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螳螂,擁有無死角視野,流線身型讓它行動時所受的風(fēng)阻極小,可用最小的力氣發(fā)揮出極致的速度,咳!”
倒地的朱靈兒并沒有喪失斗志,而是時不時在一旁出聲提醒。
“而適應(yīng)高速飛行的它,全身對空氣中流動的風(fēng)極為敏感,這應(yīng)該就是它能夠提前預(yù)知攻擊走向的原因。”
“翅膀是它速度的核心,斷它一翅,讓它失了平衡和助力,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如果能再斷它一翅,我們的勝率就更高了...”
三月不敢在分心應(yīng)答,只聽不說。
螳螂依舊不斷振翅,但三角腦袋漸漸扭曲,雖然開始適應(yīng),但始終無法完美協(xié)調(diào),這讓它開始暴躁。
繼續(xù)僵持只會讓它有更多的適應(yīng)時間,三月沒有猶疑,提盾而上。
完全拋棄防御,開啟盾刃模式。
一寸短,一寸險。
三月攻擊在雙大刀的揮舞下,難近其身,于是他面色一狠,不顧獵獵來襲的刀鋒,直扎螳螂腹部。
鐮刀扎入琵琶骨,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全身。
痛感幾近讓三月全身肌肉痙攣,注意力瞬間分散,手中盾牌消散。
強(qiáng)忍耳鳴帶來的不適,三月將手中僅剩匕首前刺,卻不想螳螂的腹部極為堅硬,根本上不了它分毫。
鐮刀抽出,鋸齒鉤帶血肉。身體沒了異物,三月反而輕松了些。
這時,另一記鐮刀夾風(fēng)鳴至。
三月一手相抵,以血肉抗衡利齒,左手瞬間麻木,但他卻全然不顧。
口吐鮮血,猙獰而視,另一大手死抓一足,怒喝:“來?。 ?p> 只見他足下生根,背肌驟鼓,一抵一拉,竟將螳螂一足生生扯下!
螳螂趕忙后撤,口器迅速擺動,雙面輪番交替。
以傷換傷,三月從來無懼。
但受傷的模樣直叫一旁觀戰(zhàn)的朱靈兒動容。
電光火石之間,三月負(fù)傷而傷,不給螳螂半點喘息的時間。
同樣,也不給自己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
螳螂終歸野性十足,愈發(fā)兇殘起來,竟不躲不閃,拋棄了自身巨大速度優(yōu)勢,和三月面對面拼殺起來。
前肢巨鐮剛硬無比,任盾刃如何切割劈砍都不見任何缺口。
使得三月只能在鐮刀加身時用手將其鎖死。
可螳螂?yún)s不與他角力,諾大的口器啃在三月肩膀,甚至能聽見骨頭摩擦的聲音。
“??!”
見狀朱靈兒不顧身體上的虛弱,強(qiáng)行發(fā)出“靈魂尖嘯!”,螳螂口器稍頓,三月以相同方式回?fù)簟?p> 一口咬上螳螂突出的復(fù)眼。
腥臭粘液剎那灌入口中,但三月不為所動,伸脖張口又要咬另一只。
螳螂驚懼萬分,連忙轉(zhuǎn)頭掙扎,有逃脫之意。
可三月那會這么輕易放它脫戰(zhàn),全身氣力匯聚右手,星光閃爍,只一下,螳螂竟被他扯拽搶地。
單腳力壓螳螂后備,在它驚恐狂嘯之下,三月揪起一側(cè)翅膀,猛然一拔,連帶筋肉,螳螂再斷一翅。
趁三月新力未生,螳螂立即滾地拉開距離。
一足一眼兩翅,三月以重傷代價換來的成果。
但是這場戰(zhàn)斗卻沒有終止,螳螂那三角腦袋,正機(jī)械般轉(zhuǎn)動,臉上突兀的大洞讓它顯得異常滲人。
只剩一側(cè)翅膀,扇動時極其不穩(wěn),加上斷足,螳螂只能用前肢撐地,保持戰(zhàn)斗姿勢。
雙方進(jìn)入了短暫和平。
但下一刻,螳螂的一個舉動徹底將戰(zhàn)斗激化。
只見它高舉鐮刀,揚起翅膀,綠光一閃,僅剩地兩翅被它自己削了去,而后以鐮代足,向地下一劈。
整個螳螂入炮彈般射向雙眼微闔的三月。
“三月!”
一人一蟲砸向墻面,墻皮掉落,露出寒光鐵板。
朱靈兒這才驚覺,這個倉庫本就是南城議會為初賽準(zhǔn)備的決斗場!不由驚呼,“三月!”
