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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曾是攝政王

  轉(zhuǎn)眼已是月余。

  宋元正坐在廣平王府的亭子里喂池子里的錦鯉。

  也不止是錦鯉。

  這夏侯錦山也不知是何種喜好,廣平王府的蓮池里且還養(yǎng)著幾尾兇猛的鳡魚。

  錦鯉吃的是魚食,而鳡魚卻吃的是錦鯉。

  宋元自打醒來便常常來喂魚。

  鳡魚極兇悍。

  在這蓮池里宛如土皇帝一般。

  略略不夠靈活的錦鯉遇到它們的時候除了獻(xiàn)上性命與魚肉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但這鳡魚兇悍雖兇悍。

  這池子里一直活到現(xiàn)在的錦鯉也不在少數(shù)。

  看似幼小不失精悍。

  看似溫馴卻也從未在這幾尾鳡魚面前吃過虧。

  這鳡魚雖生來強(qiáng)大卻也未必可以掌控整片蓮池。

  宋元有一搭沒一搭的撒著魚食。

  能夠吃到魚食的也總是那幾尾熟悉的錦鯉。

  就在宋元有些犯困的時候,小云雀程云節(jié)端了茶水過來。

  他并非真的來送茶水。

  程云節(jié)壓低了聲音附在宋元的耳邊,

  “主子,慶貴妃傳訊過來,您原先所說之事,她已然替您辦妥了?!?p>  “好?!彼卧勓员闳鱿乱话阳~食。

  一尾額上長了黑色花紋的錦鯉吃的最是盡興。

  宋元卻也看見,它的附近有著兩尾鳡魚在同時虎視眈眈。

  恨不得當(dāng)即便拆了它入腹。

  但卻按兵不動,蟄伏在水下連氣泡都吐的慢了半分。

  “小云雀兒,你觀這蓮池也是許久,今日這錦鯉與鳡魚誰勝誰負(fù)呢?”

  宋元的聲音極輕。

  唯恐驚擾了這場“大戰(zhàn)”。

  “主子,屬下覺得,許是鳡魚?!背淘乒?jié)也低聲回道。

  宋元微微一笑,“倒也未必?!?p>  隨著話音落下也撒下了手里的最后一把魚食。

  那兩尾鳡魚也在魚食落水的這一瞬間朝著那尾長了黑色花紋的錦鯉猛地沖了過來。

  鳡魚生有鋒銳的尖牙,若是這一口咬的實(shí)在,這尾錦鯉許是活不了了。

  但是那尾錦鯉卻忽然朝著兩尾鳡魚的中間方向沖了過去。

  險之又險的避開兩尾魚的尖牙,匿跡水草之中消失不見。

  反觀是那兩尾鳡魚,竟是在先前快速的撞擊之間互相咬傷了去。

  蓮池之中散出一片猩紅的血色。

  卻也很快散去。

  程云節(jié)微微縮了縮瞳孔,便給宋元倒了杯茶。

  宋元接過程云節(jié)遞過來的茶水一口飲下。

  “我還記得年幼之時和皇祖母一同下棋的光景?!?p>  “那時我常常輸?shù)暮軕K,往往下出一片死棋?!?p>  “皇祖母從不笑話我,我便也敢去問她?!?p>  “若是對手太強(qiáng),注定是一片死局,該當(dāng)如何?”

  “皇祖母說,若是強(qiáng)敵有兩方,許有生機(jī)。若是強(qiáng)敵有一方,便要心中有數(shù),每一顆棋子都要聽得調(diào)動,也許步步皆贏,也許步步心驚?!?p>  “當(dāng)年少不更事,近來倒也是體味頗深?!?p>  程云節(jié)只是靜靜的垂首在聽。

  當(dāng)年大澤皇太后教導(dǎo)宋元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跟著宋元了。

  他當(dāng)初也跟著受教不少,如今聽得宋元提起大澤皇太后,他也不敢評說議論。

  “算了,今日大齊皇室還有家宴,你且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p>  ......

