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巨型心臟在遠方不斷收縮,一呼一吸便會卷動風云。不同此前覆蓋千里的碉堡,這時的花骨朵才像是擁有生命的。
咚!咚!
三月的心率逐漸放緩,心臟似乎正在發(fā)生某種異變,每一次跳動都強而有力,似乎隱約間與那藤蔓的收縮頻率相呼應。
“冷靜...集中注意力...感受它,抓住它..”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月感覺到了兩束光,一黑一白,想抓卻抓不住。而自己就像被禁錮了一樣,動彈不得。
突然,身體爆發(fā)出極其強烈的饑餓感,那一黑一白兩道光束似乎被什么力量所牽引,慢慢的向三月靠近。
黑盾光刀?!
三月下意識就抬起了雙手,眼看就要將兩者抓在手里,誰知光刀居然化成了點點星光沒入了三月身體里,只留一個玄黑色盾牌懸浮在空中。
盾牌長及三月胸膛,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線條,似文字又似圖案,中間是猙獰的獸頭,邊緣有如鱗片般的突起物,看上去就像一只龜殼一般。
“物化系!玄武黑盾?!”自己物化的盾牌怎么看怎么都想玄武。
“這是奇幻還是修真啊,混淡,怎么玄武都出來了!”
還沒等三月吐槽得盡興,盾牌上的熒光褪去后,一股巨力從手上傳來。
“這玄武盾也太重了吧?!”三月看著插在地面上的盾牌,又眺望著那伸縮的綠色心臟,焦急地圍著盾牌打轉。
“盾牌盾牌隨我心意,給我小!”
盾牌毫無反應。
“變!”
盾牌還是毫無反應。
三月雙手抓住盾牌大喝一聲:“給我起!”
嘭!盾牌居然被輕松拔起,三月栽了一個跟斗。
“原來是需要兩只手...這個設定怎么感覺有點蠢呆蠢呆的?!比掠弥鴦e扭的姿勢雙手托著盾牌。
本想換些姿勢,卻發(fā)現(xiàn)還是只能雙手握盾才行。
盾牌的力量直接加持在了三月的身上,所過之處,地面皆是輕微下陷,留下一連串的腳印。
可盾牌之重不加三月之身,就挺奇特的。
綠色心臟內
被囿于此方世界的兩人除了心懷警惕外,無所事事。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陳青山面色坦然,盤腿而坐,沒一會便在地上躺出了個大字。
既然不能反抗,就躺下好好享受。
如果被三月聽見陳青山心中所想,肯定會瘋狂吐槽的。
司青突然聳了聳鼻子,隱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她還是想確認一下,便出口對著陳青山問道:“吶~六星大人,你有火嗎?”
“沒有沒有,煙早戒了!”陳青山一臉慌張地別過頭去,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啊,司青想到辦法了!”司青突然舉起雙手對準陳青山,雙瞳銀光流轉,陳青山突然如一只利劍飛了出去,不斷的撞擊著藤蔓。
“間距越來越小了呀,藤蔓先生每次舞動就會縮緊微不可見的距離,就那么一丟丟?!彼厩嚯p手一揮,陳青山只感覺自己天旋地轉又突然向地下飛去。
“停!我自己來!”
隨著一聲大喝,陳青山輕松的掙脫開了司青的控制,以腰為軸,雙手以高頻率在地面拍擊。
從力量傳導的反饋來看,確實不斷的在收攏。
“不行的,我的力量根本不能下探百米?!标惽嗌綋u了搖頭。
“空氣開始稀薄了……”
兩人開始感覺到不適了。
陳青山倒也是老牌六星強者,看著眉頭緊蹙的司青,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于是出言安慰道:“沒事的,這種情況我經常碰見,我們只要悉心的等待,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p> “咯咯~你是在安慰我嗎~”聽見司青的回答,陳青山哈哈一笑,心想司青意外的好相處呀,可是……
“如果六星大人可以不呼吸的話,司青就可以堅持更久的時間惹~六星大人不會舍得司青難受的吧?!?p> 陳青山一時間感覺司青身后長出了惡魔的小尾巴,頭頂長出小角。
“和我家囡囡干壞事的時候一可愛呀...”
司青雙頰開始染出紅暈,陳青山盤腿調息打坐。
這時三月正以吃奶的勁狂奔。
“這才幾公里啊……怎么感覺像跑馬拉松一樣遠!”其實三月知道,是因為花骨朵正在不斷縮小導致的。
將盾牌舉過頭頂,這樣迎面而來的阻力便小了很多,跑起來也更快。
花骨朵越小,危險就越大,隨著三月不斷靠近,這種感覺逐漸清晰起來。
空氣開始變得渾濁,從花骨朵頂端不斷有奇異瑰麗的花粉飄落,香味四溢。
“跑了這么久,怎么感覺它離我沒有拉近,反而更遠了?”詭異的感覺在三月的心里蔓延。
“這花粉是致幻的!越艷麗的植物越危險,我怎么忘了這一茬!”三月像是傻子一樣把盾牌當作扇子,企圖將那些氣味,花粉都給扇走。
眼前的場景清晰了起來,沒想到居然真的有用。
然后就見一個傻子舉著巨大的盾牌瘋狂揮舞……
“道阻且長啊……來呀!你這該死的藤蔓怪!”
……
藤蔓內的兩人并不好過,相比消耗巨大的司青,陳青山的狀態(tài)看上去好很多。
他修的是體術,能力也是以自身為基礎進行加持和增幅,在自己刻意的調息下,消耗自然被壓縮在了一個極小的范圍內。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后悔自己救人的行為,可是巨大的心理壓力還是讓他眉頭緊皺。
“腦力消耗反而更勝戰(zhàn)斗消耗……這樣下去不行啊。要怎么才能脫困呢,對了,外面還有那個小子!
如果他能從外面打開一個口子,自己就能帶著司青出去……他一個菜鳥怎么可能,我在想什么呢……”
司青也盤腿而坐,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
身上的血跡早已干枯,傷口也已結痂,可還是會隱隱作痛。失血后的虛弱,頻繁使用能力的精神疲憊,還有傷口生長的酥癢感。
不管司青再怎么想冷靜下來,這些負面影響還是不斷地沖擊她的思緒,呼吸急促了起來。
今日諸多不順。
三月終于抵達了花骨朵的邊緣,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覺得太勞累,這過程反而異常的輕松。
不疑有他,三月舉起盾牌就是一插!
很好,盾牌很輕松的就刺入了藤蔓的根部……然后一拔,帶出了綠色的鮮血。
然后……那道“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了。
“沃……日……”
隨后在三月的不懈努力下,盾牌光滑了不少。
“我不是來給盾牌做拋光的呀,混淡!”
三月手足無措的在藤蔓周圍徘徊,藤蔓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