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p> 朱靈兒輕笑一聲,從樓頂可以清晰的看見,朱晟正從大門貓著腰出來,走一步看一步的畏縮樣子讓朱靈兒心里充滿了鄙夷。
而此時朱晟則在心里暗自得意。
想來那些人不會料道自己會直接走寬敞到沒有任何遮擋的正門。
可是就在他沾沾自喜,自以為算到了別人,而事實卻是殘酷的,他的行跡早就被暴露的一覽無余。
三月第一個跳下樓,小幾層他并不懼怕了,只要中間有些緩沖落腳的地方,從再高的地方往下跳,對他來說也是小事一樁,有種在拍武俠的感覺。
武當縱云梯!
三月很想這么中二的吼一聲。
司青緊隨其后,她可不想像三月那么粗暴,懸浮到二樓屋檐,便不再下去了。找了個平緩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她喜歡看戲,尤其是三月的戲。
至于朱靈兒,她并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在思考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剛才一路上,小怪物并沒有遮掩她和三月之間的對話,朱靈兒自然明白朱晟是逃不了的,那么自己下不下去已經無所謂了。
她并不認為能自己可以和他們成為什么特別的關系。
玩弄了一番手中的匕首,她想離開了,小怪物的匕首就當是小怪物搶奪自己藥劑的補償了。
她要去看看這個世界,哪怕非常危險,她也想去看看,帶著愚蠢的弟弟一起去!
“逮到你了!”
等朱晟發(fā)現(xiàn)三月身影的時候,三月已經一只手搭在朱晟的肩膀上,耳邊三月戲謔的調侃朱晟只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為什么要聽那對該死的母子的話,如果不是她們,他現(xiàn)在還在水池子里和小女仆嬉戲呢!
“你想要什么?我有很多財富,一看你們就沒什么收獲吧!相信我,在這樣的世界生存,物資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物資吧!
我看你也都是從城內走出來的,生存點,金錢!物資就是金錢,生存點,硬通貨!我這么久囤積的物資遠超你們的想象!放了我,只要放了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朱晟慌張到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底牌全吐露了出來,雖然組織很對自己的胃口,他愛斂財貪財,但是組織除了發(fā)布命令,就是要他進貢!除了和他們理念相符,他自己什么也沒得到!
金錢再重要哪有命來的重要!
感受到自己肩膀緊了幾分,朱晟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可仍舊掙脫不開,隨即他就抱著三月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嚷嚷道:“求求你了!別殺我,我可以贖罪,我真的能贖罪!
你如果殺了我,那些財富你肯定就拿不到了,沒有我你是找不到的,靠那個賤……那個朱靈兒你也是找不到的!只有我知道在那!”
“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嘛?”三月一巴掌就呼在了朱晟的臉上,他頓時就昏過去了,三月懷疑他裝傻,于是反手又賞了一個,確定了其昏迷的真實性。
“我是真缺錢啊……好心動啊……該死!作為新時代的有志青年我怎么可以動搖!”
司青有些厭惡地遠離了一點朱晟,她總感覺朱晟會突然醒過來,然后朝她吐口水。
“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這個渣滓怎么處理?”三月有些頭痛的踹了踹腳邊的一灘肉。
身旁的司青撓了撓小腦瓜子,然后恍然大悟地說道:“爺爺說,渣滓就該待在渣滓應該待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我們小院子還有關押犯人的權利?這么厲害嗎!”
“沒有呢~就就地挖坑掩埋了哇~多簡單,還可以在包包頭上插一朵花花~”
“這樣真的可以嗎?”三月面露難色,他本就在朱晟逃離的時候送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一幕還是出現(xiàn)了。
不同于獠牙豬,這可是實打實的人,他下不去手,哪怕這個人惡貫滿盈。
“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漠視獠牙豬的死亡,為什么對他卻下不了手?”
司青的話如暮鼓晨鐘震地三月頭皮發(fā)麻,他回答不了。
“當然啦,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實力強的一方就代表著擁有審判的權利,在倫理分崩離析的今天,法律已變得狹隘,也只有靠憑因拳頭來維系,至于道德那種虛假的東西……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確的。
所以我們身為小院子的正式成員,是可以暴力執(zhí)法的哦~這是被默許的呢!”司青無趣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這是爺爺告訴她的,正好盜來回答三月的問題,不然她自己回答不出來,會被三月笑話的。
“倫理分崩離析……可是!城里不是有執(zhí)法者么?直接帶回去審判不就行了?”三月下意識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他身邊正好就有一個,桃夭夭的哥哥。
“執(zhí)法者?別說了~他們就是些鐵憨憨,城內的管不了,城外的管不過來。每天就知道巡邏巡邏,好無趣的!”司青提起他們語氣中充滿了鄙夷,不過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嚴肅地對著三月說道。
“執(zhí)法者是個高尚的職業(yè),掌管著人們的生殺大權,很是威風呢!他們可以不經過案件審理就把那些作奸犯科,邪惡的壞人給咔嚓了,然后給他們插花花!三姐姐就在里面當差~”
看著司青那種自豪的樣子,三月非常不忍心提醒她,剛剛吐槽最兇最興高采烈就是她自己。
“原來你是這么看三姐的啊,我記下了!”
三月不打算吐槽,他打算直接上臉威脅。
“三姐姐可疼我了~你小小的挑撥離間是沒用的~三姐姐不會信你的,哼!臭三月!”司青撅著嘴巴掐著腰,扭過頭不去看他,她覺得她現(xiàn)在應該要生氣。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驟起,聲由平緩至急促,由馬蹄探花至萬馬奔騰!
噗!
腳邊昏死過去的朱晟依舊毫無反應,可是三月卻吐了一口老血!
他只覺著他的心跳不正常的隨著鼓聲跳動,就像一個不受控的引擎,正在以超負荷的指標運行!
這一刻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身體的脆弱。
哇!
又是一大口鮮血。
好在司青身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正發(fā)著微光為她抵擋,可是依舊讓司青面色涌出不自然的紅暈。
三月一個側身將司青擋在身后,聲波不會拐彎,肉體阻擋應該能管些用吧。
“快!快帶我們進去!”
司青操控著三人退回了春滿園,然后迅速關上了門,兩人才終于感受好些,三月也不再吐血了。
外面的鼓聲沒有繼續(xù)增強,卻也沒有停止,強忍著不適,三月語速極快的說道:“沒理由這頭死豬可以躲過這鼓聲,看來這鼓聲是可操控性的!不出意外來人應該是死豬口中說的組織中人了?!?p> “現(xiàn)在敵暗我明,這么下去我們非常危險!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里并不足以保證我們的安全,有兩個選擇,第一將朱晟就地革殺,我們放棄這個任務!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露面,攻擊也再沒增強,應該就是為了驅趕我們。”
三月面色沉靜地分析到,這是常年混跡黑巷養(yǎng)成的特質。
“第二將朱晟推出去交易,現(xiàn)在無法確定對方要的是朱晟還是裝置,或者兩者都想要,那么這就有了可以談判的資本?!?p> “司青……你選哪個?”
三月目光灼灼地看著司青,敵我的實力分析還是要聽取司青的意見的,做這個選擇必須清楚一點,那就是對方到底有多強大。
說來奇怪,三月并不覺得自己好斗,可是在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沖動想與外面的人干上一架。
不論生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