  約莫兩個時辰之后,夏侯錦山便是回府接上了她前往宮中。

  今日的家宴雖說是大齊太后攢的家宴。

  但宋元卻心知這并非只是家宴。

  雖說看起來是家宴,但卻是大齊皇家為夏侯錦山辦的一場踐行之宴。

  只是因?yàn)樗卧趫?,夏侯錦山也交代過一些話,每個人都未曾言明罷了。

  大齊的皇后雖也和她一同舉杯共飲,但是宋元卻瞧見了她眼底的不屑與傲意。

  如今口中的親熱與拉攏,也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過了今日。

  想必誰也不會把她這個廣平王妃舞陽公主放在眼里去了。

  只是宋元并非在意這些罷了。

  倒是夏侯錦山一直時不時的夾了菜給她,似乎是在跟在場的人宣布她在廣平王府的地位。

  許是要這些皇室中人在他出兵之后不要太難為她的意思。

  宋元也高高興興的全都吃完。

  夫妻二人看著倒也琴瑟和諧,如膠似漆。

  一場飯局下來,夏侯淵和夏侯錦山喝了些酒,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話。

  宋元和大齊的皇后也說了些假模假樣的親·熱話。

  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這些話的樣子,看起來可信度極高。

  若非宋元不是真的舞陽,如今都怕是要信了這些。

  這女人能夠做得來皇后,倒也是有些嘴皮子上的本事。

  大齊的其他王爺皇子公主之類也輪番過來給夏侯錦山敬酒。

  敬酒詞沒說幾句,但夏侯錦山卻也都把酒給喝了。

  不過最讓宋元意外的是,這位第一次見面的大齊太后倒是真的有些喜歡她。

  一連拉著她的手坐了許久。

  直言她是個好孩子,不像夏侯錦山那個家伙看著就讓人生氣云云。

  宋元觀她的神態(tài),倒也的確是個真性情的人,不像是作假。

  這位太后是夏侯淵和夏侯錦山共同的生母,司空氏,司空連若。

  她出身極好,算上她的話,她的母族司空世家如今已然是出了三位太后一位皇后了。

  眼前的這位便是司空家的第三位太后,她的侄女正是如今大齊的皇后。

  每一位都是先做了皇后,再做了太后。

  處處勢力都與皇室糾纏一處,盤根錯節(jié)。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勢力之大不可小覷。

  甚至于在大齊都是有著不成文的潛在規(guī)則,若是哪位皇子能夠娶得司空世家的這一代的嫡長女,便是半個屁·股坐上了龍椅。

  少說也有八成的勝算。

  唯一的例外便是夏侯淵,他娶得是司空家的嫡次女。

  雖說如今的夏侯淵對這些事情有些忌諱,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司空家的勢力。

  便是夏侯淵,也同樣是用了這樣的方式得到的強(qiáng)力擁護(hù)。

  大齊的太后司空氏許是因?yàn)槟缸鍙?qiáng)大過得足夠順?biāo)?,因此看起來并非很有心?jì)的樣子。

  反而這把年紀(jì)依然可以在她的神情里看到些許純真之色。

  看起來沒有宋元的皇祖母眼中的睿智與沉靜。

  宋元想到這里倒也微微點(diǎn)頭。

  是了,她們大澤皇室人丁稀薄,最慘淡的時候都是靠著她的皇祖母撐著一國。

  雖同為太后,但卻過得不是同一種日子。

  也不知她的祖母是幸還是不幸。

  這司空氏一連拉住她說了許多夏侯錦山年幼時的趣事。

  宋元也聽得淺笑連連。

  只是司空氏言語之間總是有些惋惜。

  宋元自然知曉她在惋惜些什么,也只好裝作什么也不知的樣子。

  好容易熬到了家宴結(jié)束,宋元這才跟著夏侯錦山離了宮門。

  夏侯錦山今日飲多了酒水,在皇宮之中還沒有什么事。

  如今上了馬車卻是有些醉了。

  宋元剛要坐的遠(yuǎn)些,免得被酒氣熏著,便被夏侯錦山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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