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議會寶庫,堂而皇之設立在大道中心。
表面上看去風平浪靜,人流川流不息,也沒有任何警衛(wèi)駐守。
但當一眾人靠近大門時,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如芒在背,沒人敢小覷。
入了大門,彎彎繞繞的走廊,四通八達,不熟悉地形闖入的話,大概率會迷失其中。
工作人員在前帶路,三月和朱靈兒走在隊伍的最后頭。
“為什么要幫我?”
三月不明所以,面露疑惑。
可朱靈兒知道他在裝傻,旁人看不出,但自己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回想之前的戰(zhàn)斗,如果說三月爆發(fā)秒殺七人,硬生生將比賽時間縮短,還能用“想快速解決戰(zhàn)斗,展現(xiàn)實力”的話來遮掩。
但隨后有目的的追擊他人,而且還都是在自己附近的對手,那就耐人尋味了。
也正是他的舉動,讓自己得以幸免,成功晉級。
朱靈兒眼神飄忽,似自言自語道:“女子真不如男?”
“誰說的?!比乱琅f佯裝不懂,心道,女生的內(nèi)心就是敏感。
隨即出言證明,“你看為我們建造場地的裁判,不就是個大姐嘛,那家伙,翻手就是一個山丘,跟仙人一樣?!?p> “噗...仙人...”朱靈兒沒忍住笑了聲,但立馬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只是看向三月的目光又有些不同了。
再一番嚴謹繁瑣的流程操作后,十號寶庫的大門終于打開。
有鐵架有木架,有盒裝有罐裝,物資寶物豐富,多得是三月見都沒有見過的。
在一番切切私語下,也沒什么見過世面的選手。
倒是勁裝男帶著兩個人目的明確的走到一個展架邊挑選起來。
在比賽結(jié)束完,三月才知道原來勁裝男就是排名第二的佘衛(wèi)國,佘團長的親兒子。
原本七人小組,殺到最后居然還有兩人跟著,端的是有些厲害。
佘衛(wèi)國沒有給出什么寶物挑選的建議,他一心只有高級軍備,其他都看不上眼,所以給不到三月什么特別好的挑選建議。
朱靈兒倒是有目標,是她師傅告訴她的,其余也一概不太認識。
是以三月只能從左往右,一個個看,順便長長見識。
“這是可以恢復覺醒者大量能量的復能藥劑?!”
“沒想到議會這種東西都研究出來了,那覺醒者不是無敵了?”
“這是啥?四星獅虎的獠牙!”
“祛魔粉塵,攝入者精神力被封禁半小時?!?p> ...
一個性格跳脫的選手,每每見到他不知道的物品便會大驚小怪。
“材料類、武器類...選啥好呢?”其實三月并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雖然感覺自己的攻擊手段匱乏,但也沒挑到什么合適自己的。
倒是在藥劑類看到幾個比較心儀的物品。
有讓人增強體質(zhì)的特效體能藥劑,有針治愈對先天疾病的DNA補全試劑...
很多功能上非?;H说乃巹?,但名字后頭都有“新品”的字樣,不然倒是可以拿個給丫頭試試。
走到最后一個架子,上面寫著異寶類,百十來個格子,卻有大半是空的。
一個封存在角落的盒子引起了三月的注意,那是一個滿是花紋,極其復古的盒子。
“拿起它!”
腦中那個奇怪的聲音響起,驅(qū)使著三月拾起盒子。
他見過類似的,上一次見到還是在春滿園里,紙條的內(nèi)容記憶猶新。
‘時間不多了,感謝命運讓我們再一次相遇。’
端起盒子后,腦中的那個聲音就消失了,仿佛從沒出現(xiàn)。
“三月。嗯,恭喜你,你確定要選擇這個木盒嗎?”就在三月打定主意的時候,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盒子到手,三月就有種血脈相連,非它不可的沖動,所幸沒有遇到自己想要的,所以也就沒有抵觸這種“違心”的沖動。
點了點頭回應,三月不記得自己見過或者認識眼前的工作人員。
對方笑了笑,低聲提醒道:“裁判長讓你挑完后留一下,還讓我特意關照你一下?!?p> 裁判長?三月恍然,想到那個背負狙擊槍,耍了一手好槍的強大男人。
“所以這個木盒有什么問題嗎?”
