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樨樨畢業(yè)后,A中周邊不遠(yuǎn)處就新建了一個千達(dá)廣場,里面是各種入駐的大牌店鋪,餐飲、娛樂、時裝樣樣俱全。
一到晚上,A中附近就車水馬龍,十分熱鬧,原本古色古香的校園,現(xiàn)在變得十分鬧騰,根本沒有重點(diǎn)名校的氛圍。
很多學(xué)生放學(xué)后就去逛商場,吃小吃,生活浪得和她當(dāng)年大相徑庭。
不止小吃街生意紅紅火火,廣場內(nèi)一套龍服務(wù)也很興隆,顧客都喜歡在商場內(nèi)吃完東西就去看個電影,看完電影再去買買衣服,要是學(xué)生黨就去玩玩電玩,一天的休閑時光就這樣美好地過去了……
也正是因?yàn)榍н_(dá)廣場的入駐,A中的平均績點(diǎn)一年比一年低,校方開始堪憂,最近還好像還發(fā)布了晚上禁止出校令,葉樨樨那天刷A中論壇時看到的。
害……好在她已經(jīng)是畢業(yè)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得每天晚上都來商場里浪個一兩把?到時候,不光A大考不上,可能連一個普通的一本都上不了。
葉樨樨和慕爺走出巷子后,站在千達(dá)廣場前猶豫了。四周還有小孩在玩碰碰車,嬉笑的聲音在耳際顯得凌亂紛雜,雖然是車速很慢的那種,但看那些小朋友開得還是顯得很危險……
“你是想吃hi底撈還是……”慕爺把她拉到身側(cè),那些小屁孩兒們撞不到的地方。
“我隨便?!彼纯此?,笑笑,又說,“hi底撈應(yīng)該很多人吧,要不隨便在這里的小吃街吃點(diǎn)?”
“就吃hi底撈吧,我可以訂到位置?!彼f完,就拉著她往商場里走去。
商場里亮蹭蹭的白色燈光和玄關(guān)外的夜色有些反差,讓她一進(jìn)去就覺得有些刺眼。
她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人都偷偷地朝他們這邊打量,目光碰上后又馬上轉(zhuǎn)開,還有人快快地朝她身邊走過去,突然一下,回頭看她的臉,然后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他,就直接扭過頭去……
他們好不容易乘電梯到了頂層,hi底撈所在的樓層,一陣沉沉而憂郁的大提琴音就從她旁邊飄來。
“你等等?!本驮谶@時,慕爺?shù)氖謾C(jī)響了,他皺著眉停住腳步拿出了手機(jī),看到屏幕后眸中閃過匆忙,語氣有些急地說,“我去去就回,你在這里等我。”
他接起了電話,腳步很快地走遠(yuǎn)了,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那匆匆忙忙的背影,愣了幾秒,也低頭看起了自己的手機(jī)。
是有什么事,不能讓她聽嗎……
也是,他的生活太忙碌,與她這種小平凡是不能并肩的……
時時刻刻都有人需要他,而她呢……
心里的好奇慢慢融成了失落,她有些無聊地打開了相冊,滿是欣慰地看著自己今天偷拍下來的關(guān)于他的一幕幕,疏離感,更加地深了……
“哎呦這是誰呀?”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左邊響起,她朝側(cè)面望去,看到一張化了濃妝女人的臉,細(xì)想了一下,想起了。
林曼曼。她的老同學(xué)兼初中同桌。
林曼曼的身邊還有一位男士,西裝屢屢的打扮,頭發(fā)用啫喱水打理地很整齊,五官端正,看上去一表人才。
男人的手里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葉樨樨低眼一瞅,全是一些大牌服飾,可能剛逛完出來。
林曼曼的打扮也不簡單,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當(dāng)年有些土味的模子,穿著的衣服到處透露著大牌的商標(biāo),身上濃濃的香水味刺激著葉樨樨的鼻子,她覺得她快被熏得窒息了。
“嗨……”葉樨樨打量了一下兩人,剛想向林曼曼問好,卻被她的聲音給打斷了。
“安瑞,這位是我的初中同桌葉樨樨。”林曼曼似笑非笑地看向身邊的男人,眼里仿佛有種得意,“人長得是挺好看的,就是……是我們班的倒數(shù)第一……”
葉樨樨有些震驚地抬頭望著林曼曼,很顯然,她是在編造。
自己什么時候就成了倒數(shù)第一了?
她想要說些什么,林曼曼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讓她無法開口。
“葉樨樨,這么多年沒見了,你還是當(dāng)年的樣子啊,連穿著打扮都沒變過,你以為你還在當(dāng)時的學(xué)生時代呢,大家都穿得一樣,所以才襯托得你很出眾似的……”
“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現(xiàn)在還單身吧,長了張好看的臉又有什么用呢?當(dāng)時不少人說我是你的小跟班吧,都說我不如你,現(xiàn)在再讓他們來評判評判,看看我們誰過得更好,誰像誰的小跟班呢?”
“你看看你,身上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我們家安瑞送我的一塊表都比你的身價高了嘖嘖嘖……”
林曼曼的這些話仿佛早已在心里面蓄謀已久了,今天張口道來,毫不費(fèi)力。葉樨樨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她原來也是嫉妒自己的。
以前的林曼曼身為她的同桌,總是主動找話題跟她有說有笑的,就算別人怎么排擠她,林曼曼都會站在她那邊,可現(xiàn)在呢,她算是看明白了,人一旦攀了高枝,有了依靠,真面目就暴露出來了……
葉樨樨看了看她故意抬手秀給她看的那塊表,和她旁邊的男人的手腕上的那塊表是款情侶手表,牌子她不認(rèn)識,但她知道一塊應(yīng)該很貴。
“葉樨樨,我猜你連這表是什么牌子的都不認(rèn)識吧。唉,這表其實(shí)也不貴,也就值我們家安瑞一個月的工資吧。”林曼曼看她默不作聲的樣子,越說越得意,越說越起勁,“你說對吧,安瑞?”
一旁的男人在旁邊看著她羞ru人的樣子,臉色有些難堪,并沒有附和她。林曼曼看到安瑞的目光不停地往葉樨樨身上打量,那個有些癡迷的樣子令她心里頓時冒起一股火。
“你看什么呢安瑞?!”林曼曼一把揪住安瑞的耳朵,臉上的表情要多兇悍有多兇悍,她的聲音像極了潑婦罵街時的那種尖叫。
商場這一樓層的所有人都聞聲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安瑞的臉羞得通紅,臉上不適的表情很是尷尬,只得對林曼曼說:“你少說點(diǎn),行不?”
“你一直盯著她看還不讓我說了?好啊,安瑞,你在我眼皮底下有臉看別的女人,我就有臉說!”林曼曼的聲音越來越大,葉樨樨一度想離開這兒,但慕爺讓她在這里等著,她不好走。
她只是怕慕爺待會兒找不著她而在這里等著。
可這讓林曼曼更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