她艱難爬起,拖著重傷之軀,每行一步,身前前由鎖骨至下跨的巨大刀傷便淌出血來。
“咳,坐下,別動!”
朱靈兒雙目噙滿熱淚,卻見煙霧中一人緩慢起身,伸手從腹間一拽,一個三角器物被他領(lǐng)在手中。
霧散塵消,人影現(xiàn)。
他單眼微睜,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鮮血不要錢似的從口中噴涌,但他卻笑得非常開心,舉手說道。
“我擰斷了它地脖子?!?p> 自此,三星雙面螳螂歿,八百積分到手,加上之前各五百積分的食人草和鬼面花,兩人積分共計一千八。
沒想到三月已經(jīng)能夠正面硬剛?cè)钱惈F,雖有朱靈兒在旁幾次關(guān)鍵性配合,但瑕不掩瑜。
兩人相視一笑,門暫時無法打開,所幸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剛才驚心動魄間,朱靈兒都要覺得眼前的小男人就要死了,于是問起剛才瞬間所發(fā)生的事。
卻道螳螂致死一擊之時,三月在關(guān)鍵時刻拿出了塑身膠囊,混著口中鮮血服下。
他能感受到,巨大的沖擊力讓周身骨頭碎裂,但同時塑身膠囊也在釋放其藥力。
也就這一線之差,讓三月保住了性命。
聽完朱靈兒一陣后怕,但面色卻已恢復(fù)清冷模樣,輕聲道:“我還以為我要失去一個朋友了。”
“那不會,我屬小強(qiáng)的,命硬。”
“貧嘴?!?p> 與剛才不同,這次聽上去格外溫柔。
門鎖卡彈,緩緩開啟。
月光又復(fù)照進(jìn)來,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現(xiàn),是丫頭司青。
“三月!”
“誒,擱著呢?!比職饬σ粸a,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喊道。
司青歪著腦袋,俯身打量了一下,“你好慘啊,不過辛苦了呢?!?p> 一股輕柔地力量將他托起,他只感覺踩在了云端,好不舒服,漸漸便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天已黃昏。
今日下雨,霧蒙蒙,白熾燈明亮地有些晃眼睛,茶幾上有香噴噴地魚丸粗面,這東西很少見了,不由得讓三月食指大動。
定睛一看,熟悉地陳設(shè)格局,是朱靈兒師傅的屋子。
“我記得...”
“你記得啥?”一個小腦袋湊了過來,她背后站有兩人,一人朱靈兒,一人張果果。
張果果正翻著白眼,手里拿著稀奇古怪地東西正朝三月走來。
一把將三月重新摁回地毯躺著,就當(dāng)著另外兩人的面,開始扒開衣服,然后上藥。
邊上藥邊嘟囔:“老子還沒摸熱的寶貝藥膏,這可是比賽特供藥材做的,效果拉滿好吧,嘖,安分點!”
三月感覺自己狀態(tài)挺好,背不痛腰不酸。
“你這身子也是夠牛的,躺了半天醫(yī)療倉傷就好了七七八八,嘖,都說了別動!翻身!”
“上完老子這個藥,保證你現(xiàn)在又可以玩自殺?!?p> “好了,起來吧?!?p> 收拾好東西,張果果剛起身離開,三月就慌忙穿好衣服。
面是小富婆司青買的,很香,但三月永遠(yuǎn)不會知道,這面是他們?nèi)齽傁峦牮^子順路帶回來的。
嗦完,立馬感覺重生了。
還沒來得及收拾碗筷,那若有似無的怪異之氣又出現(xiàn)了。
趕忙走到窗臺,窮極遠(yuǎn)眺,很快就鎖定了一個目標(biāo),沒來得及打招呼,三月縱身一躍,便消失在雨霧當(dāng)中。
從初見這股氣時,心底就有個聲音告訴自己。
抓住它!
一定要抓住它!
他雖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那聲音和夢中那個催促自己成長的是同一個。
越抗拒,心底那個聲音就越狂躁,幾乎要將影響到自己。
無法探究緣由,只能順勢而為。
但三月沒發(fā)現(xiàn)的是,有一人緊隨其后,正是之前對這氣也異常感興趣的初賽裁判。
滴
兜中通訊器響,裁判無暇顧及,可是那消息輪番轟炸,無奈只能掏出查看。
可這一查看,險些讓他一腳踏空,跌落屋頂。
“一日間,南城人口失蹤近百人,速查!!收到請回復(fù)!”
“一日間,南城人口失蹤近百人,速查??!收到請回復(fù)!”
....
被十來條相同的簡訊刷屏,裁判眼神閃過陰翳,他知道,自己的直覺并沒有錯。
有人要當(dāng)著他的面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