見三月發(fā)問,對方也直言,木盒被收放在寶庫里已經(jīng)蠻久的了。但從未有人打開過,在不破壞木盒的前提下,經(jīng)過一系列的測試,大概可以證實盒子里什么也沒有。
所以如果三月真的選擇了它,恐怕有些吃虧。
語氣誠懇,三月不疑有他,但還是堅定自己的選擇,謝過對方好意。
挑選時間終止,見朱靈兒手腕上多了串銀制手串,沒有多問,打了聲招呼,在原地等待了起來。
很快,裁判長來了。
“上車,你說的所屬江省桃家的參賽者信息全部整合完畢了,三女一男,沒有驚動別人,全數(shù)控制?!?p> 上車后,裁判長繼續(xù)解釋道:“本來帶資料讓你看看就行,但是情況有些復雜棘手,只能讓你親自過去一趟。”
“怎么了?”對不起,三月接話,想到之前阿水哥的提醒,又補充到,“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說?!?p> 裁判長沉吟斟酌了一番,還是將大致能說的情況說了出來。
“江省桃家背后是最高議會,而且是一位有較大話語權(quán)的議員,沒有確切直接的證據(jù),很多東西都只能束手束腳。”
兩人默契沒有繼續(xù)話題,而是說起三女一男的大概情況來。
在三月之前提供的情報里,送葬者取代計劃中只有一位女生,當然這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據(jù)點。
那個據(jù)點不能碰,一是碰了兩敗俱傷,二是師出無名。
要知道送葬者也只是民間的一個組織,到目前為止并沒有打著其名頭公然擾亂秩序。
議會沒有正當理由出手。
“但是,他們多次伏擊我們小院子的人...而且我懷疑象山鎮(zhèn)也是被他們毀掉的?!?p> 裁判長失笑搖頭,只說,“游戲才剛開始,一切都太早了些?!?p> 三月還在琢磨他說的話,車停了。
第二次來警局,氛圍全然不同,可能是因為南城變故,一點線索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全部人都沒閑著。
來到審訊室,隔著單向玻璃,三月看到在里面喝茶的選手。
四人分別被請到了四個房間喝茶,沒有手銬,還供吃喝。
“這是最后一個女生了,?;?,23歲,醫(yī)療組前十選手,在藥劑配比方面極有天賦,有一個裁判對她極其青睞。”
言外之意,如果是這個,那么就棘手了。
所請來的人都只是憑三月一人之言進來的,喝完茶吃完飯就要完完整整再請人回去。
見到第一眼,三月就知道是她,李子眉。
雖然她畫了妝、穿衣風格和行為氣質(zhì)完全改了,但還有各種融在骨子里的小細節(jié)暴露了她。
也怪她之前在據(jù)點里舉止出眾,讓三月多留意了幾眼,印象深刻。
不然三月也不能注意到那些令她暴露的細節(jié)。
“是她了,她就是送葬者的李子眉,真正的牛花應該...”
“知道了?!?p> “接下來怎么做?”三月追問道,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也許可以順著她找到小九。
裁判長意味深長地審視了一下三月,按理說,這時候三月的配合已經(jīng)到位了,后面就沒他什么事了,不過裁判長還是回答道,“當然是放人家回去啦?!?p> “不追查她?”
“?;ǖ纳矸輿]有漏洞?!?p> “可是她...”
裁判長摁住三月的肩膀,抬頭看了眼角落的攝像頭打斷道:“你還有事?”
“那倒沒有?!比卵鹧b鎮(zhèn)定地掩飾自己的情緒,隨即說,“沒其他的需要,我就回去了。”
裁判長點了點頭,望著三月離去的背影,心底輕笑,暗道青澀。
轉(zhuǎn)身看著玻璃里冒充牛花的李子眉,裁判長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對方的行動就在這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