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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曾是攝政王

  宋元沒走出多遠(yuǎn)便看見了墜在身后的程云節(jié)。

  “嗯?你跟來做什么,小云雀兒?”

  程云節(jié)見宋元已然發(fā)現(xiàn)了他,便不再遮掩走了出來,緊跟在宋元身邊。

  “自那次之后,屬下萬不敢再離了主子,若是主子再遇險事,便可拿屬下的命來擋?!?p>  程云節(jié)自宋元上次經(jīng)歷過鬼門關(guān)之后,便一直如此。

  甚至如今依然還是常常夢魘。

  每每想起當(dāng)時所見,那個幾乎快要變成尸體的宋元,他便后怕至極。

  差一點。

  就差一點。

  若是他們晚到個一日半日的。

  主子恐怕就熬不過去了。

  如今他是萬萬不敢離了宋元的身。

  哪怕是夏侯錦山當(dāng)日在她房里,他也是蹲在房頂之上的。

  決計不會離了十米開外。

  宋元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便打開扇子隨手轉(zhuǎn)了轉(zhuǎn)。

  “我要你的命作甚?!?p>  “不過,我吃了上次的虧,便不會再吃上第二次,你大可放心?!?p>  程云節(jié)看著宋元一臉認(rèn)真的跟他說這些。

  一時間也是一臉感動。

  主子這是親自在寬慰他。

  不過程云節(jié)這感動并未維持多久便被宋元給打斷了。

  “啊,那個小子手里的蘿卜糕看起來怎么那么好,不過要說這蘿卜糕,還是要數(shù)夏侯狗賊家的云絲蘿卜糕最好,孫嬤嬤炸的最軟乎了,外酥里嫩的,咬上一口成團(tuán)的蘿卜絲便在口中散開了,小云雀兒......”

  “......”

  程云節(jié)瞬間感到先前的千般感動萬般熱血終究都是錯付了。

  宋元絲毫未曾感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你怎么了?”

  程云節(jié)牙齒微微漏風(fēng),良久才說道,“屬下在想那小子的蘿卜糕是從哪里買的!”

  宋元一臉的贊許的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程云節(jié)憋了半天,“主子稍等,屬下這就去給您買回來?!?p>  宋元看著他的背影瞬間就覺得這程云節(jié)如今越發(fā)的上道了。

  這大有長進(jìn)啊。

  這賣蘿卜糕的地方也是近在眼前,沒多遠(yuǎn),宋元慢悠悠的墜在程云節(jié)的身后,也并不離他很遠(yuǎn)。

  宋元原本只是四下隨意看看,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看見商易白在一家不怎么有名的酒肆里喝著平常人家也輕易喝得起的渾酒。

  看起來倒是不如以往康健了。

  仿佛生了一場大病抑或是受了刺激一般的,滿臉都是頹然與憔悴。

  原是無比講究規(guī)整禮儀之人,如今竟連束發(fā)也束不好。

  蒙頭垢面。

  再不復(fù)以往。

  宋元合上扇子,再另一只手的掌心敲了敲。

  這商易白怎的就落得如此田地了。

  不過是傳個訊息罷了。

  怎至于此。

  宋元接過程云節(jié)剛買來的蘿卜糕,一邊趁熱和他分著吃,一邊帶著程云節(jié)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宋元也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商易白的對面,順便叫了幾個小菜,加了壺酒過來。

  就著蘿卜糕慢條斯理的開吃。

  這些日子在海上漂的嘴巴都要淡出鳥了。

  如今雖然想念廣平王府的廚子,但卻也覺得什么都好吃了起來。

  商易白頭也不抬,便直接出言趕人。

  “在下喜歡獨酌,兄臺還是挪挪步?!?p>  “若是我們不挪呢?”

  宋元也是頭也不抬的回道。

  商易白額頭之上的青筋暴起,“在下已然說過......”

  商易白話未說完卻聽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忙搜尋記憶之中這聲音的主人。

  片刻之后猛地抬頭。

  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的這位戴著斗笠的人。

  “成,成,成,成......”

  商易白瞬間舌·頭打結(jié),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囫圇了。

  看著對面的人,登時連酒也醒了大半。

  壓低了聲音說道,

  “您,您怎的回大澤了?這夏侯......這廣平王竟能讓您回來......”

  宋元一邊剝了毛豆,一邊看著他,

  “商大人喝糊涂了,此事那夏侯錦山自然不知?!?p>  商易白頓時看著宋元的眼神便更加的不一樣了。

  “是,是臣下喝糊涂了。”

  宋元示意他吃菜,這才問道,

  “商大人如今這是怎的了?如今的商大人可跟原先我認(rèn)識的商大人有些不同啊。”

  商易白聞言便恢復(fù)了眼神里的黯淡。

  “臣下是個無用的人?!?p>  宋元聞言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

  “商大人可是在小皇帝面前受挫了?”

  “他若能聽得進(jìn)去,我何至于讓你帶了信給慶貴妃?!?p>  商易白搖了搖頭,

  “是臣下無用,勸諫不了陛下?!?p>  宋元倒了杯酒來喝,

  “嗯,這酒倒也不算難喝,尚能入口,只是這顏色不夠清亮。”

  說著也給商易白倒了一杯。

  “他能不能勸得動,你原就該知曉才是,你是如今方才懂嗎?”

  商易白有些惶恐的端起宋元倒的酒水。

  良久才嘆了口氣。

  “臣下雖知曉這些事,卻也不知再能做些什么。”

  “散盡家財屯了糧草,卻也不夠看的?!?p>  “杯水車薪啊......”

  “臣下活了這二十余年,尚還未曾似如今這般覺得自己渺如微塵......”

  宋元夾了一筷子的紅油肚絲,

  “商大人怎會是無用之人,切莫妄自菲薄才好?!?p>  宋元吃得差不多了才繼續(xù)說道,

  “你我相識多年,我自是知曉你有用還是無用。”

  “我手里恰好有一件差事想要托付給商大人,怎的,商大人接是不接?”

  “說起來這件差事,除了商大人外我交給誰都不會放心?!?p>  宋元微微掀開斗笠,目光灼灼的看著商易白。

  倒也不急著等他的答復(fù)。

  商易白眼神里微微起了光亮。

  “敢問成王,是何差事?”

  “若是臣下做的來,必為千歲赴湯蹈火。”

  宋元用蘿卜糕就了肚絲來吃,

  “不急,你很快便會知曉。”

  宋元掏了一塊令牌給他,

  “屆時,自有歸元商行的人聯(lián)絡(luò)與你?!?p>  商易白拿起令牌剛端詳了片刻,再抬起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兩人已然不見了。

  若非是滿桌的酒菜和這令牌。

  商易白幾乎便以為先前之事不過是一場酒醉之后的夢境。

  如今成王回來了。

  他心下大定。

  如今心情舒暢了許多,卻也餓了,不在似先前那般沒有什么吃飯的心思。

  只是他動了筷子吃菜的時候方才發(fā)現(xiàn),成王的那包蘿卜糕也不見了。

椒鹽牛軋?zhí)?/h3>

宋元:不管你有用還是沒用,我的蘿卜糕我是要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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