋內(nèi)只有火柴燃燒的噼啪聲傳出,灶臺上的大鍋燒著水冒出的水汽蒸騰著,花酒久頭上生出些汗水夾雜著清水,滴落在水盆中,頭一動不動,任由幽蘭拿著水瓢澆著。
花酒久一直趴在板凳上,低著頭,脖子也有些酸,想要掙脫留在幽蘭手里的頭發(fā)。
“別亂動!”幽蘭冷聲喝道“掌柜的,你還說沒事,你看看,這洗了有五六遍,水的顏色才稍微變清了些,得虧那吳管事被狼妖吃了,要是讓我遇見,我非要他碎尸萬段才行,柳葉子,換水!”
“幽蘭,你別生氣了,我這次用勁太猛,沒控制好,自己撞成這樣的,我也……”
聽到一聲輕嘆,花酒久撇了撇嘴,不敢說話,心想,這幽蘭平常都是溫柔待人,定是自己這般舉動惹得她生氣了,心中也不免有些無奈,要說這花樓里,雖然平常跟柳葉子拌嘴打架,但從來沒怕過,但是幽蘭一旦生氣,就意味著事情很嚴(yán)重……而且她發(fā)起火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清理好一頭血跡,擦拭完臟兮兮的小臉,花酒久看著仨人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對了,今天來了個一身黑的妖怪,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直接給我扔了一個牌子,讓我管著這廚院……”
“牌子?”幽蘭輕聲問道,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嗯嗯,應(yīng)該是跟你們腰間掛的是一個東西,不過樣式有些不同!”
公子顧問道:“酒久姑娘能否讓我看下牌子!”
花酒久聞聲從腰內(nèi)扯出銀牌子,遞了出去。
“這是七殺殿的玄牌?!?p> “啥?”花酒久有些疑惑,反正這牌子亮閃閃的,自己也沒見過。
“這宮內(nèi),分為六十六宮十三殿,而宮內(nèi)的妖又分四牌十六等,這拿了牌子的,便是在這宮中有了身份,是個憑證,沒有牌子的就是些下等妖奴,只能被禁錮在院所內(nèi),任由宰割。”
“那我這玄牌是比較厲害的牌子嗎?”
公子顧暗聲道“翕月宮內(nèi)分天、玄、地、黃四牌,而你這玄牌僅次于天字牌,不過是玄牌中的最低等級,為玄丁牌,我想給你發(fā)這牌子的應(yīng)該是宮內(nèi)的玄甲衛(wèi)。”
“那就是說這銀牌很厲害了,想不那個黑影還有這么大本事!”
“玄甲衛(wèi)給你發(fā)了玄牌,這件事倒是有些匪夷所思,這廚院管事頂多是地丙牌的級別,酒久姑娘這種情況我倒是為所未聞,?!?p> “管他是什么呢,反正我有牌子了,便能出了這院子尋沐晴,話說你們有她的消息嗎?”
幽蘭搖了搖頭,緩緩道:“沒有,我們幾個也是恰巧是同一批小妖,被分在了相鄰的幾個院落里,平常領(lǐng)了差事,得空出來一趟,才能互相見見面”
“那,這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